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通过一面神奇的镜子,许曼丽跨越了百年时光来到了全然陌生的地方。
“咚”的一声脆响,是她倒在地板上发出的声音。
疼痛袭来,刺激着大脑神经,让许曼丽瞬间了无睡意。她揉搓着脑袋瓜子,皱着眉毛四处张望。
离得最近的就是那面镜子,熟悉的模样,古朴陈旧;一样的味道,神秘玄幻。
右侧是一张桌子,桌子上摆了一个瓶一个盆还有一个香胰子。盆里则放了一条毛巾。
转头看向身后,发现摆的是一个收拢的四面屏风,高六尺不到,正好与成人的身高相近,屏风上秀得是春夏秋冬四季之景。
再看向正对面,是一张老旧的床榻,塌上躺了一个男子。面容白净,眉目清秀,紧闭的薄唇微微发白,因缺水还泛起了皮。
似曾相识的感觉油然而生,仿佛在梦里见过。
许曼丽情不自禁地走上前,脚步落在地板上,响起“咚咚咚”的声音,惊醒了睡在床榻上的年轻男子。
只见他睁开双眼,循声望来。
四目相对,刹那即永恒。不约而同地,两人心底都响起一个声音,在欢呼呐喊着:原来是他/她。
梦里见过!不曾忘却!
杜秉昂忍住激动,缓缓地抬起上半身,倚靠着床头,做完这些,他才小心翼翼地询问,“你是谁?”
“你是谁?”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许曼丽也在这时惊呼出声。
两人皆是一愣,随即是略显尴尬的沉默。
见此,许曼丽摸摸鼻子,吐吐舌,大大咧咧地坐到床边,一边把玩着自己的头发,一边认真盯着杜秉昂打量,“我叫许曼丽,可以叫我manne,那你呢,你叫什么?”
杜秉昂见女子自顾自地坐在了床沿,一个激灵,连忙往床的里侧挪了挪,舌头似有打结地回道,“我……我叫杜秉昂。你……你……从哪里来?”
“你生病了吗?”许曼丽不答反问。男子的脸上苍白一片,整个人也看起来没有精神,说话也软软地没有力气似的。
随即,想到刚才见到的盆和毛巾,许曼丽起身走向了桌子。果然,与花瓶差不多大小瓷器里盛满了水。
许曼丽抱起瓷瓶倒了一些水到盆里,先将毛巾打湿,然后拧了又拧,随手递给了杜秉昂。
杜秉昂看着递到眼前的毛巾,又往后挪了挪,并没有伸手去接,“你从哪里来?”
“换个话题吧,我们不说它了,你身体还好吗?”许曼丽并不想讨论这个话题。
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的来历。
难道要告诉这个人,我来自未来,在我那个年代,你已经作古很久了!光想想就骇人听闻吧!
所以,她选择了闭口不谈,转移话题。
“换季受了风寒,没什么大碍。”杜秉昂有气无力地回答。
他看得出来,眼前的女子不想谈论来历。眯起眼睛,他细细观察女子的着装打扮,试图发现些什么。
一头靓丽的卷发披散在肩头,大卷水波纹,既成熟又不失魅惑。
身上穿的是公主泡泡裙,干净纯白的颜色,衬得她一颦一笑像雪花一样纯洁又灵动。
无论是发型还是服饰,都带了点欧洲地域风情。
杜秉昂幼年时曾随父远赴欧洲求学,在那里接触了西方文化和经济,学业有成后,才回到了国内。
如今,已官拜内阁协理大臣。资历尚浅却能位居高位,一方面因为圣上是他的亲大伯,背景雄厚。另一方面,他确实有真才实学,毫无作伪。
细细观察后,杜秉昂在心里做了判断。
“你拿着擦擦吧,看,头上都出汗了。”许曼丽又把毛巾往前递了递,看对方始终不接,就爬上了床,主动上手帮他擦汗。
隔壁睡得迷迷糊糊的青枫,听到似乎有女人的声音,惊得瞌睡虫都跑了,他着急忙慌地下了床,耳朵贴着墙壁仔细凝听。
眼见着许曼丽的手就要伸了过来,杜秉昂哪里经过这些,他被对方的亲密举动吓得不轻,往床的最里边移了移,嘴里大声呵斥道。“你……下去。”
说完,杜秉昂平复了一下紧张无措的心情,正襟危坐,对着许曼丽皱眉道,“男女授受不亲,女人是不可以触碰男人身体的!这些你不知道吗?”
