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厉南瞳孔一缩,吓得心脏狂跳:“那、那她为什么不要我?”
“因为洛杰布,”萧猛一脸悲痛地说着:“因为洛杰布抢走了她!”
萧厉南:“……”
他第一反应是不可能!
倪夕玥不仅是宁国的第一女官,更是全世界的月牙夫人,她风评极好,口碑极佳,因为关注民生,每年救助无数有需要的弱者,常常被世人称为女菩萨。
这样的女人,如果有了孩子,怎会弃之不顾?
萧厉南摇头:“不可能!”
萧猛一把揪住儿子的衣领,怒声:“怎么不可能?”他大步往前,萧厉南被拖着大步后退,萧家家教很严,晚辈绝不可以跟长辈动手,所以不管萧猛如何待他,萧厉南都只能默默承受,事实上,这样不是萧猛第一次对萧厉
南动手。
他们之间的父子关系很奇怪。
母爱是萧厉南从小就微体会过的,而父亲爱他吗?或许是爱的吧,不然不会将他当做自己的继承人,把一切都交给他,还事无巨细教他怎么做生意。
可是,父亲却从未对他说过一句柔软的话。
萧厉南安慰自己:这是个严父。当萧厉南的后背死死抵着墙壁,萧猛也停止向前,他阴蛰了双眼,凑近了萧厉南耳边:“你母亲只爱洛杰布,当初我是用卑劣的手段得到她的,她生下孩子就走了,所以她
根本不爱你,对她来说,你是她的耻辱!”
萧厉南瞳孔钲圆,万万没想到真相竟会如此!
萧猛松了手,目光由狠戾变得温和,一点点帮儿子整理好衣服,又道:“走吧。”
萧厉南只觉得自己的心在地狱煎熬着。
他有过无数的设想,却没想到真相如此残酷。
他那颗承载着亲情的心,摇摇欲坠。
而萧猛对儿子说完这些,心里倒是畅快了不少。
片刻后。
陈木敲门:“倪董,威宇集团的萧董,还有萧公子到了。”
客厅里,倪子昕夫妇正在说话,猛地一听这消息,都愣了好一会儿。
洛天娇起身往姜丝妤的病房去:“我陪着小妤,你来应酬。我可得跟你说好了,小妤要静养,谁来我都不开门!”
她进了房间,直接锁门。
倪子昕心下困惑,却还是起身开了门。
他脸上带着礼貌的笑容:“萧大哥,厉南,你们怎么过来了?”
萧猛笑的很豪爽的样子道:“刚好经过宁国,听说少城主生产,就过来探望一番。”
人家说的是探望少城主,而不是因为跟你倪子昕有合作关系,这才来探望你儿媳妇,这样,倪子昕倒是没有权利拒绝什么。
他眸光一转,笑道:“先进来坐坐。”
萧猛父子进去,陈木马上过去沏茶奉上。
倪子昕把人请进来,却说着劝人离开的话:“小妤刚生完孩子,虚弱的很,也不宜见客。你们能有这份心意,回头我会跟她说的。”
萧猛的人已经提着礼物摆上。
洋洋洒洒,竟有十多个盒子。
倪子昕眼皮直跳,想着儿子一会儿回来瞧见了,会不会觉得碍眼?“前阵子我跟榕音城主,还有傅阁首一起聊过,我们都是好朋友的关系。我的南英荣誉国民还是榕音城主亲自封的、勋章也是傅阁首亲自给我戴上的,他们唯一的女儿生了
孩子,我自然要过来探望,也自然要送一份礼物表达心意。”
萧猛说着,笑望着主卧室的那道门。
萧厉南忍不住问:“倪董,不知少城主现在身体状况怎么样?您刚才说她身体虚弱,需不需要什么补品?”
那关切的口吻,仿佛只要姜丝妤现在缺什么,他就能立马变出什么给姜丝妤吃了补身子一样。
真是让倪子昕一阵恶寒。
这小子总是关心别人家的媳妇,惦记少妇,这是什么兴趣爱好?倪子昕温润地解释:“小妤刚过孩子,需要静养,医生说她暂时不可以大补,要等产后一周后,才能开始补身子。我知道你们跟我亲家那边的关系很好,但是你们放心,我
倪家的儿媳妇,我倪家自然会把她放在心尖上疼着的,不管她需要什么补品,我们都能寻来的。”
萧猛看了眼手表,笑了下:“那先这样吧,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
倪子昕接话道:“好的,我们也确实忙,就不留你们了,下次再聚。”
倪嘉树看完儿子,恋恋不舍地从新生儿科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一茶几的礼盒。
他愣住:“谁带来的?”
乔家,还有好几家姻亲打电话过来道喜,说想来医院看看,都被倪家暂且拒绝了。
姜丝妤身体必须静养,小宝宝也在温箱,来了只会给主家造成负担,他们都是彼此体谅的人,当倪家表示:出院再来家里探望,亲戚们便全都应了。
倪嘉树想了下,又问:“月牙姐姐带来的?”
倪子昕:“月牙来了?”
“跟大哥一起来的,不过已经走了,月牙姐姐带了个孔雀石的长命锁给小川川系在床头了,我没见他们还带了别的……”
倪嘉树话说了一半,忽然看见其中一个箱子上用红纸封了口,红纸上还写了字:萧家贺礼。
他哗地起身:“萧厉南来了?”
倪子昕:“萧猛父子一道来的,不过没坐一会儿就走了,也没见到小妤。你妈咪在里头陪着小妤呢。”
倪嘉树:“阿坚,把这些东西拿出去扔了!”“别,人家说了,是来看南英少城主的,也是看在南英城主与城主夫婿的份上,来探望小妤,给的礼物。他们送礼,从头到尾与我们倪家没有半点关系。这是因为他们跟南
英的关系亲厚,才送的礼,所以我们倪家反倒是外人了。我们没有权利替小妤决定收不收。”
倪子昕苦笑着,把萧猛的潜台词全都说白了。
倪嘉树磨牙嚯嚯:“那留着吧,一会儿丝妤醒了,我问问她,她要怎么处理这堆破烂玩意,我听她的总行了。”
姜丝妤醒来,已经是下午四点的事情了。
她睁眼,看见倪嘉树坐在床边哀怨地看着她,这表情,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她顿时懵了:“怎、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