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房的气氛在陈莫和信哥的对视下变得异常的诡谲,天花板的闪光灯还在不停的转。
陈莫笑着自顾自倒了杯酒,喝下。
信哥等七八个人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他,等他喝完这杯酒,信哥方才眯着眼:“这下你可以跟我讲道理了,不知道你想要怎么说?要是说得我不开心了,我可是会很生气的。”
陈莫抹了一下嘴,点点头:“信哥,得饶人处且饶人,特别是你这一行的,不是有句话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我弟弟一个孩子,何必用这种不光彩的手段呢?”
“不光彩?”信哥道:“他打碎了我的古董,我让他赔钱,天经地义,这叫不光彩吗?”
“你那要是一个真古董,多少钱赔都天经地义,可惜…”陈莫摇摇头。
信哥哪会不懂他的意思:“你是说我那是一个假古董了?”
“我可没说。”陈莫笑了笑:“这样吧,信哥,我这人呢,以前也学过一些古玩类的浅薄知识,是不是真古董,我一看便知,当然,信哥也可以请一个懂行的人来见证,不知那个打碎的花瓶现在在何处?”
“那东西都碎了,我留着做什么,早扔掉了。”信哥哼道。
陈莫笑了,这在他意料之中,他其实还真懂,不过那是地球古董,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古董一不一样,当然,这不重要了。
他笑道:“既然信哥自己把证据扔掉了,怎么能让我弟弟赔呢?没证据,我也不知道赔多少啊,赔多了,那就是我吃亏,赔少了,那就是信哥吃亏,对不对。”
“十万就行。”信哥的眼神又开始凶狠起来。
“不不不。”陈莫赶忙摆手:‘这得有证据才能赔,不然对谁都不公平的。”
啪!
信哥已经忍无可忍了,猛的一巴掌直接拍在桌子上,他这个时候若是还不知道陈莫耍他,他就真是傻子了,他怒极反笑的看着陈莫:“这么说,你是不打算赔钱了?”
“赔赔赔。”陈莫连忙点头,然后板着手指头算了一下,自顾自道:“就算是一个假花瓶,怎么也值几百块吧!”
他对着信哥道:“这样吧,我就给你打个七折,赔你二百五好了,不能再多了。”
“小子,胆敢耍我,活得不耐烦了,给我揍他。”
信哥怒气冲冲的一吼,其余人早就见势不对,朝着陈莫扑了上来。
陈莫眼神这个时候终于冷了下来。
虽然这些日子锻炼的时间不多,不过这副身子也基本和正常人无疑了,而他是什么人?那可是顶级杀手,杀手的训练要素是什么?除了诸多知识之外,那就是杀人技巧了,这些杀人技巧对他来说已经是炉火纯青了,只不过是需要时间用这副身子磨合而已,但对付这样的几个小混混,现在的这副身子基本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
所以…
……
门外,冷绍辉被信哥的两个人揪着肩膀,让他动缠不得。
而刚才信哥最后吼出来的那句话,他也听见了。
听着包房里传来的打斗声和‘噼里啪啦’各种酒瓶,酒杯摔碎的声音,他早就吓到双腿打颤,额头大滴大滴的汗珠流下来。
在陈莫叫他出来的那一刻他就反应过来,姐夫是要独自面对信哥,给他承担责任。
只是他这会除了担忧,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信哥是什么人,他最清楚了,要是姐夫被他打死了,大表姐肯定饶不了他。
听包房里的动静,姐夫这会估计就算不死也只剩半条命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待会信哥把他揪进去,他一样跑不了。
冷绍辉这会是急得快要尿裤子了,不停的想着办法,不过想了半天也只能想到大表姐冷秋凝了。
大表姐这么厉害,一定有办法。
对,找大表姐。
“我要上厕所。”冷绍辉连忙对揪着他的那两人道。
那两人轻蔑的瞥了他一眼,压根不理会他,享受的听着包房里传来的打斗声。
“我要上厕所,听见没有。”冷绍辉直接吼道。
其中一人拍了一下他的脸蛋,凶狠道:“小子,别急啊,待会等信哥收拾了你那个姐夫,就轮到你了。”
冷绍辉盯着他,眼睛通红,他突然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张开嘴,一埋头,直直朝着这人的手臂咬了下去,然后又以迅疾之势咬向另一边一人的手臂。
在两人杀猪般的惨叫声中,冷绍辉挣脱了两人,不要命的朝着KTV外面跑去。
一口气跑到外面,冷绍辉擦了擦嘴角残留的血迹,颤抖着双手摸出手机,给冷秋凝打去了电话。
“大表姐,不好了,出大事了。”
刚一接通,冷绍辉就哭着叫了起来。
另一边,冷秋凝刚刚处理好一天的公务,正躺在办公室的摇椅上休息,听到电话那头冷绍辉那着急紧张还带着哭腔的声音后,脸色一变,猛的站了起来:“冷绍辉,你说什么?出什么事了?你给我说清楚。”
“大表姐,你快来吧,你要是再不来,姐夫就要被打死了。”
冷秋凝心中一颤,那漂亮的嘴唇紧紧咬在一起,但深吸口气后还是冷静的问道:“你给我一字一句说清楚。”
听了冷绍辉说完来龙去脉,冷秋凝面色苍白得吓人,带着疲惫的身子窜出了办公室。
夜,静悄悄的,冷秋凝开着车飞驰在公路上,一边朝着冷绍辉说的地址赶去,一边想着自己这个丈夫。
结婚一年,她这个丈夫虽然不学无术,和她结婚后就游手好闲,但好在不惹事,出去玩就算花天酒地也从不碰别的女人,这是她的底线,丈夫也明白,所以她也就任由这个丈夫了。
只要维持住这段浅薄的婚姻,让老太爷在世能守住对陈家老太爷的承诺,待得老太爷去世,她接管冷家家业后,要是这个丈夫还这样,她不介意分他一点钱,然后踢出冷家。
这是结婚到现在,冷秋凝一直的想法,她不需要一个无能的丈夫。
但不管如何,这个人现在还是她的丈夫,她不能不管,万一这个丈夫真被人打死了,她冷家在鸿江市也会毫无颜面的,甚至还会遭人诟病,说是她冷家不满意这个大女婿,故意下的手。
总之,人言可畏。
冷秋凝腾出一只手,擦了擦脸上不知何时流下的泪珠,这一年来所受到的委屈,压力,似乎也随着这行泪水流了出来。
</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