许曼丽先是一愣,随即莞尔一笑,“呵呵,你真可爱,说得自己都脸红了。”
这是女人的声音,青枫心里是惊涛骇浪,怎么会有女人的声音,他哆哆嗦嗦地隔着墙大声喊,“殿下,殿下你在和谁说话?”
“……”知道隔壁还有个第三者,许曼丽第一时间就捂上了嘴巴,生怕再露出破绽让对方发现了。
杜秉昂则是沉默着,似乎在想要如何措辞才不至于惊动母亲。
半晌后,他咳了咳,一本正经地说瞎话,“你听错了,就我一个人。”
“可是,殿下,刚才明明有……”女声,后面这两个字还没吐出,就被杜秉昂不客气地打断了。
“你去睡吧,没事别打扰我。”
“哎,好的。”明明听到了,殿下为什么说没有呢?难道……
想到可能是女鬼,青枫颤抖着跪倒在了地上,他双手合十,嘴上念念有词。
“求求你,不要来找我,求求你,千万不要来找我……我的肉不好吃,我的血不好喝……你找……呸呸……怎么能这么想殿下,啊,我重新来,求求你,千万不要来找我,我给你磕头了!我下辈子给你做牛做马,求求你……”
不待说完就虔诚地磕了几个响头,“咚咚咚”,磕得额头肿了一个大包。
自觉诚意满满,就心安理得地回了床上继续睡觉。
“吓死我了,原来还有一个人呢!他是叫你殿下吗?”许曼丽吐吐舌,拍着自己的小胸脯,一副被吓得不轻的样子。
她是真没想到,隔壁会藏了个人,而且更没想到的是,眼前的人还是个王公贵族!
有生之年,她还能遇到活的龙子龙孙,许曼丽觉得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嗯,他叫我殿下,我母亲担心我,安排了一个下人睡在隔间。”此时,杜秉昂的眼皮已经耷拉了下来,整个人又困又乏。
许曼丽对此浑然未觉,她好奇地看向隔间,仿佛能穿透墙壁看到里面似的,压着嗓子问,“那他不会发现什么吧?”
回应她的是杜秉昂有气无力的声音,“别问了,我有些累,让我休息会。”
听此,许曼丽转过头认真地看了过去,见到床榻上的人已经闭上了眼睛,好像困极了似的,“啊?是这样啊!那你睡吧。”
说罢,许曼丽就在屋内随意转悠起来,突然,她被一个椭圆的浑身有孔的器物吸引了目光。她忍不住惊呼出声,“咦,那是什么?”
她也没指望有人回答,只是太惊讶了而已。
睡在隔壁的青枫刚要入眠,就被这声惊呼给吓醒了,他抖着身子裹着被子藏到床头一角,一脸惊恐地扫视四周,那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将他心底的恐惧不断放大。
只听他舌头打结,颤颤巍巍地发誓,“别来找我……别来找我……下辈子我一定给你做牛做马……好好伺候你……”
那边,杜秉昂听到声音,看了过去,“埙,一种吹奏的乐器。”
“原来是乐器啊……”还不等她说完,耳边就传来一阵急促的铃声,来源似乎是那面古怪又神秘的镜子。
许曼丽放下手里握着的埙,迎着镜子走了过去。
“你去哪里?”杜秉昂似有所感地望过去,就见到神奇的一幕,那面镜子突然“吞云吐雾”了,周身白茫茫一片,仙雾缭绕,宛如仙境。
杜秉昂只觉得,心没来由地一痛,好似眼前的人突然会消失不见,然后他就梦醒了一般。
出于本能地,杜秉昂伸出了手,想要去拉许曼丽的手腕。
听到杜秉昂出声询问,许曼丽走到他的床前,站定后,疑惑不解道,“我听到有声音,好像在呼唤我回去似的,一直响个不停。”
闻言,杜秉昂屏住呼吸,侧耳倾听,只是听来听去并没有发现她所说的声音,“没有声音啊!”
