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绵绵嘴甜又会哄人,三两句话就说的祝玉枝喜笑颜开,一向精打细算的她还说出了让宋绵绵买布这样的话。
至于衣裳……
杨立夏嫁进来快五年了,也是从没有的。
她瞧着这一幕,不禁有些羡慕,但她也还是不敢招惹婆婆的,很快就低头认真干她的活儿。
能到现在这样,攒点自己的钱,她心里就很满足了,更何况能有现在的情况还多亏了宋绵绵,她心里只有感激的。
谢家的房子是一个露天的堂屋居中,然后四间房紧紧相邻,堂屋高而深,里面那面墙上挂着神龛。
厨房则是在面向堂屋的右侧。
而谢渊和宋绵绵的房间就在厨房与堂屋之间,且是外面这间。尽管关着门,可只隔着薄薄的一堵木板,宋绵绵等人的声音还是能传到谢渊耳中。
他一向是最不为外物所扰的那个,便是外面放爆竹,他同样能静心看书。
但此刻不知怎的,心里莫名有点烦乱。
宋绵绵声音有点大。
他想。
谢渊索性出了门,走到了厨房门口,他年纪也不大,一碗猪脚饭下肚,也刚饱腹而已。
“阿渊。”
祝玉枝瞧见他,向着身边的宋绵绵使了个眼色。
宋绵绵只得硬着头皮上前,扬起一抹笑,“夫君,你怎么亲自送来?一会儿我去取就好了啊,念书要紧。”
她心里在说:可赶紧走吧,别在这了,大家都尴尬。
谢渊好似完全看不出她心中所想一般,“无事。”
原本其乐融融的厨房因为谢渊的到来好似一下变的冷了不少,简直诡异。
这里是谢家,不是宋家。
谢鹏鹏一向最怕二哥哥,他在念书上没天赋,连带着看见谢渊都只觉得头疼。
这会儿三两口扒了饭,飞快的就离开了厨房。
眼见众人的眼神都落在她身上,她只能再次开口,“夫君说的是,一直看书又累又费眼睛。劳逸结合嘛,夫君还是要多休息一下。”
谢渊瞧她一眼,有些高冷的恩了一声。
祝玉枝看见这一幕想说点什么,一时间却又不知该怎么开口,眼看着厨房里的活儿都忙完了,众人索性也就各自回了房。
翌日。
还不等收摊,趁着早饭后上午不忙的时间,宋绵绵和杨立夏一起去了布店。
宋绵绵挑了两匹舒适的棉布想着可以做贴身衣裳,又给祝玉枝选了一匹铜绿色的布匹。
至于谢康,则是选了黑色的。
杨立夏瞧着一匹妃色的料子,“绵绵,你白,这颜色衬你,穿着指定好看。”
她推荐的时候眼里还有点羡慕。
至于她,可就不行了,做姑娘时也呆在家白嫩嫩的,可成婚之后跟着种田干活儿,她的皮肤也变得粗糙暗沉了许多。
况她都有孩子了,再穿这样鲜亮的颜色,平白惹人笑话。
可宋绵绵不喜欢那样的颜色,太张扬了。她拿过来一匹水绿色的,“我喜欢这个。”
“也好看。”杨立夏对她的眼光表示认同,“绵绵你长的好看,穿什么都好看。”
这不穿着身上这件嫩黄色的衣裳也显得气质不凡吗?唯一的缺点就是这件衣裳着实有些小了。
杨立夏本以为这就够了,却不料宋绵绵又拿了一匹藕色的布料,“嫂子你瞧,这个颜色怎样?”
“挺好看的。”
宋绵绵一边点头,一边又麻溜的选了一匹粉红色的,并一匹月白色。谢康那种颜色直接要了三匹。
杨立夏有点惊讶的张大嘴,买这么多?!
这可是大手笔。
除此之外,算起来足足十匹布。为此,掌柜的还同意将布匹送到青山村去,毕竟宋绵绵他们虽有个板车,上面却全是吃食,弄上油渍就不好了。
杨立夏本想问一句,买这么多回去不会被婆婆骂吧?
可想到祝玉枝对宋绵绵的疼爱,她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换成她指定被骂,但绵绵却不一定。
等忙完,回到青山村已经是下午。
要不是找的蘑菇有限,准备工作也着实不少,杨立夏真想能一天卖到黑。
不过毕竟这是季节性的生意,她又实在舍不得花钱请村子里的人帮忙找蘑菇。
但附近山里能找到的蘑菇都被找的差不多了,而且他们连着几天出摊,青山村里的人多少也知道了一些。
刚回到家,杨立夏和谢郢生就要去邻村的山里找,再往深山里走那可就危险了。他们也不敢冒这样的险。
宋绵绵将买回家的东西做了一些处理,这才觉得有点不对,好像少了什么东西。
刚刚他们回来的时候还在路上碰到来送布料的马车回青山县城,说是已经将布料送到。
宋绵绵一边想着,一边看向堂屋。
怎么却没有?
家里其他人都不在家,总不能送到房间里去了吧?
“鹏鹏,上午有马车送东西过来吗?”宋绵绵瞧见玩回来的谢鹏鹏,问了一句。
“没有啊。”
谢鹏鹏摇头,一脸的不知情,“我就在家里附近的,有马车过,不过不是往咱们家送啊。”
“是给宋家送的。”
一听谢鹏鹏这话,宋绵绵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虽然不知道布料怎么送到宋家去了,但那可是一大笔钱,宋绵绵直接起身就要往外走。
可刚走到门边,她就停下脚步。
想了想,转身回到厨房,在地上捡起一把柴刀,然后才继续雄赳赳气昂昂的往宋家的方向走去。
谢鹏鹏瞧见这一幕吓了一跳,飞快的就跟了上去。
二嫂嫂这是要去做什么?
可他刚要走,腿就被谢蓁蓁抱住,谢鹏鹏这才想起他还有这么个拖油瓶儿。无奈之下,只能一把抱起小家伙,飞快的往地里去。
一边跑一边喊,“爹,娘,你们快回来啊。”
再不回来二嫂嫂要出事了!
宋绵绵哪想了那么多?她现在就只有一个念头:上门去把东西要回来!
否则进了宋家人的口袋,那宋家人会认才有个鬼。
至于祝玉枝什么的,下意识的就被她忘了,毕竟她前世就习惯了一个人站在最前面抵挡所有风雨。
依靠,对她来说是很奢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