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身后传来带着提醒意味的咳嗽声,谢渊这才反应过来,飞快松开怀里的小姑娘。
却见宁桓书和齐承业也一起来了。
几人气喘吁吁的,明显是一路奔波而来,宋绵绵心里微暖。齐承业喘着粗气开口:“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你可不知道,听说店里有人闹事阿渊什么都顾不上了。拽着我们就往这跑!”
齐承业的言辞虽然有点夸张的成分在,但意思表达的足够清楚。
谢渊的耳尖泛起微微的红,瞪了齐承业一眼。
齐承业直呼冤枉,“不是吧?实话也不能说。”
宁桓书的视线倒是落在此刻才站起来的管家身上,微微蹙眉,觉得这人似有点眼熟。
“宁公子。”
管家恭恭敬敬的作揖,然后自报家门,宁桓书这才恍然大悟。
他看了看满地的家丁,又看了看小店,思忖片刻轻声说:“想来这是有什么误会吧?宋姑娘是宁某的好友。”
管家自然听得明白言外之意,眼眸微闪,笑呵呵的说:“是,就是一些误会。”
管家笑呵呵的说完,飞快的领着人离开了小店,原本这只是一个很好拿捏的小店,可既然跟宁桓书认识……
那就要比之前多考虑一些。
李家的管家离开,宋绵绵才言简意赅的将今天发生的事说了,听的谢渊怒从心头起,虽然没见过李嘉木,但浑身上下寒意渗人。
以至齐承业都下意识的往宋绵绵的方向站了站,没办法,那是安全的方向。
宁桓书微微蹙眉,“我在郢州多年,也多少听说了关于李家的事,李家的确不好惹。”
“嚣张跋扈,一手遮天。”他用八个字形容。
巧了,刚刚的好心客人也是这样提醒的,可见李家在郢州的地位还真的不可小觑。
尽管如此,谢渊却没丝毫惧色。
胆敢调戏他的未婚妻,倘若他在,也必得揍那个李家公子。
不知所谓。
宁桓书只是提醒,“宋姑娘揍了李嘉木,李家那边想必不会善罢甘休。”
宋绵绵点头,她也看出来了。
“别怕。”谢渊牵着她的手,声音温和,“有我在。”
宋绵绵本就不怕,但这话仍是让她心里一暖,忍不住说了一句,“嗯,我不怕。”
“阿渊会保护我的。”
众人牙齿都被酸掉了,恨不能当场去世,给这两人助助兴。
齐承业更是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他记得以前宋姑娘可不是这样的。而且……
刚刚进来的时候那一屋子的人,不就是宋姑娘揍趴下的吗?
女人啊,变脸可真快。
小鹿眼神复杂,心情也有点复杂,下意识的往身侧看去——
阿奴并不在原地。
不知忙什么去了,小鹿只能收敛了眼神,立刻补上一句,“谢公子,你也要保护我和阿奴啊。”
气氛瞬间被破坏。
有几个人帮忙,店里桌椅很快就被收拾好,能用的继续用,不能用的就回收准备当柴火烧。
时间也不早了,收拾收拾,准备歇业。
“阿奴呢?”
宋绵绵这才发现阿奴的消失。
阿奴就是这样一个人,存在感时强时弱,全凭他本人。一旦他弱化存在感,压根就不会注意到还有那么个人在。
小鹿眼眸闪烁了下,“出去买东西了,刚刚姑娘在跟谢公子说话,所以他跟我说了一声。”
宋绵绵点头。
阿奴的身上有店里的钥匙,他们关了门也不担心他回来进不了门。
在后院留了炭火,他们这才出门。
宁桓书也要回家,告别之前再次叮嘱,“切记,小心。”
“今天李管家看见了我,兴许不会当面做什么,可背后必定不会轻易放过。”
宁家是书香世家,在郢州还是很有些地位的,况且,他的姑母是是先镇国侯爷夫人。
也就是周毓的母亲。
纵然是李家也要礼让三分。
“李家虽只是商贾之家,但背后有人撑腰。”他并未说的很详细,但该提点的却都提点到了!
李家一个商户,若是背后没人撑腰,怎么敢在郢州这么猖狂?!
谢渊郑重的点头,对着宁桓书作揖,“多谢宁兄。”
宁桓书笑了笑,眼神有些无奈,“现在毕竟不比之前,宁某能做的也有限。”
姑母早亡,姑父为国捐躯,就连表哥也……
如今周家只剩一个阿毓,威慑力自然大不如前。
宁桓书告辞。
齐承业他们倒是顺路,他此刻微微叹了一口气,“别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宋绵绵等人都是这样想的,但第二天郢州就发生了一件大事。
李家的公子李嘉木半夜被贼人废了手!
李嘉木虽然没用,但是嫡出,而且贼人此举分明是在挑衅李家。将近年关,整个郢州都多了点风声鹤唳之感。
街道上的人比之前更少了许多。
李家没抓到贼人,于是报了官,全程戒严,都在寻找那胆大包天的贼人。
宋绵绵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惊呆了。
但她并未多想,只是啧了一声,“那李嘉木想必是得罪的人太多了吧?”
就昨天他那个说话方式,能活到现在都是个奇迹。
她感叹一声,就看向小鹿和阿奴叮嘱,“这件事跟我们无关,不要轻易提起。李家那边肯定会找过来。”
话音刚落——
一辆豪华的马车就在小店门口停下。
昨天才被赶走的那个管家恭恭敬敬的掀开车帘,伸出手迎接车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