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觉得这学期的课程还算轻松,不用像上学期那样忙得团团转,并且还要注意避开‘自己’。
下午,威廉和赫敏一起上完了塞蒂玛·维克多教授的算术占卜之后,他们一起融入下楼的人流,回到礼堂吃饭。他们来到门厅,里面挤满了排除等候吃饭的人。过了一会儿,队尾突然响起一个刺耳的声音。
“韦斯莱!喂,韦斯莱!”赫敏转过身望去,哈利和罗恩站在队尾,马尔福、克拉布和高尔正在朝这里走来,好像都为什么事儿高兴得要命似的。
“干吗?”罗恩没好气地问。
“你爸爸上报纸了,韦斯莱!”马尔福说。他挥舞着一份《预言家日报》,说话的声音故意放得很响,使拥挤在门厅里的每个人都能听见,“听听这个吧!”
魔法部又出新乱子:看来魔法部的麻烦似乎还没有完,本报特约记者丽塔·斯基特这样写道。最近,魔法部因在魁地奇世界杯赛中未能有效维持秩序,以及仍未能对其一位女巫师官员的失踪作出解释,一直受到人们的批评。昨天,由于禁止滥用麻瓜物品司的阿诺德·韦斯莱的怪异行为,又使魔法部陷入新的尴尬境地。
马尔福抬起头来,“想想吧,韦斯莱,他们连你父亲的名字都没有写对。他简直就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是吧?”他幸灾乐祸地大声说。
这时,门厅里的每个人都在听他说话。马尔福像演戏一样竖起报纸,继续念道:
阿诺德·韦斯莱两年前被指挥拥有一辆会飞的汽车,昨天又卷入一场与几位麻瓜执法者(“警察”)的争执中,起因是为了一大批极具进攻性的垃圾箱。韦斯莱先生似乎是起来援助疯眼汉穆迪的,此人曾是傲罗。当疯眼汉穆迪再也不能区分普通握手和蓄意谋杀之间的差别时,他就从魔法部退休了。果然,当韦斯莱先生赶到穆迪先生重兵把守的住宅时,发现穆迪先生又是虚惊一场,误发了一个假警报。韦斯莱先生不得不将几个警察的记忆作了修改,才得以从他们那里脱身。但当《预言家日报》记者问他为何要使魔法部卷入这场毫无意义、而且可能十分棘手的事件时,韦斯莱先生拒绝回答。
“还有一张照片呢,韦斯莱!”马尔福说着,把报纸翻过来,高高举起,“一张你父母的照片,站在你们家房子门口——你居然管这也叫房子!你妈妈要是能减点儿肥,模样还算凑合,是吧?”
罗恩气得浑身发抖。门厅里的人都看着他。
“滚开,马尔福。”哈利说,“别生气,罗恩……”
“哦,对了,波特,你今年夏天跟他们住在一起的,是吧?”马尔福讥讽地说,“那么请你告诉我,他妈妈是不是真有那么胖,还是照片照得有些失真?”
“那么你妈妈呢,马尔福?”哈利说,他抓住罗恩的长袍后襟,不让他朝马尔福扑去,“瞧她脸上的那副表情,就好像她鼻子底下有大粪似的!她总是那副表情吗,还是因为跟你在一起才那样?”
威廉微微皱眉,抬步朝事发地走去。赫敏紧紧的跟在他身后,也不知道威廉是想帮助哈利还是马尔福。
马尔福苍白的脸变得微微泛红,“你竟敢侮辱我妈妈,波特。”
“那就闭上你的肥嘴。”哈利说着,转过身去。
砰!
威廉停住脚步,视线停在前方的大理石楼梯上,他的眼中闪着不知名的情绪,也拉住了还想要上前的赫敏。
几个人失声尖叫,哈利感到有个白热的东西擦过他的脸颊,他赶紧伸手到长袍里去掏他的魔杖,可是没等他碰到魔杖,就又听见一声巨响。砰!接着一个吼声在门厅里回荡。
“哦,不许这样,小子!”
哈利猛地转过身,看见穆迪教授一瘸一拐地走下大理石楼梯。他手里拿着魔杖,直指一只浑身雪白的白鼬,白鼬在石板铺的地上瑟瑟发抖,那正是刚才马尔福站的地方。
门厅里一片可怕的寂静。除了穆迪,谁都不敢动弹。穆迪转脸看着哈利,至少,他那只正常的眼睛是看着哈利的,另一只眼睛则钻进了他的脑袋里面。
“他伤着你了吗?”穆迪怒冲冲地问,他的声音低沉、沙哑。
“没有,”哈利说,“没有击中。”
“别碰它!”穆迪大喊一声。
“别碰——什么?”哈利莫名其妙地问。
“不是说你,是说他!”穆迪又吼道,竖起拇指,越过肩膀指了指克拉布,克拉布正要去抱起白鼬,但吓得呆在原地不敢动了。穆迪那只滴溜溜转来转去的眼睛仿佛具有魔力,能看到脑袋后面的东西。
穆迪开始一瘸一拐地朝克拉布、高尔和那只白鼬走去,白鼬惊恐地叫了一声,躲开了,朝地下室的方向跑去。
“我不信这个邪!”穆迪大吼一声,又把魔杖指向白鼬,白鼬忽地升到十英尺高的半空,啪的一声摔在地上,随即又忽地升了上去。
威廉没有掏出魔杖,他知道自己现在以学生的身份并不能对身为教授的疯眼汉做出什么事,虽然他完全有能力阻止他现在的行为。
“我最看不惯在背后攻击别人的人,”穆迪粗声粗气地说,这时白鼬越蹦越高,痛苦地尖叫着,“这种做法最肮脏、卑鄙,是胆小鬼的行为!”
