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时光(67)
这种情况叫四爷去丢人?四爷能去才怪。
你说着得多没出息的人才能干出这样的事。药材这东西,种植的当然是好,但是很多野草野菜树皮草根的其实都是中药材。自己村里的加工厂,这批量种植收购不在话下,但为了增加大家的收入,其他的野生的零散的也都收的。好些外村外乡镇的人,一到傍晚的时候那是一车一车的往这边拉,地里的草能换钱,人家干嘛不弄嘛。一家四口劳力,就是弄没要要的荒草野草的,那都是能加工的药材,再不值钱,换的钱不足以保证生活吗?
这种野生的其实比种植的价格还略微要高些的。人家别的村的人为弄到这些草的,都免费给别的稍微远些的地方锄草去了,不要工钱,只要叫我们把草带走就行。一个拖拉机带四五个人,一天下来人家比锄草干活都挣的多。
你说这些野物你不下功夫去找去拾掇,你去偷人家的!
出息呢!
不过是杂草收拾起来麻烦,分门别类的有些絮叨,不如那一片一片收割的快,是吧?
贼也是个没出息的贼!
去干吗?丢人去呀!
不去!
他跟杜晓茹是这么说的,“人家人多,这多少钱是多?多少钱是少?我们去了更会坏事。现在谁都知道我这边刚得了一笔钱,可这钱我已经借出去七七八八的,万一人家狮子大张口,咱们凑不来钱怎么办?现在别的都是次要的,先得把人弄回来,别管啥办法,对吧?”
杜晓茹并不是个有主意的女人,真有主意的人不能被林有强一家子给算计进门。
这会子早没主意了,只知道桐桐两口子都是有本事的人。因此这么一说,她就点头,“是呢!人家要剁了雨柱的手!”
“这都相当于是h社会性质了。偷人东西是不对,但把人扣住没有报警,这是恐吓威胁,这性质又不对了,如果不报警,叫他们真把手砍了或是指头给你削了,怎么办?便是人家法办了,这身上的东西没了可就没了。”
这个杜晓茹真信,去年冬天村上就有个好赌的,输的多了,输不起了,就耍诈,偏还叫人给逮住了,到底是把左手的小拇指被人削了。这种的也不报警,谁问都是说不小心被砍刀给伤了,死活不说是被人砍的。事情也不就过去了,也没见说谁就有事了。
啥东西也没人身上的东西要紧,这话真对!
“那就报警!你得跟着去吧?”
我去干吗?“我去了,事情就不好办了,人家还以为咱们仗势欺人呢!我亲自打电话报警,叫派出所先把人控制住,人放在派出所,总比押在那些人手里放心吧。至少不受罪呀!”
对!有桐桐的面子,至少在派出所不会挨打,不会渴着,饿着。
她忙不迭的点头,“对!就听你的!”
然后四爷就打电话给派出所报警,那边五分钟后就到了。本来走着到跑出所也就十分钟的路程。人一到,四爷跟人家过去嘀嘀咕咕的,然后把杜晓茹往车上一塞,关上车门子摆手叫走人。这边根本不用跟着去!
金保国觉得这么着一点也没给林家面子,他想跟老林解释啥,结果老林反倒先对自家儿子说,“办的好!那边的事以后少沾!要是能登报断绝关系,我早就断绝了。”
拖累人拖累的呀,不是一星半点了。
四爷就笑,“回去睡吧,今晚人都在派出所,出不了事。明早我过去悄悄去,看看到底咋回事。”
金保国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好像觉得自家儿子在老林家过的有点太过如鱼得水了。难怪是一直不想回家呢。
他不在这事上纠结,就是操心:“别惊着孩子。”刚才那杜晓茹从外村回来,路边坟地不少,他赶紧喊嗣明,“从咱家后院抓把秸秆来,快!”说着话,把要进去的老林抓住了,“用火燎一下再进去。”
果然点了一把麦秸秆,三个人从火上跨过去了才行。就这还嘱咐四爷,“孩子半夜要是不乖,就赶紧喊人。我这边跟你们隔着墙皮住着的,听的见。”
四爷脚步一顿,感觉心里顿时有障碍了。出了月子了,桐桐有点蠢蠢欲动的。本来想说偶尔放纵放纵没关系,可要是隔壁住着金保国……可拉倒吧!桐桐的放纵继续遥遥无期。
回去把门关上,卢淑琴也没问,孩子好容易哄睡了,可别说话了,赶紧的休息不。这半夜三更给折腾的,女婿明儿还得上班呢。
回屋就问林有志,“怎么回事?像是小茹呀?”
