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女皇来看时柚。
“皇儿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时柚摇了摇头,“谢母皇关心,儿臣已经好多了。”
女皇见她气色不错,便和她闲聊起来。
“前几日,李尚书给家里的小儿子求了一门亲事,要朕将李星河赐婚于你,朕瞧着,那李公子容貌不错,长得俊俏,知书达理,可当得侧君人选。”
时柚皱了皱眉:“母皇,您曾答应儿臣,不会逼儿臣纳侍君,为何如今又改变了心意?”
女皇微微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看来皇儿还是没有学会朕教你的御下之术。”
苏羡背后就只有一个将军府,若是只纳这一位夫婿,将来继位以后时柚可以说完全没有自己的势力。
自古帝王无不是通过操纵后宫来制衡朝堂。
时柚如今不急,女皇却已经替这个皇儿操碎了心。
时柚听懂了女皇的意思,慢条斯理地解释:“儿臣知道母皇爱护儿臣,对儿臣用心良苦,只是儿臣并不需要凭靠扩充后宫来充足自己的势力,还请母皇打消这一念头。”
女皇呼吸一口气,恨铁不成钢的瞪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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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
苏羡不小心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受到惊吓,手里的药碗没拿稳,砸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响。
汤药也撒了一地。
“发生何事?”
时柚的声音从里屋传来。
“殿下,没事,是我不小心打翻了汤药,我再去重煎一份。”
回完话,苏羡径直蹲下来,清理地上的碎片。
“嘶——”
苏羡的手不小心被药碗碎片划破,手指渗出血珠子,他眉心微蹙。
“可是扎到手了?”时柚边说边穿起鞋子往外走。
女皇看着就算承受她的怒火也无所畏惧,面不改色的时柚,看到苏羡不过是扎破手指,就吓得惊慌失措的模样,仿佛看到当年失去凤君的自己。
心底最后的那丝怒火,也终于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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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柚拿起他被划破的那只手仔细查看,给他吹了吹:“怎么亲自给我煎药?”
她的呼吸。
有一下没一下的扫过。
带起酥酥痒痒的感觉。
苏羡眨眨眼,睫毛如蝶翼一般轻颤,漂亮的瞳孔直勾勾地盯着她看:“我想为殿下做些事情。”
时柚很是霸气:“这些小事交给玲珑去做,在我宫里,你只需要被宠着,什么事也不用干,懂了吗?”
苏羡微愣。
心底像是被灌了蜜糖,甜丝丝的。
“……”苏羡半晌找回自己的声音:“那……那我去叫玲珑煎药。”
“先把伤口处理了。”
“嗯,听殿下的。”
苏羡像个小媳妇似的,有些娇羞地应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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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柚又噔噔噔回到自己床上。
女皇忍不住揶揄道:“皇儿,男人这么宠,会宠坏的。”
“我不宠他宠谁?我就这么一个夫君。”
时柚的语气随意,却理所当然。
女皇意有所指:“你要想有,可以有很多个。”
时柚搪塞她:“无福消受。”
过不久,玲珑端着煎好的药回来。
女皇接过递来的汤药,眉目温柔的喂着她。
女皇见她喝药时眉头紧蹙,安慰道:“这药虽然苦了点,可良药苦口,若真苦得喝不下就告诉朕,先吃口蜜饯再继续,别勉强。”
“纳侍君的事,就作罢吧,朕不会再逼你。”
“谢谢母皇。”
女皇幽幽地说了句:“皇儿这身体着实弱了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帮朕批奏折。”
时柚:“???”
女皇回去以后还赏赐了时柚各种珍贵的药材和补品,巴不得她赶快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