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天平的另一端已经被沉甸甸的感情压的很低很低,那她要把什么放在另一端去回应这份感情?
她不知道。
林今墨似乎看清了她心中的那个天平。
“丁宝,你可以心安理得的享受我的爱,不用付出任何代价。”
或许是现在的氛围不是丁宝所熟悉的,所以她只是默默的拍了拍林今墨的头,就像是小时候经常做的那样,好半晌才回了一句。
“我得缓缓。”
“嗯,你饿了么?”
丁宝点点头。
“想吃什么?咕咾肉和蛋炒饭?”
“都行。”
林今墨点点头,站起身来缓慢的转了转脖子,外套上已经出现了清晰的褶子印,显然是在床边坐了整整一夜。
医生过来做了个大概检查,最后也没查出丁宝有什么毛病,本来还建议她做个全身检查,丁宝却摇摇头表示自己没问题。
她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就算查也查不出什么东西。
回到家,林今墨给她做了一顿清淡又有营养的午饭,刚准备坐下陪她一块吃,手机却在这个时候震动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林今墨走到一旁去接听。
两三分钟后他便穿上外套准备离开。
“医院给我打电话了,我要过去一趟。”
正在吃饭的丁宝看了他一眼,紧跟着又低下头继续。
“嗯,那你自己小心。”
玄关处,林今墨看向丁宝,似乎想说什么,又有些犹豫不决。
“要说什么就说。”
“我下次还能来找你么?”
“嗯,不过我可能不在家,钥匙就在柜台上,拿去吧,我还有备用的。”
听她这么一说,男人眼底透出淡淡的亮光,他拿起手边的房门钥匙攥在手心,一路上都紧紧捏着,到了医院后立马将钥匙放进了钱包里。
而那把一直藏在身上的钥匙则被悄悄扔掉。
他做事小心谨慎。
既然以后能光明正大的住进丁宝家里,那这把见不得光的钥匙就得被销毁。
处理好这一切,病房的门从外面被推开。
又是乌泱一群人走进来,为首的医生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后面跟着的几个护士端着盘子,盘子上摆着熟悉的抽血针。
这种针比一般的针头更粗,从大臂处扎进去,很快就能抽足满满一百毫升的血。
林今墨坐下身来看着那医生走过来。
“上衣脱了。”
照做之后,他将冰凉的听诊器靠在林今墨的心口仔细的听着,然后冲着身后点了点头。
“先抽五十毫升,没有问题的话再抽五十。”
话音刚落,那护士便撕开针头的包装袋,安装在拇指粗细的针筒之上,垂眸面无表情的吩咐。
“手臂放好,拳头攥紧。”
男人胳膊上的血管很清晰,但扎针却很不方便,因为每一根血管上都密布着针眼,沿着上一个针眼扎进去很难出血。
护士扎了很多次都出不来血,她皱眉看了看身后的医生。
“两条胳膊都不好出血。”
“从股动脉抽,速度慢点。”
护士点点头,看向林今墨。
“躺床上,裤子褪到大腿处,内,裤也褪下。”
林今墨安静的躺下来,刚准备动手,就听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跟着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站在门口的竟然是院长。
“快,安排车,把他送到金山别墅。”
医生还没反应过来,屋内已经站了几个身穿西装的男人,带头的手里还提着一套被防尘袋遮盖的礼服。
“先换上衣服,公司有事需要你出面。”
坐在床上的林今墨了然一笑,没有半点惊讶与迟疑,脱下病服换上那专门为他准备的高定西装,上了车,车上还配了个随行的造型师。
车内空间很大,车子开的也稳,造型师便蹲在林今墨面前帮他打理头发,男人生的白皙精致,发质软滑,稍稍喷一点发胶将刘海稍稍向上梳,露出饱满的额头,最后再给男人那苍白的嘴唇上涂一层淡淡的唇釉。
“你的唇色看着很不健康,这样就好多了。”
薄唇有了血色,整个人的精神气果然变了许多,梳理整齐的短发之下面容斯文优雅,一身昂贵的西装衬得男人身形挺拔颀长,别墅大门被推开的一瞬间,早已经在花园中等待的宾客纷纷投来惊叹的目光。
“这就是祝家的继承人之一,祝今律,看着真不错,听说这些年一直经营国外项目,最近才回国。”
“老爷子身体快不行了,再不回国的话这偌大的家产都要被其他几房分去了,能不着急回来么。”
“这么说来,这还是祝家长孙第一次公开露面呢,和他爷爷年轻的时候长得一模一样,看着都是能靠女人吃饭的脸......”
一时间四下里宾客窃窃私语。
对于这个从不露面,低调又神秘的祝家长孙十分感兴趣。
男人抬脚走进去,步子迈的不快不慢,身姿挺拔优雅,一张过贵气俊美的脸在那明亮的灯光下惹人注目。
这场宴会是二房举办的。
前段时间一直住在icu,最近身体才稍稍好转的祝老爷子也到场了,被一大群后代子孙包围着。
老爷子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但在关键事情上还是想的明明白白。
林今墨出现,一直站在喷泉处的女人笑着迎上来,亲昵的挎住他的胳膊。
“好好表现,别给今律丢脸。”
女人笑的慈善温柔,带着儿子走到老爷子跟前。
“爸,今律来看您了。”
“爷爷,长孙今律,给爷爷请安。”
说着林今墨弯腰跪在面前的软垫上,态度谦卑有礼。
坐在檀香木椅上的老爷子正眯着眼睛看向面前的长孙,一副快要睡着的模样,朝着林今墨招招手,艰难道。
“这么高的时候,背家规,果果她们偷懒,就你在认真背。”
林今墨七岁到祝家。
那时候老爷子并不待见他这个长孙,毕竟祝妈妈的出身不好,虽然是个国际上赫赫有名的女明星,但和祝家长子一比较,她依然是高攀了许多。
老爷子看不上这个儿媳,自然也看不上自己这个长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