林有志一肚子的气,这也就是跟金家结亲了,这要是碰上别的亲家,这不得被人给笑话死,桐桐在夫家都难抬起头来。
卢淑琴就问,“小茹都跟着去了,孩子谁看呢?”
“肯定是给我爷我奶送去了呗。”林雨桥打着哈欠,“你们这一个爹妈的孩子,咋差距能这么大呢。我爸跟我小姑这还算是正常的,我大姑跟我大伯,咋回事呢这事?”
“你大伯打小身体不好,又赶上哪个年月吃不饱,低标准的那几年,差点没饿死了……你大姑是刚出生在标准低的时候,你奶心疼……”
林雨桥算了算,“不是吧,爸!我大伯大姑都饿着呢,爸,你呢?你不饿呀!”
林有志尴尬了一瞬,“那时候养不活人,大人带着孩子去城里讨饭……你奶把我扔到县城食品厂的门口,也没人能眼巴巴的看着我饿死呀。就把我扔到后厨,人家问我是谁,家在哪,我装哑巴也不说……那个时候食品厂做的都是红薯点心,我就靠着红薯皮撑了几个月,后来到处跑,能跑回家,也能跑出去找吃的,反正混嘛,混着混着情况就好了,我就回家了……”
林雨桥:“……”从来没听说过。卢淑琴都愣住了,她也没听说过。但那个年代,不挨饿不无奈永远没法评论那个时候的对错,反正再难,林家总把几个孩子养大了,没把哪个夭了,这在当时农村就是很不错了。
林有志干笑了一声,跟儿子道,“你小姑是老来女了,你爷你奶也疼,但你大姑自来不知道让人,自从你小姑生下来就瞧你小姑不顺眼,你奶呢,一直和稀泥。你小姑是觉得你奶偏心你大姑,她是凡是反着来,你大姑往东,她就往西……”
然后一个歪了彻底,一个慢慢的倒是自我矫正,路走对了!
能说啥!除了一声‘阿弥陀佛,佛祖保佑’,好像再没有比这更恰当的。
林有志摆摆手,“那个年代,养活了,就是最大的成就,别的真就是看天意。”这个真不能怪谁?为肚子忙呢,谁还在乎他歪没歪的。
桥桥还要问,被卢淑琴打发了,“赶紧睡去,明儿跟你爸去你小姨家帮忙去,今年你小姨家种的大棚哈密瓜,说是明儿都摘,直接拉城里去……”
不是之前小姨打电话说人够吗?才要问呢,突然反应过来了,自家妈就是要把爸爸给打发出门吧。要不然自家大伯那边的事不好办呀!
