在沐羽烟还是皇女的时候。
不少的权贵就知道,嘉庆公主身边有两位侍女。
不过,至于她们是谁,整个京城却无人知晓。
她们从小陪着沐羽烟长大,名义上是君臣,可实际上说是姐妹都不为过。
只是在沐羽烟登基之后,多了忧心的政事要处理,她们也都被委派任职,很少有打闹的时光了。
柳叶熙因为性格直率,脑子没多少回路,就去了悬天司。
萧妃儿生的妖媚动人,又修习音律,女帝便建了妙音阁捧她,捧成京城第一美人,在这三教九流汇聚之地作为女帝直属的暗探。
两女都在掌控朝野情报。
只不过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熙姐,你就是个促狭鬼。”
萧妃儿听她这么说,收起娇弱态,咬了咬牙气鼓鼓道:“有本事,你去跟陛下说一说,咱们明日便换过来!”
“我还想去看看,你经常信里提到的“咱家”那位公子是什么样的人物呢,居然连陛下都迷得神魂颠倒...”
柳叶熙时常与她通信。
在信里自然少不了陛下嫁人,和顾澜生活有关的事。
“嘘!”
柳叶熙连忙捂住她小嘴。
“别嚷嚷,公子不知道陛下的身份!”
“哎呀,我当然知道,不会说漏的。”
萧妃儿挣开她的手,昂了昂雪白的下巴:“之前信里说好的,顾公子才华惊世,说好带来作品让我一赏呢?”
“放心,没忘!”
柳叶熙嫌弃的擦了擦手上的口水,从怀中取出一本《红楼》的话本。
“小心看哦,这是我跟陛下软磨硬泡了好久才弄到的,搞坏了陛下把你浸猪笼。”
说起来当初求这种话本的时候,柳叶熙可是差点露馅。
沐羽烟知道她的性子,不会喜欢看这种东西的。
但相反,萧妃儿就很喜欢。
当初还是在宫里做公主近侍的时候,她就对那些献给皇家的诗文很感兴趣,当然还有琴谱、名画等等...
总之是个才女。
不是才女也当不了花魁!
萧妃儿正要迫不及待的翻看话本,却被柳叶熙一把按住。
“别心急,还有正事儿。”
“哦,差点忘了!”萧妃儿转身从柜子里取出一封信函,看起来不薄的样子。
“里面是这近一年来京城发生的各种事,和真实的原因,我都整理好了。”
柳叶熙接过,却摇了摇头:“不只是这个,今日我来,其实是给你通个信儿。”
“什么?”
“明天,公子要来妙音阁。”
“什么!”萧妃儿皱眉,惊道:“顾澜不是很爱陛下的吗,会来这种烟花柳巷?”
“别误会,公子还不知道呢。”
柳叶熙看她一脸不解,又道:“公子是廊州城的解元,彼时必然会有人拉着来你这儿接风洗尘。”
“陛下吩咐的,你要照应着点,莫要让公子受了委屈。”
“懂了没?”
一席话说完。
萧妃儿笑容重新浮现,娇媚动人:“懂了...放心,这是我地盘,肯定不会委屈了咱陛下的夫君!”
“行,那我走了!”
柳叶熙也不多停留,立刻赶往下一家,给顾澜可能要走的路铺好一切。
香阁内。
萧妃儿美眸闪烁,对素未谋面的顾澜很感兴趣,忍不住拿过那本《红楼》,接着就翻看起来。
渐渐的。
她不知不觉沉浸进去,美眸顾盼生辉,看得入神,直到有侍女前来点灯才如梦初醒!
“妃儿姐姐,看得什么书,这般入迷?”
侍女好奇问。
“没什么。”
萧妃儿笑了笑,把《红楼》小心翼翼的放到闺床上,对侍女道:“对了,告诉妈妈一声,明日...可以待客。”
......
一转眼,次日。
暮色时分。
顾澜一行人在京城的南安门下马,走在繁花似锦的长街上。
一边体验着这座大靖都城的风土人情,一边寻找着下榻的客栈。
相比起廊州城,京城夜市的热闹远胜许多。
顾澜穿行在人群中,车如流水马如龙,两旁的商铺酒招飘扬,小贩叫卖不绝于耳,可谓饱赏人间烟火景色。
事实上。
京城之所以如此繁华,并非没有原因的。
不同于其他各大王朝,靖国的民风向来以礼仪、淳朴为荣,地处中原,人口极盛。
脚下这座都城,足足囊括有三百万人口。
就算比起前世的一线城市,都显得不遑多让了。
“天色已晚,先在此处找个客栈,明日我们再去地契商行要宅子。”
顾澜转身对着几人道。
“都听顾大哥的!”
仲仁牵着蓝衣侍女的衣角,仰头对顾澜回应。
而林檀儿自己则向往的看着长街左右的繁华,神情中有些流连忘返。
“姐姐喜欢这里?等之后我让我师父在这里买一套宅子送给姐姐怎么样?”
仲仁小道士很舔狗的说。
有了顾澜林檀儿两人的大气运庇护,他不用为天谴而担忧,小孩子的天性逐渐放得开来。
“啊?你师父这么有钱啊...不过还是算了吧,我是公子的侍女,公子在哪我就在哪。”
林檀儿笑道。
“嗯...也是,以后我也住顾大哥家里!”
“顾大哥,你走的累不,我去给你打个茶水?”
仲仁小道士别转笑脸,看向顾澜。
虽然享受着天命之女气运给他带来的庇护。
但他心里也清楚得很。
这一切都是拜自家供奉——顾大哥所赐!
舔,就要舔到关键人物。
不然可是得不偿失。
“不用了,前面就到客栈了,我们去店里再买些饭菜酒水吧。”顾澜微笑摇头,指着前方道。
云家客栈。
带他们吃过了饭。
这时。
入住还不到半个时辰,顾澜刚想掏出那本还未抄完的《诗词三百首》将其完成。
忽然门外的店小二来传信儿,说有位大人要找顾澜。
“京城人生地不熟的,怎么会有人找我?”
顾澜揣着疑惑,缓步走出客栈。
门前。
一位穿着便装,面孔坚毅,肤色比较深的中年男人在等自己。
“呀,是顾兄弟吗?”
男人似乎有些惊讶于顾澜的仪表堂堂,想不到解元郎居然还生的如此丰神俊朗,故有此问。
顾澜淡淡点头:“是我,您哪位?”
一句话的交流间。
顾澜已经观察出,面前这个男人是个习武之人,修为是武师中期,手上虎口处还留有常年握兵刃的茧子。
比较奇特的是,他操着一口廊州口音。
“哈,我叫魏直,是廊州人士,和顾兄弟是老乡,如今也是咱们京城廊州同乡会的主事人。”
魏直爽朗解释道:“早些天咱廊州的不少举人就到了,就等着今日顾解元来,我们一起摆个接风宴的。”
“顾兄弟可别推辞,不然老兄我跟其他兄弟,跟咱廊州的父老乡亲可没法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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