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能拦阻吕布的,自然只有王伯。
朝着吕布打了个眼色,王伯便对贼捕掾道:“各位官爷,老汉独居,而这位公子,只是再此路过,不是老汉……”
“哦?路过的?”
贼捕掾眯起眼睛,挥手大断了王伯,转头对吕布问道:“你是哪里人氏,为何路过此地?”
“在下王仁,欲望常山探亲。”吕布抱了抱拳:“堂弟家住常山真定。”
“王仁,常山。”贼捕掾笑了笑,忽然探手入怀,掏出一张画像:“没错,就是你了。”
“什么?”王伯探着头,想要看花香,可贼捕掾一收,便冷声吩咐道:“此人来路不明,立刻带回衙署。”
“喏!”
王伯闻言,顿时一惊,急忙拦在吕布身前:“你们干什么?”
“如今黄贼肆虐,本官怀疑此人,是黄贼的暗探。”贼捕掾挥手道:“带走。”
“官爷……”
看了一眼吕布,王伯略作犹豫,便再次阻拦道:“官爷,老汉敢保证,他不是黄贼。”
“你说不是就不是?”贼捕掾探手入怀,掏出了一张画像,在王伯面前展开:“看清楚了!”
“这……”王伯定睛一看,画像上的眉眼,可不就是吕布?
吕布站在一旁,已经沉默很久。在观察的时候,就已有所发现,这些人看自己时,都有着一丝戏谑,以及以及的嘲讽。
双方又不相识,何以此等表情?
赵献王,刘赦!
他是赵国的土皇帝,看来他终于发难了。
“王六,窝藏黄贼同党,你可知罪?”
“啊?”王伯一听,顿时慌了:“老汉哪里认识什么黄贼,官爷您可要明鉴啊。”
“明鉴?县令大老爷,自会有决断。”贼捕掾转头,冷漠的笑道:“看来这农舍,是黄贼的据点,给我搜。”
“喏!”
几名贼捕掾冲上来,押住了吕布和王六。
另外几个人,冲进了农舍,在一通翻找后,将吕布的东西,全都搜了出来。
虎筋弓、斩锋剑等物,被至于地上,宛如铁证般,令不知情的人,顿时议论纷纷。
“可还有什么说的?”贼捕掾眼帘一挑,瞥着吕布说道:“人证物证俱在,难道还不承认?”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对方有何目的,吕布已然明白。此时再如何解释,也逃不掉这一劫。
“嘴硬!”
贼捕掾弯下腰,捡起一块令牌,对身后百姓道:“你们看,这枚令牌,只有我大汉的校尉才能佩戴。此子才多大的年纪,怎么可能官居校尉?还有这弓和剑,普通人能有吗?单只是私藏兵器,都足够杀头的了。”
院外观望的百姓,便立刻议论起来,对吕布指指点点。
同样的,无辜的王六,也受了牵连。一些同村的人,指着王六大骂:“好你个王老六,老实了一辈子,竟然做了黄贼?你家父兄的在天之灵,若知道了可能够安息?”
“谁说不是,这是给祖上蒙羞啊。”
一名老翁,拄着拐杖,恨声骂道:“我们北高村,容不下黄贼,趁早滚出去。”
“滚出去,滚出去!”
王六神色黯然,苦涩的垂下头。此时万夫所指,又如何能辩解?
心中隐隐有些悔意,万不该收留这王仁,给自己徒增了祸事。
更又许多人,对吕布大骂,小小年纪不学好,竟然投奔了黄贼,就应该抄家灭族。
站在王六身边,吕布自有愧疚。但在此时,能说什么?
目光望向王六,眼神在示意着,难道还不能动手?
看到吕布的目光,王六回过了神来,轻轻摇了摇头,望着院外村民:“诸位听我说,我王六祖上,迁至北高村,如今数十载,蒙大家照顾。我王家是什么人,大家都看在眼里。”
“你的意思是说,本官在冤枉你?”
森冷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贼捕掾眉头一挑,眼中透着几分冷意。
有村民道:“人面兽心,有谁知道?现在露出了真面目,还想哄骗乡亲们,你还要不要点脸?”
这话骂的是王六,难受的却是吕布。不管怎么说,王六可是自己的恩人。
“公道自在人心,人在做,天在看。”吕布悠然道:“王伯,对不住,牵连您了。请您相信在下,来日必当洗刷冤屈,让王伯您沉冤得雪。”
王六愣了愣,随即摇摇头,明显不抱什么希望。
贼捕掾忽然一笑,拍着手冷嘲热讽:“少在这装腔作势,带走!”
“呵呵,有你后悔的。”吕布冷哼一声,双臂猛然一震:“滚,老子自己走。”
离开了农院,走在乡路上,刚行至村外,便看到了秦英。
秦英提着竹篮,看到吕布两人,神色顿时一边。眸光轻闪间,便欲来询问。
“别!”
看到秦英,吕布摇头,嘴唇微动,暗中示意。
望着吕布和王六,被贼捕掾们押走。而随后,又有一批青壮,随着官差离去,秦英若有所思,眉间愁意渐浓。
这个时候,有个行脚商,忽然凑过来:“敢问姑娘,村里发生了什么事?”
“可能是……朝廷征丁吧?”
行脚商点点头,指着远处问道:“那既然是征丁,那两人怎么被绑着?”
不等秦英说话,有另一位老妪,扯开嗓子大骂:“听官爷说,他们是黄贼的探子。”
“探子?”行脚商奇道:“那个老汉就罢了,另外一个看起来,应该是个孩子吧?”
“谁知道呢。”老妪摇头道:“从王六家里,可搜出了剑和弓,怎么都不会有假。不过,那剑和弓,可漂亮着哩。”
行脚商听到这,顿时精神一震,详细询问起来。
“这个……我也说不清啊……”老妪一脸尴尬。
“是不是这样的……”行脚商问道:“那张弓,是上等弓木所制,弓弦橙黄而透明?”
“对对对……”
“那柄剑,剑鞘有金丝镶边,上有三颗指肚大小的玉石?”
“对对对……”
经过了一翻询问之后,行脚商似确定了什么。
眉头微挑,若有所思,答谢了老妪,正转身要走,却看到秦英,正盯着自己。
“姑娘,在下有什么不妥吗?”行脚商好奇的问道。
瞥了眼回村的老妪,秦英好奇的问道:“你怎么知道那柄剑的样子,那柄剑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你知道那柄剑?”行脚商一愣,心中警惕了起来。
秦英略默,才开口道:“那人在数日前,曾经救过奴家。”
“是吗?”行脚商笑道:“怎么回事,能说说吗?”
“你先告诉我,你是什么人?”
“这很重要?”行脚商微微一笑,指着背上的箱子:“就是个小商贩。”
秦英认真道:“那你觉得,奴家会信?”
转头看了看左右,见没人注意这里,行脚商才低声道:“姑娘,既然他救过你,那你想救他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