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烨跟季修璟查了一天一夜,也没查到人鱼是如何修炼的。
而凤三在天亮时分,在窦磊等人的帮助下爬出了池子,擦干鱼尾,双腿就出来了。
一番洗漱更衣,凤三迅速下楼用餐,然后去开早会。
忙碌了一天,晚上还想着在揽樱阁歇一会儿,结果九点刚过,他双腿一阵刺痛,赶紧又让窦磊驱车送自己来了储妤宫。
凤三疼得脸色煞白,浑身都在轻轻地颤抖。
那模样瞧着实在令人心疼。
得了消息的凤云震,也从储秀宫跑来了储妤宫,他前脚刚到,凤三的车也刚到。
凤大打开车门,蹲在门边:“凤三,上来,大哥背你!”
凤三没有犹豫。
他已经无法行走,双腿剧烈地疼痛像是被千吨重的巨石压制着。
他缓缓向前,双手搭在凤大的背上。
凤大双手反扣抱紧了他,二话不说就往储妤宫里冲!
凤玫跟绵绵跟在后头追,两人都是一边追,一边心疼地掉眼泪。
等凤三终于跃入海水中,水面上很快就腾起一条美丽异常的鱼尾,大家既放心他终于不用再疼了,又担心他明日会不会还是如此?又或者会不会日益严重?
暮川想起凤三今天还在兢兢业业地工作,不由出声:“凤三,你就好好在海水里泡两天,先不要工作了。等你吸收了足够多的大海的能量,再工作也不迟。”
百里烨跟季修璟还没来。
傅疏怀心疼凤三,催姜丝妤问问情况。姜丝妤问了,才知道他们还在查,妖精修炼的法门自然查到了一些,但是都没有记载人鱼的,凤三的生命只有一次,他们不敢冒险让他胡乱修炼,所以必须找到
切合具体的法子。
这样谨慎的态度,自然是好的。
可是亲人们瞧着凤三这样,都很难过。
凤云震已经受不了了。
他回想刚刚凤三在自己背上痛苦地发抖,那一句“哥”轻飘飘的,好似拼尽了全部力气。
凤云震望着池子里的人鱼,握紧了拳头,转身就走:“我回华国去找法子!”
暮川拦住他:“华国?”凤云震道:“我知道那个鲛人神像,那个东西在华国已经好几百年了,是个古代传说的遗址,很多人都会去那里祭拜。我妈既然在那里把凤三接回来的,那我去找
找,我也半夜去磕头,去跪求,也许可以找到法子救凤三!”
“不行!”
暮川立即否定:“你别忘了,当时人家算是临终托孤,把凤三送出来的。万一现在人鱼族有什么仇家,正等着你自投罗网,那凤三岂不是暴露了?”
凤云震指了指宝玉:“有小貔貅在,我们未必会输!”
宝玉懒洋洋地摇了摇尾巴:“可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等级!”
凤云震:“……”暮川温声道:“我觉得,你能想到的,太傅他们也会想到的,他们找了一天一夜没停歇,可能现在已经有眉目,只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所以不敢轻易跟我们说。凤
三现在还没什么问题,你不要自乱阵脚。”
凤三从海水中冒出来,紧张地盯着不远处:“大哥,我真的没事,我就是刚才有点腿疼,现在没事了,我多泡泡就好了。”
小栋推来了一个三层的餐车,把长椅上的被褥都重新垫好。
凤云震跟窦磊留下,凤玫、绵绵、暮川他们全都退下了。
往下一层,储妤宫的二楼客厅。
这里非常热闹,暮川他们一下来,就听陈坚说:“阿哲来了,还带了巴真一起过来,他们都在客厅聊着呢。”
暮川便跟凤玫、绵绵一道过去,准备跟李昊哲打招呼。
原来,李昊哲的朋友从b市带来了不少特产,其中居然还有姜丝妤小时候,在古镇常吃的那家小吃店的小吃。
比如馄饨,都是用冰盒冰起来的,调味料一份一份单独装好,把馄饨煮熟后直接加一盒调料就行了。
又比如小烧麦、荠菜饺子、小酥肉。
这些食物都是新鲜的。
李昊哲不敢耽误,立即入宫将这些特产奉上。
姜丝妤瞧见这些小吃,不值钱,却勾起了她与奶奶当年相依为命的记忆,她高兴极了,跟林浩哲聊天的时候也熟络了几分。
陈绾绾笑:“我总算可以尝尝看,妈妈教我做的着道酸汤酥肉,跟古镇厨子做出来的,有什么差别了!”
姜丝妤有些不好意思:“我的手艺也只是模仿,其实我心里也想着这个,想了好久了。”
李昊哲拍着胸脯道:“这有什么难的,过阵子我去参加荣耀之夜,返程的时候,从盛京坐动车就能去b市,转去古镇再给你们多买些回来!”
倪嘉树已经打开一盒小时候在b市绿柳居常买的糕点。
清香扑面而来,捏在手里,松软细腻。
他脑海中浮现出跟父母、姐姐一家四口生活的时光。
他尝了一口,心情顿时愉悦起来:“就是这个味道,你们也吃。”
傅疏怀喝了古镇茶山出的白茶,心里暖了几分:“你去盛京,巴真跟着你去吗?”“她不去,”李昊哲认真道:“主要是,家里还有爷爷在,爷爷做康复双腿在有拐杖的情况下可以独自行走一段距离,但是爷爷无法带孩子。巴真在家里,可以照
顾着些,家里还有育婴师,有管家这些,巴真留下,我也安心。”
傅疏怀点点头,尝了口糕点,笑起来:“我们也好几年没有回去过了。”
他看了眼闺女:“小妤,要不,咱们今年就全都回盛京过年?反正现在南英也是宁都的,来来回回不需要再办理签证了,直接拿着身份证就行,也方便。”
家里添了这么多人口,姜丝妤也想回去给傅小染上坟祭拜。
而且,今年家里很多孩子都在盛京待着。
荣耀之夜是要在盛京的国家大礼堂,在年三十晚上的前一天,全国直播的。
她看了眼倪嘉树:“你说呢?”
倪嘉树想姐姐了。他眼眶微烫:“回去,我把姐姐一家也叫回盛京的宫爵府,她虽然嫁人了,但宫爵府也是她的家,她也有许多许多年没有回去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