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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传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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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去一年,五岳剑派内部大事频发,衡山派刘正风被逼自杀在前,华山遭遇明里暗里算计在后,还牵连了恒山派。究其缘由,不过是左冷禅想要合五岳为一派而已。

    嵩山派明有十三太保,暗地里势力更难以计数。泰山长老一二十个,其余南岳衡山和北岳恒山的第一代人物,也有几个。甚至连华山剑宗都有三个长老,这让岳不群不得不感叹门内人丁凋零,只得努力练功,以质取胜。

    这半年多来,他渐渐放手,让令狐冲学着掌管门中事务。令狐冲平日懒散惯了,不太上心。岳不群说了几次,他转眼又忘,气得岳不群又要罚他上思过崖。

    某日,沈元景对令狐冲说道:“昨日我听师娘说,有意等灵珊到了她那个年岁,便许配给你!”令狐冲大喜。

    沈元景接着说:“可师父却说:‘冲儿性子跳脱,还不成熟,未必能够照顾得了灵珊,缓一缓吧!’”令狐冲的脸顿成苦瓜样。

    令狐冲明知这话乃是沈元景捏造,可也不能求证,只得认真起来,不仅严厉督促师弟们练功,还主动问询门内大小事务,吓得原本管杂事的劳德诺心惊胆战。

    冬去春来,万物复苏,柳絮已开始飞舞。

    如此表现半年,竟然也如令狐冲所愿,宁中则有意透露,真就要岳灵珊在她这个年纪出嫁。

    这日,沈元景正和岳不群夫妇还有令狐冲演练武功。华山派以剑法闻名,拳脚功夫也有一些,可别说与少林武当相提并论,就连郑州六合门之流怕也比之不上。

    行走江湖,也不能保证时时刻刻有剑在手。沈元景有意创出一套华山掌法,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手里的移花接玉又不合适拿出来,便一直没有实施。

    上次自白板煞星手里夺得拜火教的功夫,沈元景回到华山研习之后,演练出来,这门功夫诡异无比,看上去颠三倒四,实则飘忽无方,每一招都足以迷乱敌人眼光,似左实右,似前实后,难以辨识。

    沈元景取了独孤九剑、华山剑法的剑理,合移花接玉手法,以拜火教功夫为基,创出华山“天齐掌法”。

    有“影倒黄河”、“白云低首”、“秀横千里”、“出云飞星”、“三峰森翠”、“星辰满岳”等招数,内藏奇奥变化,去了诡诈,以平正入门,气势奔放,四面具备,又平中寓险,疏密结合,八面玲珑。

    这门掌法虽是初创,但也威力惊人,令狐冲上前演练,以独孤九剑之能,也要数十招后,方能找到破绽,足可为华山绝学。

    ……

    “师父,大事不好了!”梁发下山采买,回山便立刻禀报:“最近江湖盛传,林家辟邪剑法和魔教葵花宝典同出一源,相辅相成,我看到华山脚下,来了好多生面孔。”

    华山派众人俱都惊讶,这辟邪剑法的归属,当年也曾闹出好大风波。林震南不得以之下,赠予了沈元景,江湖是人尽皆知。沈元景有大义在手,又连消带打,压住青城派及塞北明驼等众多高手,风波这才平息。

    岳不群眉头紧皱,琢磨一阵,说道:“这《辟邪剑谱》一事,当年元景处理甚是得当,如今早已时过境迁,乏人问津了。现在又被人翻了出来,还和葵花宝典联系在一起,必定是有人暗中使坏,要挑起我华山派和魔教的争端!魔教势大,我华山独木难支,须并联合各派,共抗魔教。”

    他站起来走了两圈,吩咐道:“令狐冲,你去嵩山禀告左盟主……算了,你和元景在衡山城扫了左盟主的脸面,还是不要去了。德诺,我修书一封,你送往嵩山吧。”

    劳德诺心里一紧,但见岳不群和众人都无异色,便放下心来,“诺”了一声。

    “南岳衡山派路途遥远,冲儿你去。施戴子、高根明,你俩去北岳恒山派。至于泰山派,梁发、陆大有,你们去吧!”岳不群做好安排,却不欲沈元景下山。

    沈元景却道:“泰山派还是我去吧,天门师伯性子刚烈,四师弟和七师弟怕接不住,何况还有天柏道长可能从中作梗。”

    岳不群想想也对,便同意了,然后又嘱咐众弟子道:“你等见到各派掌门,需郑重告知,此事非我华山派一门之祸,若是辟邪剑法落入东方魔头之手,他武功再进,便越发无人可制了!”

    言罢他遣退众弟子,留下沈元景、令狐冲及林平之,问道:“平之,这辟邪剑法真是南少林红叶禅师传给你家先祖远图公的?”

    劳德诺最后退出议事大殿,故意缓步而行,不敢停留多久,只听到这一句。等他备好笔墨纸砚送过去时,又听沈元景说道:“远图公晚年曾回寺送别红叶禅师,之后便立誓不传剑法给后人,全本剑谱应该在……”

    说到这里,话音断开,劳德诺赶紧放重脚步,端上托盘。令狐冲接过,放在案上。劳德诺有满满退出,这次却没听到什么消息,直到他快要转弯,才隐约有说话声传来,已分辨不清。

    ……

    沈元景单人只剑,下了华山,一路沿着黄河,抵达泰山,他途中自顾赶路,也没有遇到阻拦。

    泰山派弟子禀报之后,建除道人过来迎接,一路带着上山,到了泰山派会客厅。沈元景见到天门道人,呈上岳不群书信。

    天门道人看过书信,沉吟一番,说道:“沈师侄,你回去对岳贤弟说,他的意思我已尽知,会做好准备,一旦魔教有任何动向,便会率众前往支援。”

    沈元景称谢,天门道人问道:“沈师侄,我有一言问你,你华山剑法高深莫名,为何要贪图林家辟邪剑法,以至形成今天这个局面?”

    “非是我贪图辟邪剑法,实乃小徒平之他父母,受青城派压迫,自知守不住剑谱,便诚意委托于我。”沈元景说道:“若我不允,则林家不是被青城派灭门,就是剑谱被魔教夺去,师伯以为弟子该如何处置?”

    天门道人冷哼一声,不甚满意,但也是华山事务,不好指手画脚,便揭过这页,说起另外一件事:“前次天柏师弟举止糊涂,我已然责罚于他。稍后我便修书一封,向岳贤弟解释,你且去休息片刻。”

    沈元景被带到客厅,歇了约莫一个时辰,又被天门道人唤过去,递过一封信,说道:“你拿着信,便下山去罢。”

    天门道长性子高傲,天柏道人在华山虽然做错了事,但也丢了泰山派脸面;天松道人被田伯光杀害,报仇的却是华山派弟子,他自然不会有好脸色。

    “弟子还有一事相求?”

    “沈师侄还有何事?”天门道长冷着脸问道。

    “听闻泰山日出乃人间盛景,我想借得宝地,一睹为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