真要是老太太那么一求,叫自家爸怎么办?也叫姐姐姐夫为难。
他立马应下俩,“那得起早,说是承包了二十亩河滩地种的,道儿还挺远的。”
两人打了个盹,五点就起身走了。
人走了,四爷才起身的。桐桐和孩子还都没起来呢,昨晚孩子到底是惊着了,半小时一醒,确实也没睡踏实。
起来在院子里洗漱,早饭也没在家吃,朝外指了指,跟卢淑琴表示去外面顺便吃了,卢淑琴才摆手叫他只管放心走。
四爷自己吃了早饭,又买了不少早饭直接拎到派出所。派出所不大的院子拷着十好几个人。
除了林有志钱艳群林雨柱之外,还有十来个。四爷扫了一眼就知道,这些也不是啥正经人,平时多在街面上混的。这是早瞄上林有志他们干的事了,故意堵着就是要把这些日子卖的贼赃给逼出来的。结果那小媳妇说是取钱去了,谁知道给报了警,然后就这么着了。
四爷进去给值班的送早饭,门口就陆陆续续的来人了,都是村里那些之前药材被人给割了的。一看林有志,就有人吆喝,“早踅摸着是你了!这回逮住了吧。”
四爷不好出面,叫人家值班的出去问。
这人说起来就气,“其实大家都在私下嘀咕,猜测是他们一家干的。为啥呢?咱们那收购站点天天能见到林有志家嫁给王家那个闺女。林有志家没种药材,她闺女家开着五金店铺,还开着网吧,也不种地。她咋回回都卖。一问就说是帮亲戚卖的!这帮亲戚……有帮亲戚收庄稼的,可有帮亲戚卖庄稼的吗?她家亲戚就那么信她呀,卖的钱回回从她手里过?”
这不是把人当二傻子吗?
可这捉贼没拿住赃,这就怎么猜也不能定罪呀。
人家民警就问林有强,“你把偷来的交给你闺女了?你要不说,就把你闺女请来问问。”
“别!别!”钱艳群忙道,“不关我闺女的事!”
林有强也点头,“对!不关我们的事,我老婆的表姐在那个村,我们是帮亲戚收庄稼去的,晚上凉快好干活,谁知道弄错了……”
这话哄鬼呢!
顿时,来看热闹的群情激奋呀,冲上去要揍人。
谁知道人家钱艳群护崽子似得把男人和儿子护在身后,“你们别难为他们,偷也是我偷的,我的主意。我是叫我男人和我儿子给我表姐嫁帮忙去的,连我儿媳也去了……她们都以为是帮忙……”
“那村里其他人家的呢?也没说请你们帮忙呀!”
钱艳群心里一急,一时不知道怎么对答。
林有强赶紧道:“家里日子不好过,给人打工又丢人,我老婆说是接的活,给人家干完多少活得多少钱,我就负责干活,药材割下来运哪我都不知道,也没见钱,真不知道那是偷……”
钱艳群点头,侧着身子护着林有强,“他身子不好,别逼他。我这也是没法子才这么办的!我儿子也不知情,我闺女……我是把药材运到孩子他二叔地里头,晚上叫我闺女跟我去地里拉,孩子以为是替她二叔卖的……都是我林家的东西,这不犯法吧。”
怪不得人家找不赃物呢,感情全藏到林有志这边的地里去了。林雨棉可能真不知道是偷别人的,只以为钱艳群偷二叔家的东西。话说,偷二叔家的东西算偷吗?因此,她出面帮忙卖,没有丝毫的心理负担。
四爷这才从屋里出去,把话挑明,“光凭丢的东西,价值加起来可不低。按照这个数额,得判三年以下有期徒刑。可得想好了,到底谁是主谋?”林有志急忙用下巴点钱艳群,“她!”
钱艳群几乎是同时,毫不犹豫的说了一个:“我!”说完后看向男人,然后迷茫、迟疑了片刻后也还是点头,“我!就是我!都是我干的。我男人、我儿子、我闺女都不知情,都被骗了,他们也不敢不停我的话……”
四爷看向林雨柱,“你这样吗?”
林雨柱摇头,才要说话,钱艳群一脚给踹过去,“我养你这么大,你能干啥?在家里,你得我养着,你老婆你儿子还得我养着。以后你们滚出去过你们的日子去,你媳妇你儿子你去养去,要不是为了你们,老娘能想这法子吗?一个个的饿着肚子假清高……离了我干脆饿死你们算逑!”
林雨柱要说出口的话一下子就咽回去了,这是提醒他,他有老婆儿子要养的。家里要进去只能进去一个人!
他跪下冲着围着的人群磕头,“我赔!我一定加倍的赔。饶了我们,我十倍百倍的赔都行!”
可是不行!厂子才刚成立,现在这治安就成了这样,这还偏是桐桐的亲人,不严办都不行!
这是送上门的典型,非办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