白鼬蹿到半空,四条脚和尾巴绝望地胡乱摆动着。
“再也、不许、这样、做!”穆迪说,每次白鼬掉在石板地上,又忽地蹦起来,他就迸出一个词。
“穆迪教授!”一个吃惊的声音说道。
麦格教授正从大理石楼梯上下来,怀里抱着一摞书。
“你好,麦格教授。”穆迪平静地说,一边使白鼬蹦得更高了。
“你,你在做什么?”麦格教授问道,她的目光顺着在半空蹦跳的白鼬移动。
“教训教训。”穆迪说。
“教训?怎么,穆迪,难道那个是学生?”麦格教授惊叫道,怀里的书散落到地上。
“没错。”穆迪说。
“天哪!”麦格教授叫了一声,匆匆走下楼梯,抽出自己的魔杖。片刻之后,随着噼啪一声巨响,德拉科·马尔福又复原了。他缩成一团,躺在石板地上,滑溜溜的淡黄色头发披散在他此刻红得耀眼的脸上。过了一会儿,他才站了起来,一副哆哆嗦嗦的样子。
“穆迪,我们从不使用变形作为惩罚!”麦格教授有气无力地说,“邓布利多教授肯定告诉过你吧?”
“他大概提到过吧,”穆迪漫不经心地挠着下巴说,“可是我认为需要狠狠地吓唬一下。”
麦格教授连忙道,“我们可以关禁闭,穆迪!或者报告当事人所在学院的院长。”
“我会那么做的。”穆迪十分厌恶地瞪着马尔福,说道。
马尔福浅色的眼睛仍然因痛苦和耻辱而汪着泪水,这时他恶毒地抬头望着穆迪,嘴里嘟囔着什么,其中几个词听得很清楚,是“我爸爸”。
“哦,是吗?”穆迪瘸着腿向前走了几步,他那条木腿噔噔地撞击着地面的声音在门厅里回响,“没错,我以前就认识你爸爸,孩子。你告诉他,穆迪正在密切注意他的儿子,你就这样替我告诉他。好了,你们学院的院长是斯内普,是吗?”
“是。”马尔福怨恨地说。
“也是一个老朋友,”穆迪咆哮着说,“我一直盼着跟老伙计斯内普好好聊聊呢!走吧,小子!”
说着,他一把抓住马尔福的手臂,拽着他朝地下教室走去。
麦格教授不安地望着他们的背影,好一会儿,她才用魔杖指着掉在地上的书,使它们都升到了半空,重新回到她的怀里。
威廉也在看着穆迪的背影,刚才的这些举动确实符合穆迪的作风,以至于现在,威廉有点摸不清这个疯眼汉的真实身份了。
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威廉在心里暗自想着。
接下来的两天平平淡淡,没有什么事故,除非算上拉文克劳和格兰芬多的魔药课上,纳威把坩埚烧化的事,这已经是他烧化的第六只坩埚了。斯内普教授报复心理似乎在暑假里又创新高,他毫不客气地罚纳威留校劳动。纳威只好去给一大桶长角的蟾蜍开膛破肚,回来的时候,他的神经几乎要崩溃了。
“你知道斯内普教授的脾气为什么这样糟糕,是吧?”罗恩对哈利说,这时他们正看着赫敏教纳威念一种除垢咒,可以清除他指甲缝里的蟾蜍内脏。
“是啊,”哈利说,“是因为穆迪。”
大家都知道,斯内普特别想教黑魔法防御术这门课,他已经连续四次没能得到这份工作了。对以前的几位黑魔法防御术课的老师,斯内普都心怀不满,而且把这种情绪写在了脸上。不过对于疯眼汉穆迪,他似乎格外小心,不让这种情绪表露出来。确实,每当哈利看见他们俩在一起,在吃饭时或在走廊上擦肩而过时,他都明显感到斯内普在躲避穆迪的眼睛,不论是那只带魔法的眼睛,还是那只正常的眼睛。
星期三的时候,拉文克劳的学生都眼巴巴地盼着上穆迪的第一节课。
拉文克劳的小鹰们急急忙忙的来到座位上,拿出各自的《黑暗力量:自卫指南》等待着,气氛格外肃静。很快,他们就听见穆迪那很有特色的噔噔的脚步声顺着走廊过来了。他走进教室,样子和平常一样古怪、吓人。他们正好可以看见他那只爪子状的木脚从长袍下面露了出来。
“把这些东西收起来,”他粗声粗气地说,一边柱着拐杖艰难地走到讲台边,坐了下来,“这些课本。你们用不着。”
同学们把书收进书包,好多同学都显得很兴奋。
穆迪拿出花名册,晃了晃脑袋,把花白的长头发从扭曲的、伤痕累累的脸上晃开,开始点名。他那只正常的眼睛顺着名单往下移动,那只带魔法的眼睛不停地转来转去,盯着每一位应答的学生。
“好了,”当最后一名同学应答结束后,他说,“我收到卢平教授的一封信,介绍了这门课的情况。看起来,对于如何对付黑魔法动物,你们已经掌握了不少基础知识。你们学会了对付博格特、红帽子、欣克庞克、格林迪洛、卡巴和狼人,对吗?”
同学们低声表示赞同。
“可是如何对付咒语方面,你们还学得很不够,很不够!”穆迪说,“因此,我准备让你们领略一下巫师们之间施的法术。我有一年的时间教你们如何对付黑魔法。”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