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普通的电话,陈简自然不会在这种时候来打扰秦有渝,但这个电话是沈女士打来的,他才会来问一声。
秦有渝也看到了屏幕的来电显示,她自然不能不接沈女士的电话,她朝陈简伸出,“把给我吧。”
拿过,秦有渝走至窗边,接听,“沈女士,您找我?”
那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和强势,“现在过来家里一趟!”
“我……”
沈女士不等秦有渝说完话,直接反问,“没时间?”
剩下的话,秦有渝到底还是吞了回去,上回唐至为了她,已经惹得沈女士很生气了,她不想再忤逆沈女士,让唐十五又得为她头疼想办法。
两个人在一起,她不可能永远只是在享受着唐至对她的付出,她也无法只享受着他的付出,而自己什么都不做。
秦有渝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眼后,已经做出了取舍,“好,不过我现在在上海,沈女士,我下午才能过去了。”
她这个态度,沈女士似是挺满意的,应了声“好”,挂断了电话。
秦有渝放下,走回陈简面前,抬眸看着他,道:“我们现在要去场,我要赶回北京。”
陈简:“……有渝,那你的试镜怎么办?这下一个就到你了,有什么着急的事啊?试完镜再走也不迟吧?”
秦有渝无力地摇了摇头。
她还不知道沈女士这么着急让她去见她是所为何事,万一有个什么事情冲突了,她两边都不会讨好。
所以刚才,她才会忍痛决定放弃这次试镜。
好的角色,以后还会有,可惹怒了沈女士,她和唐至之间的路会更难走,特别是唐至,他一直夹在她和沈女士之间,会很痛苦的。
见到她这个样子,陈简也只能尊重她的想法,他抬起,揉了揉她的脑袋,安慰道:“没事,现在递给我们的本子多得是,这个没了还有下一个,工作重要,可你的幸福更重要,我们回北京去吧!”
陈简的理解和支持,一直都是秦有渝最最暖心的事情,她扬起微笑,“嗯。”
“走吧!”
飞抵达北京。
秦有渝出了场,直接去了唐宅,因为飞误点了一些时间,所以她来到唐宅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管家将她客厅沙发那边坐下,给她上了一杯花茶,她礼貌地说谢谢。
等了约莫五分钟,沈女士从楼上下来,走至沙发这边,在她的对面坐下,冷声道:“迟了啊。”
秦有渝的双微微交握在身前,淡声解释,“不好意思,飞误点了……”
“迟就是迟,不要找理由!”沈女士径直打断她,“要么你就不要告诉我,下午能到,让长辈等你,是极其不礼貌的行为,这点礼仪都不懂吗?”
秦有渝垂下眼帘,“我以后会注意的。”
不管是不是她的原因,在一个对你有偏见的人眼里,她总是能够鸡蛋里挑骨头。
所以,解释是无用的,说什么也都没有用。
沈女士打量着她,“不要觉得委屈,觉得我对你严苛,唐家的女主人可不好当,你以后要是嫁进门,享受荣华富贵的同时,也是要做好一个女主人该承担的责任!”
说着说着,她似是又头疼了,她揉了揉太阳穴,不再与她说道,而是将今天找她来的目的说出,“我最近在筹备一个慈善拍卖会,这是唐氏每一年都会做的,都是由我来负责的,不过我这些时间身体不适,剩下的事情处理不好,所以,我准备交给你来负责!”
“以后你和十五结婚,这些事情少不了,这次就当提前给你了解和认识一下,可以做到吗?”
话语虽是疑问句,却是不容拒绝的口吻。
不管是考验,还是沈女士有其他的任何目的,秦有渝都清楚,这个事情,她是非接下不可,而且……还一定要做的好看。
秦有渝维持着脸上的淡淡笑容,启唇,“好。”
如此识趣,沈女士终于露出一丝笑容,她唤来管家,吩咐,“去把慈善拍卖会的资料拿给她。”
管家很快就抱着一大叠的文件资料,放到了秦有渝的面前。
沈女士忽地想到了什么,提醒道:“十五最近很忙,你有什么疑问,可以来问我,不要打扰他,明白吗?”
就是如上次一样,不让她告诉唐至,秦有渝哪能不明白,她还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说完正事,沈女士又揉了揉太阳穴,“只剩下一个星期了,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逐客令下得如此明显,秦有渝起身,“沈女士,那我先走了。”
沈女士挥了挥。
…
秦有渝抱着一大叠资料回到十五号公馆,她将资料放到茶几上,她瘫软在沙发上。
连轴转了一天,不累那肯定是假的,可比起身体的疲累,心里的疲惫更多。
在车子上的时候,她快速地了解了一下她要做的事情,其他大部分的事情沈女士已经做的差不多了,剩下一个很重要的环节,就是如何给来宾们安排座位,如何招待来宾们。
她大致地扫了一眼名单,宾客皆是夫人们,还都是有头有脸的夫人们,她要根据她们谁和谁关系好,谁和谁表面姐妹,谁和谁是死敌来排好座位,而且还要根据她们的身份安排座位是坐在正中还是偏角。
一个不小心,随时都会踩雷。
给她的时间不多,就一个星期,若是圈内人,经常参加应酬的,自然能够了解情况,可她从未接触过这些夫人们,对她们的恩怨情仇也一概不知,所以她必须先了解清楚每个人的各种情况,才能开始安排。
虽然沈女士说,她有疑问都可以问她,秦有渝也不会天真到听不出她只是客套话,她没有询问的人,只能靠自己的能力去解决。
不过,为了唐至,无论多难,她都愿意去学,去做,就像是唐至无条件地为她去做一切一样!
秦有渝正在胡思乱想着,并未察觉到唐至不知道何时回来了,已经站在她的身前,略微诧异地道:“小姑娘,你怎么在这儿?不是在上海试镜?”
他一边说着,一边看向桌子上的资料,“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