“你听不到吗?”不会吧,难道只有自己能听到?许曼丽的脑海里又多了一个疑问。
“……”难道只有她可以听到?此时,杜秉昂的内心也是疑窦顿生。
耳边的铃声越来越急,吵得许曼丽脑仁疼,她无奈地看向杜秉昂,挥手道别,“我要走了。”
“不要走,如果我有冒犯的地方,我给你道歉,你别走。”杜秉昂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对方的手腕,死活不让人走。
他只要想到对方会消失不见,甚至可能不再出现,心就跟被钝刀子凌迟一般,痛不欲生。
“我得回去了,放手吧,”说完,看他不为所动,许曼丽无奈又加了一句,“你是在违背你的原则,男女授受不亲!”
声音越来越急,吵得许曼丽心绪不宁,她烦躁地拨开杜秉昂的手,就要走向镜子。
突然膝盖处针扎似的疼痛,让她一个趔趄扑到了杜秉昂的怀里,来了个投怀送抱。
见到这一幕,林希靠在高高的树干上满意地笑了。她可是待在这里很久了呢!
看了一场男女主初遇的戏码,总觉得缺了点什么,想来想去,觉得还是要有个爱的抱抱才好!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林希得意地哼唱起小曲,深藏功与名,一个闪身,就消失在夜幕里。
而此时,搂着女人柔软腰肢的杜秉昂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如着了火一般,又红又烫,就连头发丝都要冒烟了。他僵硬着身子不敢动弹。
许曼丽则因为膝盖处疼痛难忍,倒在了杜秉昂怀里一时没能起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撑起了身子。抬头看向对面的男人,她发现杜秉昂竟然汗如雨下,一滴一滴地,汗湿了衣裳。
察觉到女人的视线,杜秉昂身体里的火烧的更旺了,两人四目相对,瞬间火花四溅,一个乱了心,一个困于情。可谓,千里姻缘一线牵,只羡鸳鸯不羡仙。
耳边的铃声越来越响,越来越急促,许曼丽忍不住皱眉,她甩了甩脑袋,顾不上和杜秉昂道别就火急火燎地窜了出去,一下子扑到了镜子上,然后镜面上出现一个漩涡裹挟着人不见了。
几秒钟后,烟雾也散尽了,不留任何痕迹。
杜秉昂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嘴巴也成了o形,久久都没能回过神来。
*
次日,红梅轻手轻脚地进了屋子,照例进行擦拭清扫的工作。
为了不惊动床上熟睡的人,红梅猫着身子,小心翼翼地,不发出一点声响。
当她擦到镜子时,擦呀,擦呀,镜子里浮现了一个身影,起初她以为是自己的镜像,慢慢地她就琢磨出不对劲了,那人衣着和自己的不一样,面容相近但年纪对不上。
而一百多年后的别墅里的李婶正在小姐屋内打扫卫生。擦到镜子的时候,还对着照了照,然后接着擦,擦呀,擦呀,陡然惊觉镜子里出现的影像不是自己,吓得抱头躲在角落里发抖。
“啊,啊,鬼啊!有鬼啊!”红梅瑟缩着身子藏到桌子底下,觉得自己一定是见到鬼了,心里害怕到不行。
惊叫声吵醒了床上的杜秉昂,他皱了皱眉,不满地呵斥,“吵什么?”
“殿下,殿下,那镜子里有鬼,是女鬼。”
杜秉昂下意识地抬眼向那面镜子望去,此时镜子里哪里还有异常,分明是平日里正常的模样。
又联想到昨日里见到的女子,他脑补了一下小丫鬟透过镜子见到许曼丽的场景,随后轻咳出声,掩饰他不自在的尴尬,“没有鬼。”
红梅求助的看向杜秉昂,“殿下,殿下你不离开对吧,奴婢害怕。”
说的,好像只要有殿下在场,她就不会被恶鬼纠缠似的。不过事实上,她确实也是这么想的,有龙护体,有龙护体。
杜秉昂轻轻应了一声,“嗯。”
于是,红梅心里稍稍安定了些,她自言自语道,“不怕,不怕……”
她一边拍着胸脯给自己加油鼓劲,一边迈着小碎步缓缓地走向镜子,伸出的手刚碰上镜框,那边杜秉昂提醒道,“轻点擦,别用力。”
红梅原本就神经高度紧张,听到突如其来的的声音,吓得三魂七魄都要丢了,“啊,啊,啊”连声惊叫着她又缩回了角落。
杜秉昂见此无奈地出声安抚,“没有鬼,我只是让你轻点擦,别用力。”说罢,转念一想,镜子的秘密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于是,他吐出一口浊气,对着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丫鬟,说,“算了,别擦了,你走吧。”
红梅的小心脏扑通扑通跳的剧烈,她的牙花子也在上下打架,听到殿下说可以不擦了,她抖着声音,用饱含期待地目光注视着杜秉昂,“真的……不用擦了?”
