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苏覃走远的背影,楚沁心跺脚道:“爹,你干嘛让她来坐诊,医馆又不是没人,白白让她占了便宜。”
医馆虽然进账很多,不差给苏覃的这些钱,但是一想到要分一部分的钱给苏覃,楚沁心就气不打一处来。
楚正河看了她一眼,“你懂什么?”
“我们医馆为何生意这么红火,那是因为这方圆百里就我们一家医馆,这个苏覃医术了得,日后指不定开个医馆把顾客吸引过去,如此还不如就让她在我们医馆里坐诊。”
楚正河说着自己的算盘,双眼掠过一丝沉思,况且,方才苏覃治大柱用的那套针可不简单,是真真正正的金针啊。
能拿得出金针的会是普通人吗?
只是可惜,楚正河摇首,“只怕日后医馆生意不甚红火了。”
“父亲,你也别想太多,等过段时间,大家自然就忘了今天这事。”
“你还是没懂我说的话。”
楚正河有些恨铁不成钢。
楚沁心嘟囔着,“不过一个小小丫头罢了,没有钱哪儿去开医馆?真当医馆那般好开吗?左不过当个游医。”
楚正河被她一提,眸子眯了起来,“你说得对。”
楚沁心被他盯得有些发毛,“爹,怎么了?”
.......
虞兴村三面环山,唯一条路可通外界,当年是陈氏一族逃离战乱来到此处,见到虞兴村山清水秀,风景秀丽,便在此处安家乐业起来。
后来便陆陆续续搬来宋氏,周氏,这才渐渐成了虞兴村。
不过陈氏一族在虞兴村是大姓,历代虞兴村村长皆是让陈氏来担任,后来宋氏一族出了个秀才,当了几年官老爷,后来抢了虞兴村村长的职务,这才渐渐压过陈氏的风头。
两族之间一直维持着微妙的关系,表面上和和气气的,背地里一直在争斗。
原主把陈老医死,与陈氏结下死仇,但一直没有动手,只是碍于苏覃和宋氏的婚约。
而如今苏覃与宋氏解了婚约,陈氏却不急着动手了,谁都知道苏覃就是个泼辣户,狗皮膏药,这要是赖上谁谁倒霉。
宋氏家那个小儿子不说了是秀才的命嘛,这要是被一个害死了人的女子缠身,这名声肯定就玷污了,拿不到官位,这村长可不就是他们陈氏的了?
陈氏族长优哉游哉的想,翘着二郎腿神情十分惬意。
可周氏却肉疼得厉害。
当初和苏覃说谈婚约的时候,为了让老神医安心,宋平还拿出了几亩地给苏覃,若是自己要执意赶走苏覃,依照苏覃那性子,这亩地肯定要落到陈氏手上。
所以当看到苏覃时当即没好脸色,伸手就要掐她的胳膊,“你又去哪里招摇撞骗了?在村子里骗吃骗喝不够,还要上外头去霍霍人家?我们虞兴村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摊上你这个丧门星!”
苏覃不是原主,不会呆愣着让周氏欺负,当即举起锄头挡住。
周氏被锄头打了个正着,哀嚎一声,“哎哟,你这个小贱人!是活腻了敢打我!果然是没爹没娘没教养!你爹娘生下你怎么不掐死你啊!”
苏覃哪是那么好惹的,听到周氏这么说,握着周氏手臂往她内侧的筋一弹,周氏的整个手臂便麻了。
“啊啊啊啊,你做什么了!快来人啊......要杀人了,丧门星要杀人了!”
苏覃眸子闪过冷色,“闭嘴吧你!”
话音落下同时从衣领内侧掏出针往她脖子一扎,登下周氏就说不出话来,只‘啊啊啊’的叫着。
“你要是再吵,我就让你走不动路!”
苏覃威胁着她,目光里掺着杀意。
如此真把周氏吓得脸色惨白。
宋平看到这一切,沉脸怒道:“苏覃!你这是干什么!你婶婶说话是不好听!但你也不能把她弄哑了啊!况且她说这些不也是为你好?”
“为我好?”苏覃嗤笑。
她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打着为你好的名义对你随意说教批判。
苏覃挑挑眉,无辜得摊开双手,“叔,你这是什么话,我也是为婶婶好啊,你看她口臭的,我在给婶治病呢!”
说着还捏着鼻子,扇了扇面前的空气。
宋平气得噎住,直指着她,“好你个苏覃,别说平常接济你的那些恩情,就是我们曾有过姻亲的关系,你也不能这么狠毒啊!”
苏覃歪了脑袋,很是天真,“叔,你这是什么话呢!我这是为婶婶好呢。”
她忽而一笑,“我这人就是热心肠,见着谁都想治治,可是我这医术高低呢,就全凭我的心情了,这心情好呢,就高,这心情不好,可就不知道了。”
周氏咬着牙狠狠盯着苏覃,好你个小贱人,真是泡了粪的黑心肠!真的要害死自个儿!
陈氏族长却皱了皱眉,苏覃与自个儿积怨太深,若是留她再继续待下去,万一惹她不快,她一针扎一个哑巴,那可不得了!
但是有宋氏在前头,自己没必要去沾这一身腥,遂笑着上前,好声好气地劝着,“都是街坊领居的,何必搞得这么僵呢!咱们有话好好说,不要耽误正事啊!”
宋平不由暗骂陈氏老东西,这言里话外不就是想让自己赶走苏覃嘛!真是打的一手的好算盘!谁也不得罪,尽占了好处。
但他也不能不听陈氏的话,毕竟儿子当官的事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周氏嘛,苏覃医术有多少斤两自己还是知道的,吧周氏扎哑了,去镇上找大夫扎回来就行。
想想,他正色道:“苏覃,你没有虞兴村的户籍,便不是虞兴村的人,之前是念在你师父是神医对虞兴村有贡献这才留了你们俩,后来是见你孤苦无依可怜你,可是你却不知恩图报还害死了陈老,并一再违背誓言,你这样的人不配留在虞兴村。”
一番话说得是义正言辞。
苏覃都想拍手叫好了。
她是巴不得离开这个地方,可是她也不能白白让这些人占了便宜不是。
“我走是可以,”苏覃看着宋陈两人瞳孔放大的贪婪模样,不禁恶寒,“只是,我这里有几亩地的地契,这可不能白白走。”
宋平眉头紧皱,话便脱口而出,“这亩田地是当初说娶你的聘礼,这下不娶了,你也该物归原主了!”
“哈?”
苏覃夸张作态,“叔,你是年纪大了吧!若是我记得没错,这地是当初说要是不娶我便拱手相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