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一个神经病老头莫名其妙的找到我,还说什么我跟他有缘,是一路人,好不容易把他赶走后,这事情按道理也应该要结束了,可没想到今天陈弯弯说的那个沈大师竟然和那个老头长得很相似,千辛万苦找到名片,却又是一个卖二手车,叫陈菊花的女人。
每一个环节都透着古怪,充满离奇,让我不得不怀疑,那个糟老头本身脑袋肯定有问题,他无意中跑我这里来,又无意中和所谓的沈大师长得像,加上无意中陈弯弯的妈妈病情恶化,太多的无意,让原本很简单的几个事情,综合起来就变得越来越复杂,也越来越戏剧化。
“等等!”
正当我准备把名片再次丢掉的时候,站在我对面的陈弯弯突然从我手中拿过名片,仔细看了一眼后,大声对着陈秋鸿叫喊道:“是沈大师!爸爸,是沈元,沈大师!”
陈秋鸿拿过名片,仔细的看了看,手竟然慢慢的颤抖起来,:“是是是!是沈元,沈大师,哈哈哈哈,你妈妈的病情有希望了,是沈大师!”
什么情况!我一头雾水,看着对面情绪激动的两父女,难道我刚刚看错了!不可能啊,虽然我大学没有毕业,但陈菊花三个字我还是认识的,旁边还备注女士,我不可能看错。如果我没有错,那错的一定是陈秋鸿两父女,难道他们情绪失控,精神终于崩溃,一起产生幻觉,疯掉了。
“小叶,你看!”
陈秋鸿把刚才那张名片翻了过来,递给我,:“这是沈大师的名片,相貌相同,名字也一样,我想你昨天见到的那个人,肯定是沈大师无疑。”
我接过名片看了一眼,干你大爷的!名片的正面是陈菊花,可背面竟然用水线笔划掉了原本的字,在空白的地方写了大大的沈元两个字,旁边还打了一个括号,备注二爷,再下面就是一个手机号码,果然是捡了别人的名片,然后写上自己的信息,这就是大师的作风!
“爸爸,我现在就打电话给沈大师,妈妈的病情很严重,不能拖下去了。”陈弯弯擦干净眼泪,从口袋拿出手机,照着上面的号码就拨了过去。
陈弯弯的电话按了免提,主要是为了让陈秋鸿也能听见。
响了四五声后,电话终于接通,那边传来有些震耳的音乐声,一个老头的声音从话筒里传过来,我一听,就是昨天那个老头的声音没错。
“沈……沈大师吗?”陈弯弯的语气很激动。
“对!是我,你是谁!”电话那边,沈元的声音几乎是喊出来的,因为音乐声太大了。
“我……我是弯弯,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我!”
得到肯定的答复,陈弯弯越发的激动了,手机捧在手上都一直在颤抖,:“我爸爸是陈秋鸿,三年前,您帮过我妈妈治病,在碧月湾,我妈妈叫林美柔,您记得吗!”
“不记得!你打错了!”
电话那边刚说完,就传来一阵挂断电话“嘟嘟嘟”的忙音。
陈弯弯愣住了,我也愣住了,反观陈秋鸿,他似乎对于沈元挂断电话这么不礼貌的行为并不奇怪。
“他就是沈元,沈大师。”
良久后,陈秋鸿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我记得,不会有错。”
说完,继而转过头,对我说道:“小叶,你能不能帮忙打一下沈大师的电话。”
我打!你女儿把你的名字都报出来了,这么大一个企业家兼人大代表都没用,我还打个毛线,:“陈叔叔,我跟那沈什么元也不熟,昨天才见过一面……”
“小叶。”
陈秋鸿打断了我,:“沈大师是世外高人,他的想法我们很难猜到,既然他主动留了名片给你,那肯定不是无的放矢,你就帮帮我和弯弯,试试看。”
看了一眼陈秋鸿和陈弯弯,他们脸上的神色充满了期待,我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拿出自己的手机,按着名片的号码拨打了过去。
没响两声,电话里又传来沈元的声音,我为了让陈秋鸿父女听得方便,同样也按了免提。
“谁啊!”沈元似乎有些不耐烦。
“是……是我……啊!”
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跟沈元说话,:“就是……就是昨天,昨天你到我古玩城的店铺里面来了,记得吗?我姓叶,叫叶晓,你自己说和我有缘的……”
“叶晓!叶老板!嘿嘿嘿嘿……”
沈元发出阴仄仄的笑声,:“我就说我们两有缘的吧!你又不信,我算过,你肯定会主动联系我的,但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找我了,今天我有一点事啊,这是你的电话号码吧!我等下存下来,明天再找你。”
“等等等等……别啊!”
我怕沈元跟刚才一样,话都不说一句就挂断电话,:“那个……那个我现在找你有急事,你能不能来我店里一下……不用你走,我来接你。”
“今天真没空。”
沈元说道:“我约了一个老太太在跳广场舞呢,好不容易才约出来的,什么事明天再说啊!”
大爷的!怪不得那里音乐声那么大,原来在跳广场舞,这老头不仅长相猥琐,还老不正经,这么大年纪,约老太太跳舞,他到底有什么居心,就他这把年纪,这副身板,还能干什么!
陈秋鸿苦着眉头,一直对我示意,一定要把沈元叫出来。
我实在没有办法,:“约个毛线的老太太,我帮你介绍更好的,你想要什么样子的?腿长的、眼魅的、胸大的,分分钟帮你搞定,你今天就放过老太太,不要祸害她们,有什么事都冲我来,我真找你有事,你在哪?我来接你。”
一辆桑塔纳,行驶在深蓝大道上,陈秋鸿坐在副驾驶,陈弯弯坐在后面,两个人的脑袋都偏到窗外。
“不好意思,这车是三手的。”
我驾驶着桑塔纳,转头对两人说道:“这车是从一个屠宰场老板那里退的,他以前把屠宰好的肉就直接丢后排座和后尾箱,所以气味很重,我当时以为这味道总会散去,结果没想到发酵了,味道越来越重,越来越难闻。”
沈元总算答应了让我去找他,我和陈秋鸿父女三人走出古玩城,结果就看到司机一脸哭丧的样子,站在一旁不停的打电话,原来这个司机一直在车上等我们,结果人有三急,就上个厕所的时间,宾利车的轮胎就穿上了一个黄鞋子,被城管的锁住了。
打了电话叫人来解锁,但也要等至少半个小时,陈秋鸿是一分钟都不想等,瞪了一眼司机,那司机吓得都要哭了,嘴巴哆哆嗦嗦,不知道要说什么。
我便自告奋勇的告诉他们可以坐我车,所以三人现在都挤在我这三手的桑塔纳上面,我还好,久居兰室而不闻其香,久居鲍市而不闻其臭,早就习惯了这种味道,只是苦了陈秋鸿两父女,一副想吐,又吐不出来的样子。
伍子佩以前也坐过我的车,记得当时刚过完年,天气很冷,味道还不是很重,伍子佩坐了不到十分钟,就勒令我停车,蹲在大马路上吐了一地,现在放暑假,大热天的,味道更重,早知道,就去马路边上拦计程车了。
“陈叔叔,真不好意思。”
我转头说道:“要不我们打车去。”
“不用。”
陈秋鸿说道:“马上就到了,以前我在农村的时候,经常坐拉生猪的拖拉机去上学,还要跟同村的人枪抢位置,只怕坐不到。”
大企业家就是不一样,安慰人都这么的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