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疯子看看差不多了,暗中扯了把烟云的衣袖,烟云得到指令,马上拨开人群,从门口冲了进去。拼命护住李拐,嘶声大叫道:“不要打了,求求你们行行好,不要打啦?再打会出人命的啊!”烟云一下子爬到暴眼龙面前,如捣蒜般不住地对着暴眼龙磕响头,哀求道:“大哥,是我们有眼无珠,让你们不开心。我向你们磕头认错了!李老板有高血压,求求你们高抬贵手,放他一马!”暴眼龙便扭脸看了潘疯子一眼,潘疯子使个眼色,就听暴眼龙说声:“这妞磕头了,伙计们都停一停!”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烟云这边,那边诊床上挺尸的某青皮悄悄取出一包血,喝一口在嘴含着,只听他猛地直起身,哇――一声惨叫,呕出一大口血来!
几个青皮装作急赤白脸的奔前去,见呕出血来,都指着李拐的鼻子大骂:“老棺材,你还说我兄弟没啥大碍?睁大你的狗眼看看,吐血了啊!”暴眼龙也如死了爹一样的挤出几滴眼泪来,哭嚎道:“李大师,要不是你故意拖延,错过了最佳抢救时机,我兄弟能呕血么?你***,杀人不见血的刽子手!老棺材!赔钱!赔五十万!”
李拐一听要赔五十万,像狗被踩了尾巴一样直起跳,连脸上的血都顾不上擦,颤抖着手骂道:“臭流氓,五十万?你不如把我打死!来,来打死我!”
嗬哈哈哈哈,暴眼龙狂笑,好像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样,指着李拐的鼻子威胁道:“李大师,你的命不值钱,打死你我怕脏了手!还是你的儿子、女儿还有你的女人值钱些!你听好哈,不赔五十万,就拿你的儿子女儿还有你的女人来抵债!你儿子我剁掉他的手,挑断他的脚筋,叫他沿街当乞丐。你女儿呢,给我的兄弟当小老婆,嗯,很不错的。你的女人呢,给我们一帮兄弟轮着玩!玩腻了再卖给老鸨,**婆,每天千人骑万人踏。怎么样?你乐意不?”
李拐听闻此言,正中他的要害。一张血脸直气得发绿发紫,跟头病牛似的吼喘起来:“你,你!我跟你拼了――”李拐本身是极端自私的守财奴。只许他碰别人的女人,别人若是碰他的女人一下,他能气得吐血半升!听暴眼龙威胁到他的儿子女儿还有几个老婆,他再也沉不住气,试图来个鱼死网破。被烟云一把拖住,哭诉道:“老板,不可蛮撞!您惹到了道上的大哥,很棘手,不是你能对付的。你求求静兰姐吧,她有门路!”烟云忙回头叫宁静兰:“静兰姐,你快进来呀?”
宁静兰急道:“老李早定下规矩,不经他的允许,我不能进去一步!这条规矩,你不是不知道。”
烟云只得回头去说服李拐:“老板,静兰姐好歹也是你妻子。你也太狠心,连她都不能进这里?都啥时候了,还不快请她进来?现在只有静兰姐能帮到你!”
李拐显然不信烟云说的话,面无表情的直呛回来道:“烟云,你就不要糊弄老夫了。她一个妇道人,能帮到什么,靠什么帮?她认识道上的?烟云,你把手机拿来,我打个电话!”
烟云急赤白脸的劝说道:“老板,都什么时候了,您怎么还是死脑筋,看不起静兰姐呢?静兰姐其实很能干,人脉也广,只是你不知道罢了!她边上那人,是静兰姐的远房表弟,叫潘小闲,是潘市长的公子。难道潘市长的面子还不够大?你快求求静兰姐啊?”
几个青皮见他打电话,作势欲扑。被暴眼龙伸手拦住,说声:“让他打,看看这老棺材能请动哪路神仙!”
从前的李拐仗着认识卫生局长蒙高林,腰杆子笔挺,天天欺负了大的,再虐小的,日子过得好不威势。如今他真个得罪了黑*社会,第一个要找的就是蒙局长。只见这老东西捧着个手机,拼命给蒙高林打电话,打了无数次,连鬼影都找不到。找不到蒙高林,他也不着急,一家伙拨通了蒙局长的独子蒙自的号码。蒙自昨晚上还跟他一起吃饭玩女人,他应该能帮上忙。
宁静兰一猜就知道李拐打给谁,当下冷笑道:“你可真好笑。给蒙公子打电话!蒙公子是小潘手下的小弟,你说他听你的还是听小潘?不知高低的二货!照你这么蛮干,山庄迟早给你败光!”
