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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这就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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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对世家大族前期有多爱,后期就有多恨。
    因为打仗时,需要世家大族的帮助。
    而世家大族确实也帮了他。
    于是做了皇帝后,这李世民,也更加意识到了世家大族的可怕。
    当今朝堂,一大半人,出自世家,另外一小半,是世家官员举荐的。
    就问,可怕么?
    李世民不想被世家牵着鼻子,所以,他沿袭隋制,完善科举。
    可科举弄了这么些年,朝廷依靠科举而出任的官员,依旧是世家大族的。
    这让李世民也头疼。
    一直以来,也没人和他好好的聊聊这个问题。
    如今,秦逸和他提到此处,又见秦逸似有门路,不禁请教。
    秦逸见李世民给自己倒了酒,一笑,说:
    “我说,这科举问题,有两个。”
    “一,根本问题!科举,是对天下读书人开放的公平出仕的机会。可敢问岳父,这天下读书人,寒门有几成?”
    李世民眉头一皱,沉默半晌,抬手伸出一指:“一成,恐都不足!”
    秦逸一笑:“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可这书,它也不是谁都能读的。
    贵族出生悠闲,不愁吃喝,只求读书,位居庙堂,即可延续富贵。
    苦寒之士生来为吃喝而愁,莫说读书这等奢望之事,就是能温饱,便算满足。
    所以,寒门无读书人,自身条件是一个问题,很难解决。
    另外,又问陛下,这天下书籍,有几成在世家大族手上?”
    李世民脸色又几分难看,说:
    “这……恐怕他们掌握了九成以上的书籍!”
    “书籍向来都是贵族的东西,也常年掌握在贵族手上,他们甚至限制书籍流入民间。为的就是掌握知识,让贵族,永远可以成为高等人。
    而普通百姓,恐怕一辈子,也接触不到一本书。所以,普通人没有书可以读。这,也是一个很大环境很无奈的问题。”
    秦逸顿了顿,说:“所以,第一点,就是百姓们大多没有读书的根本问题。既然没有几个人读书,他们怎么科举?”
    李世民深呼吸一口气,这点,无法反驳啊!
    秦逸又说:“第二点,就是世家大族的干涉。”
    李世民眉头一皱,看着秦逸,似乎有些不解。
    “如先前所说,虽然书籍大部分被世家大族掌握,虽然大部分百姓,没有读书。
    但,总有极少一部分读了书。这一部分,他们也的确是参加了科举。但是,他们一定不会中功名!”
    李世民问:“为何!”
    “因为,主持科举的,是世家大族的官,官员任免的,也有世家大族的官。
    甚至,各种举荐人才的官,也是世家大族的官。他们不会让寒门读书人和他们抢饭碗!”
    秦逸毫不畏惧,直言说道。
    李世民面色一变:“你的意思?”
    “打个比喻,还是那个吴桂,据我所知,他胸无点墨,整日里吃喝嫖赌,从不读书。
    只因为其父带他去采访礼部的官员,又去拜访了一些世家大族的大儒。
    于是乎,在科举的时候,考官们便结合这各方因素,给了他通过。
    至于,他本身学问如何,他的答卷作的如何,都不重要。”
    听了秦逸的话,李世民疑惑:
    “你是说,这科举,根本就不是看的试卷?这不对啊,你的试卷答的很好,你就是第一名,说明他们是看试卷的啊?”
    秦逸笑了:“你怎么知道我的试卷答的好?”
    李世民:“朕看了呀!”
    秦逸深呼吸一口气:“你看了,他们敢不重视我答卷的内容?你看了,他们也看了,知道内容答的好,也知道你对我的答卷比较在意,他们难道敢不按内容好坏来评判?”
    李世民瞬间哑然,说的他无力反驳。
    秦逸接着说:“因为你看了我的试卷,所以他们要根据你的重视,和我的内容,给我举人。
    同样,因为吴桂等其他世家大族和贵族的考生,本身也和世家大族有了利益牵扯和关系。
    所以,科举时,他们也能过。而那些有真才实学的,没有拜山门,没有挂靠世家大族,就只能是籍籍无名之辈。
    他们的答卷,那些考官恐怕只是看个名字,不熟,恐怕内容都不会看。”
    李世民叹了口气,他算是明白了。
    这科举啊,第一个关卡是平民读不起书,第二个关卡,是主持科举的是世家大族出的官。
    这两个关卡,直接把寒门学子卡死了。
    以至于,没有科举时,是世家大族的人才进朝廷。
    而有了科举,无非是让世家大族的人才们多几个程序,然后进朝廷。
    “难怪,难怪朕施行科举,却依旧不能打压世家大族的势力。”
    李世民如茅塞顿开,却又再见迷雾,问秦逸:
    “那,你觉得,有什么办法解决问题?”
    “针对问题,解决问题,不就是了?第一,普通人读不起书,就让他们读的起。办法就是,多造书,给便宜卖。
    第二,把主管科举的官员,尽量换成和世家大族没有利益关系的官员。至少,主要官员得不是世家大族的。”
    李世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随即脸色难看:“可是,这造书,谈何容易?纸也贵,抄录书籍也贵……”
    秦逸一愣,不对劲啊……
    造纸术?印刷术?
    他苦笑一声:“穿越者难逃的诅咒啊,这就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