杜秉昂摆摆手,道“不用。”
红梅觉得瞬间被治愈了,她立即跪了下来,感激涕零地给杜秉昂磕了几个头,“谢谢殿下,谢谢殿下。”
杜秉昂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看到,前一秒还在千恩万谢的人,后一秒就火烧屁股地跑远了。
摇了摇头,杜秉昂又躺回了被窝里。只是他已经没有了睡意,目光不自觉地落在那面镜子上,一时竟看得出了神。
一百多年后的别墅里。正在楼下打电话的许曼丽听到楼上传来惊叫声,几乎是下意识地,几个健步就冲上了楼,然后就看到了缩在角落里抖得不行的李婶。
许曼丽连忙上前扶起李婶,“李婶,你怎么了?”
李婶没有回应,她缩着身子躲到许曼丽的身后,小心地偷瞄那面镜子,只是此时,镜子里已经什么也没有了,仿佛之前所看到的不过是个错觉。
但对于李婶来说,那感觉太真实了,就是头发丝都清晰可见,还有那漏风的牙齿,眼角的泪痣,竟跟她死去的外婆一模一样。
分明是她外婆年轻时的样子!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会看见外婆年轻时的模样?莫非这镜子有什么古怪?
李婶的内心刮起了一阵飓风,将她所有的理智刮的七零八落,犹如一团乱麻。
许曼丽看到李婶的视线频频落在那面镜子上,顿时头皮发麻,难道她发现什么了?
这么想着,就试探性地问道,“李婶,那镜子有什么问题吗?”
“我好像看到外婆了,就从那镜子里。”李婶指着镜子,心有余悸道。
听到这么说,许曼丽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后又生出了疑惑,这镜子莫非还能看到过去不成?
“叮铃铃,叮铃铃……”手机的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按下接听键,话筒那边传来了吴秀婷的声音。
“怎么回事,说的好好的怎么挂了电话?”
“一点小事,刚才说到哪里了?对了,你是问我什么时候到吧?马上就走,二十分钟就能到,放心吧,不会耽误彩排。”
“那就这么定了,等你哦,么么哒!”
“嗯。”
挂了电话,许曼丽又安抚了一下李婶,就匆匆地离开了。
*
林希刚劈完柴火,正要回自己屋子里清洗一番,就看到走在前面的小丫头鬼鬼祟祟的。
兴致来了,林希趁无人注意,就贴了隐身符大摇大摆地跟了上去。
一路尾随,畅通无阻地出了府门,来到了长安大街上。
远远就看着有人朝这边招手,林希定睛一看,发现还是个熟人,正是那天陪同在陆无双身侧的小丫鬟菱心。
菱心见到人来了,拉着就往一个不起眼的巷口走去。
刚刚站定,菱心就迫不及待地追问,“让你打听的消息,怎么样了?”
被她追问的是一个叫做黄菊的小丫鬟,刚进王府没多久,在王妃的院里领了三等丫鬟的空缺,平日里也没啥正经的活,就跑跑腿什么的,还算悠闲自在。
只听黄菊略有得意地答复道,“打听清楚了,殿下没有喜欢的姑娘,他甚少出门,基本上就是在家看书,或者府衙当差。也没见到有姑娘到府上来过,只除了上次来的无双小姐。”
菱心点点头,随即又想到小姐的交待,她又问了一句,“那他有什么表姐表妹?”
这个问题,黄菊还真有提前打听过,于是,她不假思索道,“王妃和娘家那边不来往,从来不曾见到殿下有什么表姐表妹的。”
想了想,菱心不放心地补了一句,“那你们殿下院里有伺候的丫鬟吗?”
