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洋带刘正风逃走,费彬追了出去,嵩山弟子也追了出去。
其实有的嵩山弟子想要对刘正风的亲传弟子做点什么。
却有林平之在这镇着。
虽然林平之说只要不动老幼妇孺,就不管他们清理门户。
但他们两位师叔伯,陆柏和丁勉血淋淋的躺在那里,谁也不知道若是动手,会不会又惹到那凶人。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而且刘门弟子团结一心,嵩山弟子士气低落,他们就算留下二十几个,拼起来也不过是两败俱伤。
干脆就都追出去了。
“林大哥,再服些白云熊胆丸吧。”
仪琳担心她林大哥,又跟师姐要了几粒丹药。
“多谢。”
林平之自是欣然接受仪琳的关心。
“谢什么,林大哥你刚才真厉害……”
仪琳想说林平之打败了背后偷袭他,还要伤害无辜的恶人,但又想起背后偷袭林平之的,是她两位嵩山的师伯,而且两人死的很惨……
“林少侠义字当先,令人佩服,不过今后与人交手,还是要留三分余地……”
定逸师太也到林平之面前,见他呼吸均匀,不像重伤的样子,放心不少,便又劝诫。
哪怕只是重伤了陆丁二人,定逸师太都无所谓,但打杀了,确实出手过重了,毕竟五岳同气连枝,恒山派现在还跟林平之站在一边,是会让人指摘胳膊肘往外拐,不分远近亲疏的。
林平之看看老师太,看看也跟着劝诫的天门道长,又看看一副事不关己样子的衡山派其他弟子。
心里不由一声叹息……他这么拼,就是为了伸张正义,保护手无寸铁的老幼妇孺?
是,但最主要的出发点不是。
衡山弟子不知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道理,不知道什么叫唇亡齿寒,定逸和天门没有危机感。
他却不能不未雨绸缪。
既然仪琳跟他这么投缘,定逸这么关照他,他就不能让恒山派如他记忆中那般,被嵩山派的绿林高手伏击,恒山三定死于某烂屁股的老银币,最后恒山派一群尼姑,却要靠一个浪子,和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绿林匪类保护。
也正是因为仪琳天真善良,定逸师太坦荡磊落,他才会帮她们,换成是某二叔,他管他死不死呢。
林平之借着陆丁二人背后偷袭,又看出这两人对他图谋不轨,干脆悍然搏杀,给这两人拼死,除掉嵩山派两位一流高手。
而这,只是个开始。
“两位前辈言之有理,唉,情急之下,热血上头,出手过重,现在想起来,真是后悔不已,愧疚,愧疚啊,咳咳咳……”
林平之先是十分诚恳的承认错误,一脸愧疚不已的样子。
让某老银币看的,心里暗骂小银币脸皮厚似城墙。
然后在定逸和天门欣慰的目光中,一阵咳嗽,“小子伤得不轻,想要去疗复一番,三位都是德高望重的五岳剑派前辈,刘前辈一家老小,还请三位前辈看护一二。”
林平之本来不想带上岳不群,但他不说,老银币又怎会错过这种市恩买义的机会。
“这是自然,林少侠速去疗伤吧。”
林平之离开前院,往内院走去,没几步,仪琳就追了上来。
“林大哥,你要疗伤,我为你护持吧。”
林平之心情愉悦,感觉胸腹间的痛楚都轻了几分。
“定逸师太那里不要你帮忙吗?”
“我笨手笨脚的,也帮不上什么忙。”
“不过林大哥也不是去疗伤的。”
“啊?……林大哥,你也要去找刘前辈?”
“嗯,我相信刘前辈不是那样的人,他和那个曲洋结交必有原因,我想要弄清楚。”
至于不会放过费彬什么的,就不用跟仪琳说了。
“林大哥,我也觉得是,若是刘前辈真是和那曲洋暗中勾结,不会这么坦荡,但林大哥你受伤了,我,我陪你一起去吧?”
仪琳说着,忽然有点失落,“还是算了,我武功这么差,会给你添麻烦的。”
“便一起去,有林大哥护着你呢。”
林平之忍不住拉住仪琳的小手,让她瞬间白皙如玉的小脸,红得要滴血似的。
跟着仪琳却觉得手掌心传来一股极为精纯的内力,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被带动,一下被带着跃起一丈多高。
林平之脚尖一点院墙,带着仪琳飘然而去。
他倒不是逞强,而是他又嗑了几粒白云熊胆丸,加上之前没吸收的药力,跟吃了三斤牛冲似的,浑身烧得厉害,正好跑起来散发药力。
城外转了转,找到了打斗的痕迹,应是费彬又追上了曲洋,顺着行迹,进了山里。
忽听瀑布声响,林平之心中一动,想到了某段记忆,便带着仪琳过去。
果然,靠近一些,便有琴箫合奏声传来。
林平之没见过刘正风吹箫,却听过曲洋弹琴,正是那张古琴的声音。
再靠近些,转过一块巨大的山石,果然刘正风和曲洋坐在山石下,旁边站着双目含泪的曲非烟。
“找到了,仪琳妹子,我们先躲起来,听听他们说什么。”
“……”
却见仪琳小脸红扑扑的,晕晕乎乎的不知走神到哪里去了。
“……哎呀,林大哥,那不是刘前辈吗,还有那个小姑娘。”
“嗯……”
林平之其实都已经听了一段了。
而且曲洋听出刘正风箫声中的难过和歉意,知道他心里还是过不去声称不认识曲洋的那一节,感觉玷污了这纯粹的友情,又一番宽慰。
仪琳这才回过神来。
“刘贤弟,你我命不久矣,就不用再说这些了,珍惜这最后的时光吧。”
“唉,没想到费彬如此厉害,大嵩阳手震伤了你我二人心脉,他仍穷追不舍,再被他发现,只是迟早之事。”
“非非,你快离开吧,爷爷和刘爷爷还能再拖延费彬一阵,你跑得远远的,去找洛阳那人,让他安排你隐居吧。”
“不,爷爷,我要和你在一起……我去求林大哥,求他过来救你们!”
“不可,爷爷方才一直在刘府,知道林少侠是占据保护妇孺的道义,才能出手相助,他若来助我们,就再没有保护刘家老小的立场。”
“哈哈哈,那狗崽子现在也没有了!”
却突然,一声长笑,另一边草丛中闪出一道人影,不是费彬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