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大鹏死了，叶凡并没有太多意外。</br>在他想要绑架白如歌开始，叶凡就把他列入了死亡名单。</br>之所以让他多活了一天，不过是忙着跟第一庄决战。</br>决战落幕，象大鹏自然也要落幕。</br>为此叶凡还多番布置，即使他不死在黑头陀手里，四王妃母子手里，也会被沈红袖杀掉。</br>对于这种挑衅自己底线的敌人，叶凡向来不会留情。</br>第二天早上，在霍氏基金忙着处理手尾时，叶凡也再度走入了第一庄。</br>他虽然答应宋红颜不乱跑，但觉得非常时期还是要尽尽力，所以跑过来看沈半城。</br>不过他除了让近百名黑象盟精锐护卫外，还让苗封狼和独孤殇暗中保护。</br>这种阵容足够万无一失。</br>相比前两天的戒备森严和杀气凌厉，今天的第一庄要落寞和孤寂很多。</br>门口没有患者和家属包围，庄内也没有什么守卫和佣人，只有斑驳的阳光落下来。</br>说不出的寂寥。</br>叶凡神情平静在第一庄走着，视野不见一人，像是走在一个无人的村庄。</br>只有当他快要走到后院时，叶凡才听到有二胡的声音凄凉传来。</br>他走过去一看，正见沈半城坐在一个凉亭，手里拿着一把二胡轻轻拉着。</br>他的面前还摆着一壶茶，几款点心，看似悠闲，实则是穷途末路的最后点缀。</br>“不错，手法纯熟，感情到位。”</br>“这一曲东风破能上大雅之堂。”</br>叶凡安静等着，等到沈半城拉完一曲，才笑着走上去：</br>“想不到沈会长如此多才多艺，既能驾驭象国商盟，又能拉得一手好二胡。”</br>他叹息一声：“我不如你。”</br>“你是真心夸我，还是讽刺我？”</br>沈半城抬起头望向叶凡，随后又轻轻摇头：</br>“算了，夸也好，贬也罢，不重要了。”</br>“自古以来成王败寇，我是失败者，你是胜利者，你讥讽几句我又能如何呢？”</br>他像是老朋友一样轻轻挥手，示意叶凡过来凉亭一坐。</br>“沈会长言重了。”</br>叶凡笑了笑：“第一庄虽然兵败如山倒，损失好几千亿，可不代表你输的一败涂地。”</br>“我昨天查过，第一庄在海内外投资不少，看起来家大业大，但负债率非常惊人。”</br>他语气很是玩味：“一百亿里面，起码有八十五亿是银行的，是国家的。”</br>沈半城微微眯起眼睛：“为了壮大规模，借钱做生意，不是很正常嘛。”</br>“再说了，借钱也是给利息的。”</br>他笑了笑：“难道叶少做生意没借过钱？”</br>“借钱做生意当然正常，只是资产和负债一般是一比一，这样出事了资产就能还债务。”</br>叶凡轻笑一声：“而你却是八成五，第一庄挂了，你拿什么还？”</br>“很多项目，你都是用国家的钱，办自己的事情。”</br>“嗯，最牛叉的，新国高铁的境外招标，你贷象国银行的钱，高价抢了象国官方的标。”</br>“不得不说，比起你对千影公司的强取豪夺，你借鸡生蛋的本事也不小。”</br>“很多年前开始，你就趁着第一庄形势大好，不断把自己的钱藏起来，把象国银行的钱贷进去。”</br>“如此一来，一旦将来象杀虎上位，你成为太上王，你就能把国有变私产，让第一庄多一倍身家。”</br>“如果象杀虎失败，你遭受新象王打压报复，第一庄崩盘，你也无所谓。”</br>“因为第一庄全是银行债务，而你的那份钱早就转移出境外。”</br>“虽然千影公司的变故迟缓了你的脚步，昨天决战你也拿出自己不少真金白银……”</br>“毕竟几千亿现金自己不拿大头是不行的。”</br>“但我判断，你起码还有三成实力，你在境外起码还有一千多亿。”</br>“当然，这些肯定是各种固定资产，而不是能轻易变现的现金。”</br>“所以你确实输了，但不需要这样可怜。”</br>“你解散护卫佣人，孤苦伶仃拉二胡，希望博取我可怜，让我手下留情，真没必要。”</br>叶凡绽放一个笑容：“对你这样的敌人，我一向是赶尽杀绝的。”</br>沈半城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喝入一口茶水。</br>风轻云淡，高深莫测。</br>叶凡又冒出一句：“真正的穷途末路，哪里有心情拉二胡。”</br>“而是跟象大鹏一样，想着跟我同归于尽。”</br>他端起杯子摇晃了一下：“沈会长，咱们都到这个时候了，别装了。”</br>“做个交易吧。”</br>“你把熊天骏的下落告诉我，我给你一个安享晚年的机会。”</br>叶凡目光变得锐利：“不然我不杀你，也会有一堆人要你死。”</br>沈半城脸上没有波澜，只是看着叶凡一笑：</br>“年轻人，你很优秀，只是脑子想得有点多了。”</br>“什么熊天骏，我不认识。”</br>“至于我的下场，我也早有安排。”</br>“我输了，没脸在象国呆下去了，没脸见乡亲父老和股民了。”</br>“我明天就离开第一庄，找一个僻静地方安度余生。”</br>他叹息一声：“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都无所谓。”</br>“当然，你担心我卷土重来，你就出手杀了我。”</br>“不过你要知道，虽然第一庄落败了，但我还是沈半城，还是万商会长，王室外戚。”</br>说完之后，沈半城就拿起二胡，一脸惆怅向前院走去。</br>“竟然如此，作为分别，我再告诉沈会长三个消息。”</br>叶凡也没多大动作，依然靠在凉亭喝茶：</br>“第一个，你资不抵债，我已经对象国官方申请，拿你的鬼楼、沈氏大厦、十大药厂抵债。”</br>“象国官方为了多拿点钱平息股民怒意，表示愿意跟霍氏基金进行协商交易。”</br>“第二，沈小雕虽然还没抓住，但他冒不了头，几千人在龙都围堵他。”</br>“他迟早会死的。”</br>“第三个，我已经在帝豪银行找到黑客痕迹，还找到黑客跟第一庄帐户的关联。”</br>“然后我反推回去，揪出第一庄在境外的几千个非法帐户，和一百多个合法帐户。”</br>“我以其人之道，我也让中介通过恐怖帐户，往这些帐户转了十万八万。”</br>“不多，但可以申请国际刑警暂时冻结这些自己帐户往来。”</br>“如果我猜测不错的话，这些隐秘帐户，肯定涉及你在境外藏起来的资金或者资产。”</br>“一旦封掉它们，不给你再度转移的机会，我就能抽丝剥茧找出它们跟第一庄的从属关系。”</br>“到时你借鸡生蛋出来的钱，将来东山再起的境外投资，统统会被拿回来平息债务。”</br>“你的儿子会被我杀掉，你的蛋被我砸了，十大药厂等也会被我全部接管，你没有翻身的机会了。”</br>叶凡落地有声：“沈会长，你真的一无所有了！”</br>千影公司那一口气，叶凡现在总算是吐出来了。</br>“叶凡！”</br>刚才还满不在乎的沈半城，神情瞬间变得狰狞。</br>他扭头望向叶凡吼出一声：“做人不要太过分！”</br>“还有更过分的！”</br>叶凡淡淡一笑：“象大鹏，死了……”</br>沈半城瞬间咔嚓一声握碎了二胡，无尽杀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