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的石笋林中,异常的安静,我恨恨的瞪着沈元,不时抬头看着顶部的星辰,深怕有什么异变。
和上次一样,星辰再次延伸出无数条光线,向着天玑星汇集,我手心微微冒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恐惧来源于未知,不知道会有什么诡异的事情发生,更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哪怕现在有一对加强连的人杼在我面前,也不会这么的害怕。
“沈老头,你到底有没有把握。”
我特意站在了茂天林旁边,对一旁的沈元说道:“小太爷我这辈子还没有开过豪车,住过豪宅,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挂了。”
沈元嘴角上扬,自信的说道:“放心,叶老板,我有十足的把握。”
所有光线汇集在天玑星,强烈的光线照射在巨大的石笋上,早登彼岸四个符文再一次明亮了起来。
沈元拿出几道符纸,石笋裂缝透射出早登彼岸的符文,沈元将其中一张符纸放置于自己眼睛的正前方,一步一步向后倒退,直到符纸将石笋上的符文遮挡住,沈元才停下脚步。
只见他左手拿着符纸,咬破自己右手食指,殷红的血从指间冒了出来,在符纸上书写。
我侧过头,原来沈元在临摹,石笋裂缝透出的光线照射在符纸上,而沈元就是沿着符纸上淡淡的光线,用自己的血在临摹,一共四张符纸,每一张上面都临摹一个字。
沈元拇指和中指压迫着食指不断流出血液,飞速将早登彼岸四个字写完,然后闭目,口中振振有词,:“袭门第七代掌门立心坛于此,以心血为引,欲登彼岸,得肉身恒古不朽,往乐土享极荣华,…………”
“说的都什么啊!”
我对茂天林小声的说道:“七爷,不是应该说太上老君,还有急急如律令一类的吗……”
茂天林头也没回,说道:“你说的是道教的神将咒,小沈念的是心咒。”
“有什么不同?”我问道。
茂天林摇头,:“我隐宗以武入道,不懂心咒。”
“今于休门见白虎,东西二方显福柱……”
沈元闭着眼睛,陡然神色异常肃穆,大拇指,食指和中指并拢,一口咬破舌尖,将符纸展开,对其喷出一口血雾,大声喊道:“以道阻杀阵,以道解迷阵,给我破!”
四道符纸飞离了沈元的手中,化成无数张碎片,像蝴蝶一样,煽动着翅膀,向石笋飞舞过去。
天玑星照射下来的光线渐渐变暗,石笋裂缝透出的光越来越淡了,我开始暗暗着急,斗柄马上快要偏离正西方位了,如果错过,又要等二十四个小时。
化成碎片的符纸一张张贴在裂缝上,将早登彼岸四个符文遮盖住,沈元手一挥,石笋上的符纸全部燃烧起来,早登彼岸的裂缝再次发出通红的火焰光芒。
我半蹲在茂天林旁边,眼睛观察四周,生怕有什么变故发生,可等到符纸燃烧完毕,石笋林中没有任何动静。
明亮的天玑星光线散开,变得暗淡,头顶无数星辰收回光线后,再次亮了起来,和以前并没有什么不同。
“完……完事了……”
我站起来,伸着脖子四下张望了一下,对沈元说道:“这就完事了!”
沈元低着头,没有说话,仿佛在沉思。
“没有什么变化啊!”
我对沈元说道:“你除了写了几个字,放了一把火,对!你那个手法的确不错,符纸自己会飞,小太爷我为你点赞,可现在好像什么问题都没有解决啊。”
“大家快看。”
傻乐指着通道的顶部,说道:“那些星星有点不对劲。”
“它们在动。”伍子衿说道。
果然,头顶的星辰在蠕动,突然,一颗星辰从顶部掉落下来,在半空中“嘣”的一声,爆散开,变成无数细小的光点,洒落在四周。
紧接着,无数的星辰开始从通道顶部掉落,每一颗都在半空中爆散开,吓得我根本不知道要往哪里躲,只能猫在傻乐背后,谁叫他长得最高大。
短短两分钟,七百余颗星辰全部掉落,消散不见,就连北斗七星也是一样,通道顶部一片漆黑。
“咔磁!咔磁!哗啦啦……”
一阵落石的声音在四周响起,吓得我全身炸毛,哆哆嗦嗦的摸出狼牙手电。
“石笋都垮了!”伍子衿大叫了一声。
“叶子哥,那个最大的石笋开裂了,可能会倒!快跑!”傻乐拉着我的胳膊,想要远离危险的地方。
“什么!垮了!等等……我……”
被傻乐拽着胳膊,结果狼牙手电刚刚打开被甩了出去,急得我大叫:“手电,手电掉了。”
不少碎石掉在身上,除了被砸得有些疼,万幸并没有什么大碍。
傻乐拉着我像没头苍蝇一样乱转,最后在一个已经垮掉的石笋旁边蹲了下来,他用身体护着我,自己则用背包挡住了头顶。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十分钟,也可能半个小时,落石的声音才渐渐停止,如果光是石笋垮了,并没有太大的问题,毕竟石笋林中的石笋,绝大多数都并不高大,怕就怕在这个过程中出现什么让人意料不到的事情。
狼牙手电的光束亮了起来,伍子衿拿着手电乱晃,大声的叫道:“沈爷爷,叶子哥,乐子,天林,你们在哪?有没有事?”
“没事!”
傻乐大声回应道:“我和叶子哥在一起,都没事。”
“都过来。”沈元亮起自己的手电,对我们喊了一声。
丢掉的手电幸好是打开的状态,顺着光线将手电从碎石堆里挖了出来,小心翼翼的向沈元走去。
我拿着手电,环顾了一下四周,整片石笋林中的石笋几乎全部塌了,包括挡住去路的那一线石笋墙,只剩下为数不多的一些矗立在那里,以前密集到让人感觉幽闭,现在整个石笋林开阔了很多。
现在的沈元灰头土脸,脚边的碎石快要覆盖到他小腿位置,从石笋塌落,他就没有移动过一步,始终站在了这里。
我们所有人都没有关注沈元,包括沈元自己,全部将眼神放在了前面一个铜柱上,用铜柱来形容,可能并不恰当,底部是圆形,顶部是尖的,像是一个圆锥,差不多两人高,但又并不规则,因为中间的部分像随风飘摇的小草一样弯弯扭扭。
“这什么东西?”
我对沈元问道:“从哪里冒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