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飞刚好开的是扬声器。
这一下,窦母就全都听明白了。
但是,她不理解啊:“璐璐,如果不是周氏勾引的小磊,小磊又怎么会认得她?”
杨璐没想到婆婆还在旁听。
她心里气丈夫怎么打个电话还不知道躲远点。又不得不提醒:“妈,这句话应该是我帮周氏问的,她本来在宫外,入宫后只去了宫医院跟国子监这两个地方,比起小磊,她更是老实了!应该问小磊怎么就看上
了周氏,还连累周氏现在被人猜测!”
“行了行了!”窦飞感觉老妈在气头上,媳妇也护周氏护的厉害,赶紧道:“先这样,你晚上带冬冬先睡!”
赶紧挂了电话,窦飞看着老妈:“妈,任何事,都有解决的法子,你千万不要用过激的手段把事情推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窦母瞪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她是见识浅薄的。
但是凤玫见识广博啊。
窦母心中遵循一个定律:不懂的事情就多问问凤玫。
主子一家在餐厅用餐。
也快结束了。
窦母走过去,眼睛还是红的,也不说话,就往餐厅边上一站。
凤玫瞧了眼,给小宝喂南瓜羹的动作不变,问:“怎么了?被男人气哭了还是被儿子气哭了?”
窦母望着凤玫,又望着凤三,眼泪止住地落下来:“我要被小磊气炸了,我也想不到,他能做出这种事情来,我真是……”
凤三是维护窦磊的,当即冷着脸,沉声:“好好说话,不要哭唧唧的!”
窦母擦擦眼泪,忙道:“我一心指着小磊能赶紧找个身家清白的闺女,结果他偏偏自甘堕落,喜欢上一个、一个、一个……”
窦母忽然觉得,都不知道要怎么形容周氏才好。
绵绵好奇:“那女的是谁?我们认不认得?或者你只管说她的名字、身份就行了。”
窦母抬头,望着大家:“就是国子监那个周氏!她儿子朱五是副阁首的庶子,之前被主母乱棍差点打死,在宫医院养了半个月的那个,那个娃娃的妈!”
“是她……”
凤三微微凝眉。
脑海中浮现出小五面试的时候,对着国子监的老师们,说的那番话来。
不愚忠,不盲从,一心只愿追随明主,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凤三面色稍缓:“周氏答应了太子妃,要考取大学的,她应该不会再这个节骨眼儿上,找男人谈恋爱吧?”
窦母:“可我家小磊的心已经被她勾了去了!”
“小心说话!”绵绵不悦地看着窦母:“是窦磊自己喜欢人家,还是人家真的勾引他,还需要进一步辩证,你不要随随便便妄下结论!”
绵绵也听说过这个周氏。
所有人,都对她一片赞誉。绵绵见窦母不敢说话,想哭也不敢哭,有些生气:“你平日里做事还算稳妥,我便没找你的茬,但是没想到遇到儿女婚事反倒矫情、封建起来,你不是从华国来的
?怎么也跟南英的旧时代女子一个思想!我这里是公主府,你要是哭哭啼啼、口无遮拦、不成体统,那就趁早回荣王府去看家!”
窦叔从厨房端着甜品过来。
刚好听见绵绵说这些话。
他吓得赶紧替媳妇说话:“殿下息怒,我婆娘她见识短,还请殿下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窦飞劝窦磊不成,弟弟不肯开门,他只好到前头来找母亲。
没想到母亲已经在这里惹怒了绵绵。
他赶紧也跟过来:“殿下息怒!”
傅疏怀冷哼一声:“绵绵说的对,你今日确实不成体统了!不过,谅在你为人母亲,焦急心切,就不与你计较了,下不为例!”
窦母委屈地看了眼凤玫:“是!”
凤玫叹了口气,将小宝的小嘴儿擦了擦,将他交给了傅疏怀抱着。凤玫望着窦母:“当初我也是带着孩子,嫁给疏怀,成了荣王妃的。照你这么说,我这样死了丈夫带着孩子的女子,要如何称呼?疏怀跟我在一起,就是疏怀自甘
堕落了?”
窦母吓得赶紧道:“不敢不敢!那周氏哪里能跟您比?她、她……”凤玫笑:“她什么?她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她才三十岁,就是因为长得特别好看,才会被父母卖了的,她本就是个可怜人,难得她将儿子教育的这么好,她还要参
加高考,这说明这女子是胸中有沟壑、情操高洁之人。小磊喜欢她,是正常的。但是她喜不喜欢小磊,那还真不好说。”窦飞马上道:“是的呢,璐璐跟周氏在一起上班,今天听说这个事情,吓了一跳,她说周氏从未跟她讲过这个事情,也从未见周氏跟任何男子有过亲密接触,璐璐
说,八成是小磊单相思。”
凤三抬头:“把窦磊叫来!”
窦叔:“我这就去!”
窦母哀求地望着凤三:“少爷,一定要让小磊断了这个心思啊!”
凤三实在是太喜欢小五那个孩子了。
如果能放在府里养着,从小耳濡目染,受尽熏陶,将来小五必然会成为国之栋梁。
可惜窦母目光短浅,为人市侩,真是让凤三不喜!
窦叔很快把人带来,一边走,一边数落儿子。
窦磊也没想到事情这么快捅到凤三面前,眼眶一红,道:“少爷,周氏不知道我爱慕她的事情,她是无辜的,她甚至可能都不记得我是谁,少爷不要迁怒她。”
凤三温和地问:“那你是怎么会喜欢上她的?”
窦磊小声道:“朱五住院,少爷不是叮嘱过,让我给他们母子送过衣裳跟药膳吗?”
小五当时被打的很惨。
凤三去看过这孩子,当时孩子还没醒过来。
他回来就觉得于心不忍,让窦磊去送了几天东西。窦磊道:“我每次去,她都非常有礼貌,跟我保持距离,当着孩子的面一直微笑着,鼓励孩子,她说的那些话,让我也深受鼓舞,我觉得她是个内驱力非常强大的
女子,被她的品质吸引了。
后来我发现,她背着孩子的面就偷偷流眼泪,但是她哭不长,她还要回病房洗衣服什么的,她还自己随身带了书在看。
我一开始没上心,可送了几天饭,太子殿下叮嘱宫医院给他们提高伙食,我就不再送了。
我停了之后,就一直想着她。
后来她进了国子监,我又偷偷去了几次,也是借着给嫂子帮忙的名义进去的。我见她捧着书,站在办公室外头反复徘徊,想进去问题,又不敢进去,就状着胆子跟她说话,才知道她居然在偷偷做高考真题,我真的……特别敬佩她,特别喜
欢她!”
窦磊说完,又道:“我觉得她特别好!”窦母一跺脚,狠狠地道:“可她是被老男人磋磨过的女人,还生了孩子的!你还是个黄毛小子,她哪里配得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