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温馨的日子在几天后打破了。
骆辞眠睡到半夜,大门砰砰砰的被敲响。
他打开门,外面站着蓬头垢面,满身酒气的白温婉。
“看什么看!还不快扶我进去!”喝得醉醺醺的女人呵斥道。
骆辞眠沉默地把她扶进门。
“去倒杯水给我。”女人躺在沙发上使唤着少年。
骆辞眠还是一声不吭的去倒了杯水给她。
白温婉接过水杯,喝了一口,又吐了出来,怒斥:“水这么烫!你让我怎么喝!”
骆辞眠面无表情,“用嘴喝。”
“你还敢顶嘴!”
少年大吼出声:“为什么不敢!你又不是我的亲生母亲!凭什么管我!”
白温婉被他这么一吼,表情僵硬了片刻。
“从小我就不明白,为什么你一点也不喜欢我。”
“为了讨好你,我努力的学习、拼命地超越所有人,可无论我在别人眼中多么优秀,你从来都不会夸我一句。”
“十八年后,我才终于明白,一切都是因为我不是你的亲生儿子。”
说完,骆辞眠自嘲的笑了笑。
“你都知道了?谁告诉你的!”女人脸上满是惶恐和紧张。
骆辞眠不说话。
白温婉见骆辞眠不吭声,胸口窜起了一股无名的怒火。
随手拿起沙发上晾衣服的衣架,一下、一下、一下地抽打着少年,仿佛在发泄自己的愤怒。
骆辞眠内心毫无波澜。
有时候大人不过是仗着自己有力量,所以对小孩儿说教训就教训。
这些年他早就习惯了。
“说不说?”
骆辞眠仿佛感觉不到疼痛,怒视女人,吐出两个字,“不说。”
“你长得和你那个贱人母亲简直一模一样!一样的惹人讨厌!”
白温婉面容狰狞的瞪着少年,额头上青筋暴起,本是姣好的容貌,此时看上去,却是真的有几分丑陋。
“果然是个小孽种,生下来就要遭报应。”
“你怎么不去死!”
白温婉嘴里粗.暴得难以入耳的话,让骆辞眠蓦地沉下脸。
女人已经丧失理智,突然她放下手中的衣架,一把掐住骆辞眠的脖子。
手指缩紧,死死的掐着少年。
把满腹的怨愤全部发泄在骆辞眠身上。
骆辞眠脑中缺氧,四肢开始脱力,他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了白温婉。
白温婉整个人被狠狠推出去,跌坐在地上,腹部突然抽痛,像被重物绞着。
孩子!
白温婉抱着肚子咆哮:“我的孩子!!”
腹部翻搅着,有热流涌出,渐渐弥漫出血腥味,血流一地,触目惊心。
“你这个杀人凶手,你杀了我的孩子!”女人厉声尖叫。
骆辞眠看着满地的血,无措的看着自己的手。
“我……我不是故意的!”
少年颤抖着手拨打了救护车的号码。
紧接着白温婉被救护车送往医院救治。
-
时柚接通骆辞眠电话的时候,电话里面风很大,他却一直没说话。
“骆辞眠,怎么了?”
“怎么不说话?”
“没事,就是想你了。”少年声音有些哽咽,带着些许鼻音。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时柚抿了抿唇,轻声问他。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
“你在哪?”
“市医院天台。”
还没等时柚开口,少年又说,“小柚子,你来陪陪我好不好……”
骆辞眠就像个受伤的小孩一样,脆弱又可怜,在那头向她求助。
语气是从所未有的示弱。
“好,你在那别动,等我去找你,我会很快的,你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