至于这个问题,黄菊就更没必要思考了,毕竟在府上,这是众所知之的,根本谈不上什么秘密。
“没有,王妃怕小丫鬟们生出不该有的心思,三令五申不准随意踏进殿下的院子,而且殿下也没那风花雪月的心思,整日里都是与书为伍,就算无意遇上府里的丫鬟,也是不会抬眼去望的。”
听她所言如此笃定,菱心心下满意,她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了一袋碎银子,抛了过去。“好的,你继续盯着,有什么情况及时来报。这是赏你的,好好干,赏银只会越来越多,绝不会亏待你的。”
黄菊顺手接过荷包,用手颠了两下,瞬时喜笑颜开,只见她躬身上前给菱心行了一礼,“哎,好的,替我谢谢无双小姐。”
菱心挥手示意她自行离开,“我会的,去吧。”
听到这里,林希已心下了然。看着菱心就要离开,她一个健步就追了上去。
一路尾随跟踪,到了荣国公府。
此时,在陆无双的闺房内,两个人正在有一茬没一茬地搭着话。
“你的事,进展得怎么样了?”说话的是大皇子妃,即陆无双嫡亲的长姐,陆无彤。
陆无彤年长五岁,三年前嫁给了大皇子,成了皇子皇妃,如今,位居高位,风光无限。尤其近来,大皇子势力如日中天,引得一众大臣纷纷倾倒,甚至有人悄悄断言,将太子取而代之择日可待。
耳边传来长姐焦急的声音,陆无双略显沮丧地摇摇头,“还没见着人。”
陆无彤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娘不是领着你去了成王府嘛!怎么还没见上人?”
她的双手攒成拳,情绪激动,甚至比陆无双这个当事人还要介意没有见着人这件事。
不提还好,一提陆无双的心里就起了一阵子邪火,她咬牙切齿道,“谁知道那王妃抽什么风,突然就走开了,留下我们被一群丫鬟婆子嘲笑。”
闻言,陆无彤立马打抱不平,“什么,那些个jian蹄子也敢嘲笑你和娘?真是瞎了狗眼了。”说完,觑着妹妹的神色,又追问了一句,“那个杜秉昂真的不曾出现过?”
陆无双连连摇头,因为愤怒,她的小脸涨的通红,“没有,没有,没有。说起来我就有气,要不是……要不是……我才不会非他不可。”说到最后,已经是轻声呢喃。
见陆无双的神色全无作伪的痕迹,陆无彤暗暗叹了口气,平复一番后,拍着妹妹的手,温声安抚,“好了,事已至此,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拿下杜秉昂,不管有什么困难,姐姐我都会帮你的。”
陆无双感动地热泪盈眶,她反手握住姐姐的手,发自肺腑地道谢,“谢谢姐。”
陆无彤展颜一笑,为妹妹温柔地拂去鬓角的散发,缓缓开口,“我们姐妹之间何需言谢?只要你好好的,我就安心了。”
“姐……”陆无双望向姐姐的一双媚眼里,尽是星星在闪烁,虽然,她哽咽着没再说话,但,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时候,屋外响起一阵敲门声,“小姐,奴婢回来了。”
听到菱心的声音,陆无双慌慌张张地将眼角泪拭去,可是不等她开口,那边陆无彤已经出声了,“进来吧。”
进屋后,菱心先是给大皇子妃陆无彤见礼,然后才对陆无双道,“小姐,奴婢已经都打听清楚了。”
闻言,坐在另一侧的陆无彤似乎有些急躁,她粗鲁地打断,“那还耽搁什么,快点给你们小姐如实禀报。”
菱心不敢违逆,她直截了当道,“是,殿下身边没有莺莺燕燕,就是通房丫头也没有,也没有什么表姐表妹。”
“那就好,那就好……”陆无彤心下大定,转眼又看向对面,为了不引起妹妹的怀疑,她端着一副为其考虑的样子,庆幸道,“妹妹,你看这不就成功一半了嘛!加油,姐姐看好你!”
“嗯。”陆无双被姐姐的取笑弄了个大红脸。
林希躲在暗处,听了个大概,心里却已琢磨开了,这个姐姐似乎别有深意啊!大皇子!大皇子妃!啧啧,真是下的一手好棋!
不等几人还要说些什么,林希一个闪身就离开了荣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