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川的心都化了。
原来他的绾绾心里是这么想的。
她一直那么含蓄,很少会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给他听,论矜持,家里的孩子怕是没人能跟她比的。
李萌琦含笑对女儿道:“你能这么喜欢川川,妈妈很替你高兴。
妈妈也很想川川做我的女婿。
但是你现在,一天天长大了,以后有许多要注意的地方,必须注意,比如男女之间不可以交往过密。”
“我明白的,”陈绾绾柔声道:“暮川哥哥就跟我哥哥似的,他从来没有对我不规矩过。
他是全世界最好的人。
以前我听了恩恩的话,总觉得自己或许真的配不上他,可现在我知道,就算我变丑了,手断了,耳聋了,他也一样把我当成宝贝。
我以后,也会努力把暮川哥哥当成我的宝贝。
我也要做他心里全世界最好的人。
妈妈,我真的好喜欢暮川哥哥,以前爸爸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我心里还有些害怕跟难过。
但是现在,我好高兴,尤其是我受伤之后,暮川哥哥跟我说,他以后不会再放我一个人,他以后不管去哪里都会带着我,你都不知道,我当时听了心里有多高兴!
我希望能永远跟暮川哥哥在一起!”
暮川几乎热泪盈眶。
他缓缓站起身,一步步往外走。
刚才对于睡书房还有些怨念,但是现在全都没了。
心里比吃了蜜还要甜,估计就是这个意思了。
而浴室里,李萌琦轻轻帮女儿穿好衣服,她避开了女儿受伤的面部跟胳膊,最后帮她把湿漉漉的头发吹干。
因为母女俩一直以来,都是像好朋友那样相处的,所以陈绾绾从不会对李萌琦有任何隐瞒。
她干净澄澈,对家人无条件信任与诚实,就好像当初的李萌琦一模一样。
帮女儿换好衣服,李萌琦笑:“妈妈陪你在房间吃晚餐,这段时间你好好养着。”
即便在外头的书房,房门紧闭,暮川依然能听见她们母女的互动。
他走上前敲了敲门。
李萌琦过来开门:“川川?你回来啦?这段时间不好意思了,要占用你的房间了。”
“该不好意思的是我,是我非要把绾绾留在我这里,”暮川笑着望着床边的小丫头,眸光柔柔的:“耳朵怎么样了,耳鸣还厉害吗?”
陈绾绾刚洗完澡,小脸红扑扑的,粉嘟嘟的,超级可爱。
她长得甜美的水蜜桃,让暮川很想咬上一口。不等陈绾绾回答,李萌琦就道:“宫医阁下的医术非常好,她可以听见声音,但还是听不清,所以跟她说话要大声一点。刚刚我也问过她,她说她耳朵不那么吵了,应该是
,还能接受的范畴吧。”
暮川明白了。
难怪她们母女说话声音这么大,原来只有大声了,陈绾绾才能听得清。
“那就坚持喝药。”暮川笑:“等治好了,我让人准备全蛇宴,好好感谢一下宫医阁下。”
他们不知道的是,陈绾绾的耳朵是真的很严重很严重,是人类几乎无法根治的。
但是,流光不是人啊。
他给陈绾绾看耳朵的时候,就悄悄输出了灵力助她疗伤,而且灵力输出还挺多的。
流光不敢留下吃饭,他必须马上离开。
他再不走,就要当众化成鹰了。
李萌琦手机响了,她接了:“老公,什么事情呀?”
陈坚:“阿帆在望枫居做了一桌子饭菜,问你要不要过来吃饭。”
李萌琦揉了揉女儿的小脑袋,笑道:“好啊,我过去吧。”
“你要来吗?”陈坚有些不放心:“绾绾那边……”
李萌琦:“有川川在呢,女儿吃了药情况挺好的,川川会好好照顾她的。”
暮川勾唇,脚下的步子已经朝着陈绾绾的方向一步步迈了过来。
陈绾绾有些不好意思地错开眼,但是嘴角依旧忍不住上扬。
李萌琦瞧着他俩这般,笑着将手机收好:“川川,我去望枫居了,你好好照顾绾绾吧,我晚上不一定过来,刚刚听你坚叔那边的声音,好像挺热闹的。”
江帆每次回来,宫爵府的兄弟们都要去他的望枫居蹭饭。
估计今晚还要喝点酒。
暮川:“萌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绾绾。”
李萌琦笑着点头,跟女儿挥挥手就离开了。
套房里只剩下他俩,暮川面对着李萌琦站着,轻轻将她搂在怀里。
彼此无言,却心意相通,又甜又暖。
望枫居。
江帆的兄弟们跳下池子,主动帮着他清理泳池,有的还在池边搭上了烧烤架子,有的搬来一箱箱的啤酒跟食材。
李昊哲躺在自己的房间里,不想出去。
包恩娜给他送了四菜一汤过来,他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包恩娜:“你一会儿真的不要下去玩会儿吗?你几个叔叔可是看着你长大的。”
李昊哲两眼一闭,睫毛上染着泪滴:“别跟我说话。”包恩娜无语:“阿哲,妈妈可提醒你,最后放弃圈圈的是你,不是我,是你自己知道她的身世退缩了,所以你别给我脸子看!而且,过去三年发生了什么,我已经不记得了
,不知者不罪!”
她说完,叹了口气,又道:“好姑娘多的是,你干嘛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当初放弃的是你,现在放不开的是你,你这不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吗?”
“你出去吧!我求求你了!你出去吧!”
李昊哲忽然吼了起来,一把拉过托盘,将四菜一汤撒了一地!
他后悔了……
他真的后悔了……
他后悔了可是他没法向暮川开口了,当初暮川可是最支持他跟倪暮凡在一起的人,现在,暮川跟他在一起只谈公事,半点倪暮凡的消息也不会透露给他了。
偏偏这时候,凤云震像块糯米糕一样黏上来,黏到了宫爵府,还住进了主宅。
包恩娜:“你有病吧!”
江帆闻讯而来:“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啊!呜呜啊呜呜呜……”
李昊哲大吼一声,拉上被子盖住自己,在被窝里恶狠狠地哭了起来。从小到大,他从未这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