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蓝使劲挣了挣绑在腕上的绳子,却是越挣越紧。
困在后备箱这个狭小的空间,动一下就是浑身大汗,咬着嘴里的布,索性放弃挣扎,这样还能少浪费点氧气。
像是开到了比较崎岖的山地,车子开始颠簸起来,颠得她头晕脑胀的
几分钟后,车子停下。
后备箱拉开,七叔面无表情的拉出她,推她进到了一个废弃的大集装箱。然后,又出去扶着费益成走进来。
费益成坐在里面唯一的椅子上,睨着趴在脚边的人,“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可还满意?因为你,司爵背叛了我,我的计划被迫搁浅。”
夏蓝懒洋洋的抬起眸,冷漠的目光,带着奚落。
“阿七,把她嘴里的东西拿出来。我倒想听听,她现在有什么话要说。”
七叔上前,依言取出她嘴里的东西。
夏蓝总算舒了一口气,视线调高,“废话就可以省省了,你抓我来,到底有什么目的,还是直说吧。”
见她即使成了成了阶下囚,也依旧嚣张的目中无人。她的藐视,完全被费益成看作挑衅。
费益成倏尔冷笑,“杀你就是动动手指的事,但你不必担心,我暂时还不会那么做。”
眸光一转,挥下手,“给她。”
七叔取出了纸笔,扔过夏蓝面前。
“只要你按我说的做,我是不会难为你的。”
夏蓝挑起梢屑,很想知道他究竟想要干什么,“哦?说说看,我要怎么做呢?”
“照这个再写一遍。”
七叔又换出一封信,摊开放在地上。夏蓝眯起眸,仔细看着上面的内容,眉头渐渐拢起,最后竟失笑出声。
“让我承认是费司爵的情妇,还要我承认勾引南宫烈完全是受他唆使……天啊,你到底是不是费司爵的亲爷爷?居然会有人这样陷害自己的孙子?”
很明显,他是想挑起两人的战火,趁机重新执掌公司大印。可是,他就不怕自己也受到牵连吗?就算她乖乖听话,照目前的处境看,老家伙是不会发慈悲放了她的。弄不好,这封自白信就会是她的遗书。
这么一想,夏蓝惊出一身冷汗。
费司爵没说错,他的爷爷远比她想像中要可怕。
费益成懒得再讲,“让她写。”
七叔走过去松开她腕上的绳子,递过笔。
夏蓝揉揉手腕,瞥瞥,嘲弄一笑,“抱歉,我不习惯听别人的命令。”
她的反应,费益成似乎早有预料,他也不恼,而是漫不经心的说,“阿七,交给你了。”
七叔缓缓颌首,转身,目光僵直的看着她。
费益成冷笑道,“阿七是我从死人堆里捡回来的,是个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最喜欢看人流血,没有我的命令,他会活活把人打死。”
夏蓝不由自主的退后,与上次的鞭刑不同,这次,她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
激情过后,安以诺反常的没有立即去洗澡,而是温柔的靠在阿南怀里,“阿南,告诉我,夏蓝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阿南眉头轻颤,缓缓敛下眸,“她下午离开事务所后就一直没有回来。”
安以诺红唇轻掀,手指在他的胸膛上划着圈,“呵呵,真是可怜。”
想到夏蓝,阿南的眸色愈发黯淡,就连安以诺挑逗的在他身上又磨又蹭,还是没办法驱散他心底的不安。
在他失意放逐的那几天,唯一给过他温暖的,是夏蓝。
在他孤伶伶躺在医院时,陪在身边的人,也是她……
脑海里开始浮现出越来越多令他动容的画面,他咬紧牙,呼吸也开始变得沉重。
还在他身上企图点燃欲火的安以诺,将他的表现,误以为是动了情。傲然的浅笑中,夹杂着鄙夷。
扭着妖娆的身子,在他耳边暧昧的渡过热息,“阿南,你还等什么?”
阿南倏然一震,意外的推开她,立即起身,用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安以诺回过神来,瞪着他,“阿南,你发什么神经?”
阿南穿戴整齐,回头,目光如炬,神情是少有的坚持。这样的阿南,让安以诺愣了住。
“我必须要去找她,这是我欠她的。”不再看她,毫不犹豫的转身冲出去。
安以诺赤裸着身子呆坐在床上,为什么她有种要真正失去阿南的感觉?突然觉得有点冷,她缩起身子,眸光不停变幻。
先是费司爵,现在又是阿南,夏蓝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抢走了她身边的人,接下来,会不会就是她圣安集团继承人的身份?
前所未有的恐惧袭向她。
阿南冲出皇后酒店,站在喧闹的大街上,突然失去了方向。
夏蓝既然没有被小姐抓走,那会是谁?又会在哪呢?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下午,要想在短时间内找到人,单凭他自己根本不可能!有这个能力的,只有一个人。眸光一紧,这会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果断的掏出电话。
“喂?”那边传一个沉稳的磁声。
“我是阿南,”
对面的人微顿,随即,淡漠道,“有事?”
“夏蓝失踪了……”
宋文刚想抬手敲门,不想,里面的人居然猛地推开,他反应迅速的跳开,“老板?你要去哪?”
费司爵脸色难看,拎着他的衣领,冲到电梯前。直到两人进了电梯,他才沉声说,“马上侵入间谍卫星系统定位找人!”
简短几个字的命令,就让宋文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一改糊涂嬉笑的模样,宋文立即掏出随身携带的微型电脑,聚精会神的操作。
“老板,进去了!”
“我要夏蓝现在的位置。”
“嗯!”
时间不大,“找到了!”
费司爵眉目一凛,寒意摄人,“在哪?”
破旧的集装箱内,费益成坐在椅子上,眯着眸,冷冷的看着被吊起来的夏蓝,“我再问你最后一次,写,还是不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