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发生了什么?
此时瞿漠已经退了回去,脸上扬着一副狡黠的笑意。
片刻,婉碧回过神来,一脸的羞赧,脸红的仿佛要烧起来。
幸好这里没有外人,不然这脸就丢大了。
看着她这幅模样,瞿漠的心情大好,握着铜币的手紧了紧。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说道:“今日心情好,便告诉你一桩好事吧。”
一听有好事,婉碧也不去想刚刚发生的事了。不过红晕仍留在她的脸上,煞是好看。
“快说说,有什么好事?”
闻言,瞿漠也不绕关子了,说道:“昨日我听孟显来报,说是找到了当年虞倚兰身边的婢女。”
这个消息果然是个小消息,婉碧一笑,便念叨,“快带我去看看。”
穿过长长的回廊,走向了那间屋子。屋子里一个老妇人正端坐着,满脸的拘谨。一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她立马站了起来。看着婉碧与瞿漠走进来,有些茫然但也知道这两人必定就是主子了。
婉碧看着眼前的这老妇人,只见她手上的皮肤褶皱,这是常年风霜累计下来的。她朝着妇人走了过去,“你就是我娘生前伺候着的婢女?”
老妇人略微抬头看了看婉碧的装束,便答道:“是,奴婢名唤青实,曾经在将军府侍奉过将军夫人。”
听她的回答,婉碧轻轻的眯了眼,可缺没有表态,继续问道:“那你可知当年我娘自尽的实情?”
青实答道:“当年夫人听闻将军要升官着实开心,可在不久之后便听大夫所说,夫人得了一种病。夫人因害怕拖累将军,那时候正好有萧小姐,也就是现在的苏夫人。夫人一时想不开,等奴婢进去的时候夫人就已经……”
此时的婉碧已经没有当初那般的开心了,看着青实满脸的戒备。“那么你可知这件事是否与萧贵妃有关?”
青实闻言,小心翼翼的回答着,“据奴婢所知,这件事与萧贵妃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吗?”婉碧嗤笑,将她的小心翼翼看在眼里。“别说谎了,或许你真的曾是我娘身边的人,可是你说的要么就是早就已经有人早就与你串通好的,要么你所说的一切都是在说谎!”
青实脸色一白,结巴着还想要圆谎。“小姐说笑了,奴婢怎会说谎呢。”
“放肆!”婉碧突然加大的声音,青实一听脚一软不由的跪了下来。低着头,身子还止不住的发颤。
瞿漠心中了然,也没有阻止着婉碧,只是趁着这个时候让孟显再去这个妇人的家中好好的搜寻一番。
“你可知在你眼前的人是谁?”婉碧见着她的模样,继续给她施加着压力,“你要知道,这大渠的权贵可不止萧贵妃一人,若是你执意如此,也就怪不得我了。”
果然是嘴巴不紧又胆小怕事之人,闻言立马对着婉碧磕响头,“苏小姐饶命,奴婢家中还有一个孩子,这孩子不能没有娘亲啊。”
看着她的模样,易玖满脸的惊讶,不知怎么就被婉碧看出这是假的了。可婉碧并没有多少惊讶,从踏入这房门的第一眼开始,她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若这青实真的是虞倚兰身边的婢女,那她跟着虞倚兰多年,如今见到虞倚兰的孩子长成,该是开心极了。怎会还那么平静的回答,只能说这一步走错了,后面的一切说的再完美也都成了徒然。
“若是你能够说实话,我自然能够保全你的性命。若是你不说实话,别说是萧贵妃了,就算是我也能将你处置了。”
她的话一字字的敲击在她的心头,让她坐立难安。害怕萧贵妃会对她不利,可是对婉碧的话,她又深信不疑。
青实不敢抬头,垂着脑袋,“小姐有什么话便问吧,”
“你说你是我娘的婢女,那你应该知晓当年发生过什么。在我娘自尽之前,可去见过什么人?”
青实再也不敢在婉碧的面前说谎了,老老实实的答道:“夫人自尽前曾经收到过一份请帖,那份请帖的模样奴婢至今都记得,那是宫里头独有的。不过在奴婢看来,那帖子并非是贵妃那种身份的人用的,倒像只是一个寻常嫔妃。”
说到这里,青实偷偷摸摸的抬了一下眸子,看了一眼婉碧的反应才继续说道:“夫人收到帖子之后便出去了,奴婢身份低,没有资格跟进去。只知道夫人出来的时候脸色极为难看,后来便自尽了。夫人死后,萧家小姐便入了府,我们这一行人啊就全散了,一个都没有留在苏府。若是小姐要找,怕也是找不全了。”
找失散了二十年的人有多难婉碧自然知道,不过就算再难,婉碧也要找下去。
青实的话倒像是真的,二十年前萧贵妃远没有现在的位置,用着寻常嫔妃的东西也属正常。若是青实在此时直接了当的告诉她当年是萧贵妃所为,那她才要怀疑呢。
恰好这时孟显也回来了,瞿漠看着他问道:“可有什么收获?”