李拐打死不信,像垂死的野兽作最后一博,怒吼道:“小骚比,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此时电话接通了,李拐谄笑道:“小蒙吗?能不能问你件事情,那个潘市长的公子潘小闲,你认不认识?啥?他真是你老大?哦,没事没啥事。呵呵我就是问问,小蒙啊,有空上药王山庄来玩玩!好,挂了――”挂了电话,李拐的脸一塌,像极霜打的茄子,面如死灰地瘫倒在地。
李拐被欺负到这个地步,还真就没辙了。烟云在一边又急赤白脸地劝,李拐咬咬牙,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直坐起身,像条癞皮狗一样从地下直爬出去,爬到宁静兰面前,哭求道:“静兰,呜呜,我对不起你!这些年让你受了很多的委屈,我知道错了!呜呜,静兰哪,你也看到了,裘美芬的所作所为,人神共愤,我已经把那老骚比赶回老家去!总算帮你出了口恶气!你看在这么多年夫妻的份上,看在药王山庄的份上,帮帮我好不好?我对你感恩戴德,会一辈子铭记你的恩情!静兰,我给你磕头――”说着李拐咚咚咚,连磕十几个响头。
宁静兰的心本来死了,是潘小闲把她麻木的灵魂救活了。眼见作威作福的李拐也有今天,被人一顿打,几乎失去了人形。差点同情心又泛滥,幸亏紧挨她的潘疯子适时地捏了她一把,把她唤醒,便大声说道:“老李,你从一个卖唱的流浪艺人到一个人人敬重的名医,靠的无非是我和我爹宁如松的恩惠。这些年,你不感恩我不计较,可是你跟你的原配老婆都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啊?你们夺走了宁家的医术、宁家的房产资源还不够,还阴谋把我赶出去,动不动就欺负我,把我当丫头使唤。你们还贪心不足,又打起药王谷的主意来。若非是表弟小潘来看我,没准你两口子就得偿所愿了!问题是老天看不过眼,他老人家不答应啊?”
宁静兰一番肺腑之言令得在场所有人动容,纷纷指责起李拐的恶毒心肠,说他是一头喂不饱的白眼狼。只见白眼狼一径磕头如捣蒜道:“静兰,我错了!我不是人,是畜生!你打我骂我都行,看在这么多年夫妻的份上,你帮帮我!我求你帮帮我!”
宁静兰见他哭得可怜兮兮,又要不忍心起来,差点动摇,潘疯子只好再次出手,狠狠掐起她的屁股。这心善女人才咬咬牙,出声道:“要我帮你可以!我有三个条件――”
李拐大喜过望,磕头道:“静兰,你太好了!别说三个,就是三十个,我都答应!”
“第一,把山庄的财政大权和房产所有人归还给我,我来当家!第二,从今天起,你降级为我雇佣的员工。下去一楼普通诊室上班!第三,从今天起,你只能和一个女人好,那就是珍平。我和你的婚姻结束,改天办了离婚手续,你就和她领证去。还有烟云,你俩一刀两断,不准你再有染指!这三个条件,你答不答应,好好考虑一下!”
李拐听了暗暗叫苦不迭,每听到一个条件,他脸上的肉就忍不住抽一下。可是不答应,这帮流氓无赖就会像绿头苍蝇样,天天在你面前嗡嗡乱飞,给你挖陷阱,下榫头,栽赃敲诈,一个不好,这些没人性的家伙还会把脏手伸向自己的儿子、女儿甚至伸到自己的老婆身上!想起这些恶霸腔的所作所为,他就忍不住打寒战。寻思来去,他还是决定先答应下来,忍辱负重,以后找到机会,图东山再起。只是想到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一件件都失去了,那大饼脸马上又烂作一团,哭得比鬼还难听道:“静兰,我对你犯下了滔天恶罪,是个罪人,没有资格讨价还价。你所有的条件我都答应!只求你念在这么多年的夫妻份上,不要对我赶尽杀绝,起码给我留个吃饭的饭碗!”
宁静兰神色凝重的答道:“这个没问题。你还是山庄的一名医生!”说着满意地转向小潘:“表弟,看在我面上,你出来调解一下吧!我晓得你有这个本事――”
潘疯子大摇大摆地晃悠进屋,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向烟云支使道:“你,把这里收拾收拾,泡两杯咖啡上来!”烟云欢天喜地答应一声,开始麻利地收拾起来。潘疯子看向暴眼龙,说声:“这位道上的大哥,不打不相识,打一天你累了吧?有事好商量,过来坐!”
这暴龙眼绰号黄毛,斜起暴龙眼不屑的呛道:“小屁孩,你算什么东西?我凭啥听你的?”
凭啥?就凭我是潘市长的儿子,独眼龙的同盟,蝎子帮的朋友!黄毛,这些够不够?潘疯子架起了二郎腿。几句话不但青皮们傻了眼,就连宁静兰也露出了怀疑的神色。李拐就更别提。当中只有英子淡定自若,因为她知道爹说的事实!
“吹牛比,谁不会?”黄毛继续叫板着,不过他还是乖乖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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