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萌琦对着倪嘉树一阵痛骂。
她今天一晚上都在房间里,不敢出来,但是院子里动静闹着大,她又不傻。
开窗听着姜丝妤的话,什么奶奶都被鹿小溪给杀了,她更觉得无语,杀人凶手明明就在这里,这么多天,倪嘉树居然只是让人看着她而已,这是在给杀人凶手机会逃跑吗?
李萌琦人微言轻,不敢多说,总担心自己不懂什么联盟,会拖累大家后腿。
可当她看见姜丝妤冲到院子里拿了皮带,又冲回去,再看见倪嘉树抱着吐血的姜丝妤回来的时候,李萌琦再也憋不住了。
她冲上楼就对着倪嘉树劈头盖脸一顿痛骂!
陈坚跟江帆都吓傻了……
真的是吓傻了……
他们作梦都想不到李萌琦还有这样的爆发力。
江帆赶紧小心赔不是:“倪少,对不起,我妹妹年纪小不懂事,她……”
“我不会道歉的!”李萌琦固执道:“应该是他跟姜姜道歉!”
江帆快哭了:“小姑奶奶,你安静点吧,别说了。”
陈坚:“倪少,还请您大人大量,不要跟萌萌计较了。”
李萌琦:“哼!”
倪嘉树始终一言不发。
他双手叉在腰间,望着房间的门。
很久很久,房间门才被打开,两名军医都走到了门口。
“殿下,小王妃情绪激动,血气上涌,但是急救及时,已经没有大碍了。她很疲惫,让她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李萌琦不放心,马上追问:“那姜姜吐血是怎么回事?”
军医坦言:“怒急攻心,并没有实质性的内脏损伤,注意平复情绪就可以。”
李萌琦想了想,看向倪嘉树有些强势地说着:“我今晚照顾她!”
陈坚上前一步,将李萌琦打横抱起!
李萌琦吓得眼珠子都瞪圆了,舌头一个劲打结:“你你你你……”
她跟陈坚虽然谈恋爱了,但是拥抱都没有过,只是很偶尔会牵牵手而已。
像公主抱这样的亲密行为,让李萌琦吓了一跳,脸都红透了!
而江帆非但没有拦着,反而还对着陈坚挥手:“快走快走!”
李萌琦:“……”
陈坚抱着李萌琦蹬蹬蹬就冲下楼去了。
紧跟着,楼下就传来一阵轻轻的关门声。
江帆也不放心,给倪嘉树倒了杯热牛奶送过来:“倪少,您跟少夫人好好休息,余下的事情暂时交给我们。”
他关了套房门,赶紧下去找李萌琦去了。
套房里。
倪嘉树坐在床边,小心拉过姜丝妤的手,望着她苍白酣甜的睡颜道:“丝妤,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刚才李萌琦那样发脾气,他没有说话,因为他发现李萌琦说的都对。
他确实是不屑跟鹿小溪说话,因为他总是怀疑鹿小溪喜欢他,他觉得鹿小溪不配,也想着自己已婚了,还是避嫌的好。
但是他忽略了,这件事情本身牵扯到很多事情,尤其可能跟傅小染的死因有关。
如今,看着暴怒之下又动了体力,又吐了血的姜丝妤,倪嘉树觉得自己特别特别糟糕。
他确实不是男人。
他确实没点屁用。
他确实太差劲了。
倪嘉树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他必须休息一会儿,因为明天还有明天的事情。
江帆下去敲门,陈坚开的门,李萌琦躺在床上气嘟嘟地盖着被子:“哼!你们就向着倪嘉树吧!你们就惯着他吧!”
江帆快给妹妹跪下了:“小祖宗,侮辱皇室成员是死罪。”
李萌琦腾地一下坐起身,纠结地抓住被子,看着哥哥,目光流露出一丝怯意:“那,我也没说错啊,我心疼姜姜啊,好不容易从南英国逃回来,老公还这么不给力!”
“在少夫人动手之前,倪少已经跟她说了很多遍,可以代替她动手,但是少夫人自己不肯,她非常要自己动手,她还下令不允许倪少靠近那个房子,倪少也是没办法啊!”
江帆说着,走上前,又在妹妹床边坐下,道:“倪少结婚了,他察觉到鹿小溪对他有意思,所以更加避嫌了,不想跟她有任何接触,这是一个已婚男人的自觉,对不对?”
李萌琦咬牙,不说话。
她现在听不见江帆在说什么,她满脑子都是“侮辱皇室成员是死罪”这句话。
江帆见她不吭声,又道:“小祖宗,鹿先生毕竟是倪董的发小,抓到鹿小溪之后,倪少当着我的面给倪董打过电话,倪董说的就是看紧她,等着回国后把她送去国安局以通敌叛国罪论处,再好好审问,确定鹿家其他人无辜,就可以还鹿家其他人自由。所以倪少这么做,也有父命的成分在啊。”
李萌琦躺下,背对着他:“我困了,我要睡了。”
江帆叹了口气:“你明天起来,可别再跟倪少置气了。少夫人那边如果还在气头上,你也要劝着点,就把我刚才跟你说过的话,再复述一遍,帮着倪少解释解释,知道吗?”
李萌琦:“知道了。”
江帆松了口气,跟陈坚专门出去了。
就要关门的时候,李萌琦忽然叫住他:“哥!”
两个男人齐齐回头,看向她。
李萌琦微微坐起身,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问:“哥,你刚才跟我说的那么多,你能不能再说一遍?”
江帆:“啊?”
李萌琦:“我、我忘了。”
江帆:“……”
就在江帆崩溃抓狂,可是面对自家妹子又无可奈何的时候,好兄弟陈坚向他伸出了援助之手。
他温和地说着:“我有录音笔,录下了,一会儿我把这段单独截出来发你手机上。”
江帆松了口气。
李萌琦:“好,晚安!”
夜色越来越深。
而两位军医还在鹿小溪的房间里,给鹿小溪仔细小心地疗伤,以帮助她的伤情快点康复。
他们只管用酒精给她消毒,也谈不上怜香惜玉,更别提什么止疼药、止疼喷雾什么的。
鹿小溪已经疼的晕过去了,却又被酒精给疼醒了。
她嗓子早就哑了,哭喊着救命,可是没人理会她,也必须继续救她。
因为这么可恨的人,只能生不如死,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