孟显的脸色并没有那么好,在瞿漠的注视下最终也只是摇了摇头,“没有,那个屋子里有用的东西,一样都没有。”
“让人跟着萧贵妃的人马,此时他们想必也起了疑心。切记,一定要在萧贵妃之前,将所有牵扯到的人全都抓回来。”
孟显领了命便下去了。
在前些日子,婉碧就把风声放了出去。一来可以让百姓知道自己正在调查虞倚兰的自尽一案,二来也可以让虞倚兰的旧时婢女听闻这件事好主动的过来找她。还有第三点,苏丰要离开,她的商业刚刚起步,若是萧贵妃从中阻拦这件事一定就很难办了,所以婉碧需要用虞倚兰的事来掩盖她的商路,等一切成了定局,这一切可就难以阻止了。
而萧贵妃也上了钩,拍了一些人秘密寻找虞倚兰的旧部。瞿漠不过是让孟显在身后跟着,坐享其成罢了。
眼前的青实就是最好的例子,不过很显然,在这之前,有人以萧贵妃的身份与她谈过。所以这一次瞿漠才吩咐,要在萧贵妃之前,把人带回来。
婉碧看着孟显面色沉沉的进来自然是知道没有结果了,问着青实:“你可知道方面伺候过我娘亲人如今都在哪里,哪怕是任何一人?”
青实想了想便摇了摇头,“当年离开苏府之后我们就陆续的散了,开始几年还会知道些消息,可是自从传递消息的姐姐死后,就一点消息都没了。”
也是,毕竟二十年,这些人又怎么可能还在一起生活,怕是早就已经各自成家立业了。
婉碧本身并不擅长这样的审问,这件事拖的太久了,虽然婉碧的心里觉得是有什么被她遗忘了,但一时间也说不上来。
此时,瞿漠走上前来问道:“那虞夫人在自尽的前几日是否有什么异常?”
一个人若是因另一个人而离去定是会心有不甘,而且满心都是遗憾,在自尽的前几日就一定会有反常的举动!
婉碧看了瞿漠一眼,眼中含着一些感激。
可是青实怎么想都记不清虞倚兰有什么反常的地方,“小姐赎罪,奴婢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看着她的模样,婉碧想了想,便提醒道:“她有没有说过什么异常话,比如托付给你们什么东西,又或者有没有刻意的留下了什么……”
经婉碧这么一提醒,青实猛的想起了什么便喊道:“嫁妆!”喊过以后自己都觉得自己奇怪便解释道:“那日夜里,夫人整理着嫁妆,分了一些给我们,当做安抚。可奴婢见着,有一个放嫁妆的小盒子她一直都没有动过,不知道那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闻言,婉碧转过头望着瞿漠,似乎在征求着他的意见。瞿漠想了想,也觉得应该去查探一番。这件事本就是无迹可寻,能抓到一点,自然应该继续寻下去。
再问了一些问题无果之后,婉碧也就告辞了。离别时,瞿漠握住了她的手掌。婉碧隐隐约约能感觉到手心有一个异物,带着冰凉的触觉。婉碧起初有些疑惑,一瞬便想通了。
是那枚铜币。
一想到铜币,婉碧的脸瞬间红了几分。方才唇上的触感好似还在,温温软软,想到这里婉碧的脸又红了几分。
瞿漠看着她心情大好,柔声道:“路上小心。”
婉碧点了点头,坐进了马车之内。
马车很快就到了苏府内,婉碧下了马车就直接去找了苏丰。虞倚兰的东西没有苏丰的允许,婉碧是不能碰的,更何况她是要动虞倚兰的嫁妆,无论如何都要取得苏丰的同意才行。
听婉碧说她找到了虞倚兰身边的旧人,名唤青实。苏丰听闻的之后想了一会点了点头说确实是有这么一个人,又听婉碧说虞倚兰的嫁妆盒内可能有线索的时候,苏丰的眸子一亮,想都没有想就给了她虞倚兰房门的钥匙。
虞倚兰虽死了二十多年,而是她曾经住的屋子还是完好的保存着,就算萧若月吵了在多回,就这房子上苏丰是坚决没有同意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