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律师,你疯了吗?关子扬是关正肖的儿子!关正肖是谁?五大黑帮的头子啊!他的儿子别说杀人,就是炸掉市政大楼,也没人敢管!再说,这件案子不是已经判了嘛,你干嘛还要插手翻案?”
“经理,我不管关子扬的老子是谁,只要我代理了这个案子,我就会替陈旭翻案,直到他被无罪释放为止!”
“你代理了?你想连累我们事务所吗?”
“ok,那我辞职。”
“夏蓝!夏蓝!”
夏蓝回到办公室,小慧担忧的跟进来,“蓝姐,你真的要接阵旭这个案子吗?”
“嗯。”夏蓝将私人物品全都收进箱子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辞职信,“替我交给经理。”
“蓝姐……”小慧依依不舍,“你为什么这么帮他呢?”
夏蓝顿了下,淡淡的说,“那个笨蛋爱得盲目,极致,却无怨无悔,这样的稀有物种,不值得我们保护吗?”
撇嘴自嘲的笑笑,她居然也有这么矫情的时候。
离开事务所,夏蓝抱着箱子,走到车库,刚打开后备箱,身后突然窜出两人,“夏律师,我们老大想跟你谈谈。”
低头瞅瞅架在脖子上的刀,夏蓝的眉头挑了挑,“我就奇怪了,黑帮请人,一定要动刀动枪的吗?生怕人家不认识你们似的。”
漫不经心的放好东西,关上后备箱,宠辱不惊的样子直让两人大眼瞪小眼,然后马上又恶狠狠的说,“不许耍花样,跟我们走!”
“抬头,右上,45度。”
两人怔了下,“什么?”情不自禁的按照她的指令动作。
“监控。”
两人一惊,赶紧用袖子挡脸,“该死,这里装什么监控啊?有没有拍到我的脸啊?”
夏蓝走过去,越过他们,“走啦。”把手里的包丢给其中一人,“拿着。”
那人木然接过来,眨巴眨巴眼睛。
“哪辆车是你们的?”
另一人下意识的指指角落里的黑色轿车。
“还磨蹭什么,开车啊!”
“哦,哦。”
两人忙不迭的跑过去,坐进车里时才面面相觑的反应过来,“这……这他妈谁是黑社会啊?”
古香古色的茶舍,流淌着行云流水的古筝,淡淡闲雅的茶香,沁人心神。
夏蓝抬眸环视一圈,六七个壮汉敛手而立,一看就是黑道精英。
居中坐着一人,正在细细品茶,她知道,他就是关正肖。
关正肖放下茶杯,“你接了陈旭的案子?”
两字,“没错。”字正腔圆。
他抬起头盯着她,目光如炬,“你要抓我儿子去坐牢?”
“呵呵,”夏蓝一笑,“抓人是警察的事,我只负责替我当事人洗白白。”
关正肖冷笑着,起身,走过去,“不知死活的人,我见多了,可是敢在我面前这么狂妄,你还是第一个。”
夏蓝面不改色,垂眸微笑,“在您眼中,只有黑和白。同样,在我眼里,也只有这两种颜色。区别的是,我们定义不同。”
“好一个正义的律师啊,”关正肖不屑的嗤声,目光霍然一寒,“我倒想看看,你一个小小的律师,怎么跟我斗!再多管闲事,小心你的小命!”
一挥手,夏蓝又被人粗鲁的带走押上车,车子开到半路时,推开车门,直接把她从正在行驶中的车子上推了下去。
夏蓝在地上滚了几圈,好在后面没有车,挣扎着爬起来的时候,衣服蹭破了,裙子也裂开了,全身上下伤痕累累。忍着疼,回头看一眼,这里很偏僻,想拦辆车都很难,手机又被摔坏了,她咬咬牙,沿着公路一直朝前走。
……
“老板,”宋文急忙进来说,“夏小姐的车子还在事物所的地下车库,人却不见了,能找的地方都找了。”
“该死!”费司爵倏地起身,阴鸷的眸迸出丝丝寒戾,抿起唇,迷人的脸庞沐如冰霜,“去找关正肖!”
“哦!”
五大黑帮,势力庞大,原本只是一些小帮小派,后来,被关正肖都拉拢过来。
他们在x市的老巢,十分隐密,所以,当有人通报给关正肖,说费司爵找上门时,他着实吃了一惊。
“呵呵,爵少大架,有失远迎啊!”
费司爵带着宋文,站在铺满大理石的客厅里,下颚微抬,冷漠的视线直逼他,嘴角噙着阴魅冷笑,浑身上下散发出慑人的冷冽气息,此时此刻,像个前来索命的活阎罗。
他慢条斯理,一字一句的说,“关正肖,我是来给你指路的。”
关正肖一愣,虽然感觉到了费司爵来者不善,可他自认从没得罪过他,不禁疑惑的说,“爵少,我不明白。”
费司爵薄唇轻启,音字凛冽,“一,把夏蓝交出来;二、我剿灭你的窝,再把人带走。你自己选!”
“夏蓝……是那个女律师?”关正肖吃惊的看着他,“她是爵少的……”
费司爵眯起寒眸,哞中锋芒似刀,“女人!”
“这……”冷汗顺着关正肖的两颊顺下来。费司爵表面上是个正正经经的商人,虽然不清楚他的势力在哪里,究竟有多大,可黑道上的人都知道,他是个惹得起的神秘人物。传说,他有自己的武装军队,尽管很夸张,但世上绝没有空穴来风的事。
关正肖忙陪笑道,“爵少,您一定是误会了,我的确是请夏律师过来谈了点事情,不过,我早就派人将她送回来了。”
宋文冷声道,“夏小姐到现在都没有回到家,这又怎么解释?”
“哎呀,那可就难为我了,人我是送回去了,这她要去哪,我怎么可能知道?难不成她出了意外什么的,也得算到我头上?”关正肖的话音刚落,就觉得眼前一花,眨眼看清时,费司爵已经来到了他身前,一手,紧紧掐住他的脖子,阴戾残酷的眼神,泛着嗜血的腥红,“没错,她要是出一点意外,我通通都会算到你身上!你最好烧高香保佑她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