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中,很静谧。灯火轻颤,剪影摇曳。
微光,映照着环儿的脸庞,清秀白腻的脸蛋上,因为饮了一些酒水,而有了醉人的红晕。
可这醉人的娇颜,却渐渐爬满苦涩。环儿低垂螓首,轻轻的摇头道:“公子哥哥,时候已经不早了,还是早些休息吧。”
“令狐雪去了哪?”
在返回吕宅后,就没看到过她。即便是接风宴上,都未见到她的身影。
开始的试探,环儿的神情,显得有些忐忑。但说起丁瑶,环儿的神色,却稳定下来。这给吕布的感觉,像是“松了一口气”。
而现在,提起令狐雪,环儿的眼神,便躲闪起来。
果然,还很是她出了事。
在离开洛阳,去找**前,令狐雪就有些奇怪,现在吕布更是笃定。
“发生什么事?”
吕布缓了口气,耐心的追问道:“在布离开之前,她就不太对劲。”
沉默了片刻,环儿叹息道:“令狐姐姐她……她回并州了。”
“回并州?”
听了环儿的答复,吕布不解的问道:“她回并州做什么,是一个人走的吗?”
“不是……”环儿抿着唇瓣,小声的劝说道:“公子哥哥不要着急,不用担心令狐姐姐。”
耐着性子,吕布问道:“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
环儿被几经追问后,只好将令狐雪的事,全盘托出的说给吕布。
“那个叫孙资的人,与令狐雪有婚约?”
在得知了结果,吕布这才释然。难怪在那些日子,令狐雪有些奇怪。
以令狐雪的性子,肯定不愿受束缚。而且,还是被对方找上门,也难怪令狐雪会不安。
想通了这一点,可吕布的心中,却觉得少了什么。
毕竟许久以来,已经有些习惯,有个女孩和自己吵嘴。
不过,心中略作感慨,吕布就释怀了。
可吕布的神情,让环儿不满了。瞪着大眼睛,嘟着小嘴道:“公子哥哥,怎么能这样啊,就这么让她走?”
“不走能如何?”吕布不在意的说道:“估计这次回并州,就是去成亲的吧?”
“哎呀……”环儿跺足,气恼的道:“公子哥哥,你怎么能让令狐姐姐嫁给别人?”
吕布闻言,更是惊愕:“令狐雪嫁给谁,我又不能做主。人家早有婚约,成亲理所当然。”
“可是……可是……”环儿眼珠乱转,忽然眸光一亮,便扯着吕布道:“那鸿鹄营怎么般?令狐姐姐走了,以后谁来执掌?”
“呃……也是啊,令狐雪若是嫁人,又怎能抛头露面,夫家肯定不答应。”
经过环儿提醒,吕布方才醒悟:“可这能怎么办?”
“要不,要不然……公子哥哥娶了她吧。”
环儿脱口而出,吕布却是呆滞,旋即反应过来,脸色跟着一沉:“你胡说八道什么?”
“谁胡说八道了。”好像没看到吕布的脸色,环儿仍在自顾自的说道:“公子哥哥,你是装不知道,还是真不知道?”
“知道什么?”吕布立刻打断,抓着环儿肩膀,郑重的嘱咐道:“环儿,你才是我未来的妻子,以后不许再说那种话了。”
环儿垂下头,眼圈微红,弱弱的道:“那任月怎么办?”
任月?
听到这个名字,吕布心中发堵。看着环儿的目光,顿时失去了焦距。
任月,你究竟在哪,是否还活着?
如果活着,是否安好?
“公子哥哥,公子哥哥,你捏疼环儿了。”
轻声的呼唤,让吕布惊醒,双手中的力道,立刻松了下来。
看到环儿眼中的幽怨,吕布心中便悄然一跳。
沉默片刻,吕布苦叹,轻声说道:“我与小月只是有婚约,如今她在哪都不知道,又如何能履行婚约呢?”
环儿闻言,神色一暗,也就是说,任月若能履行婚约,就不会娶自己了吗?
吕布原本的意思,是想安抚环儿,让她不要多想。可他却不知道,自己的一番话,反而让环儿误解了。
在环儿的心里,始终都很自卑,这与她的出身有关。而且,能和吕布在一起,并得到吕黄氏承认,都是那一夜的y差阳错,才将两人捆绑在了一起。
若非有了夫妻之实,吕布还会如现在这般待她吗?
虽然一直以来,吕布很照顾她,对她始终都很好。
但环儿也能感觉到,这只是源自于责任,并非真正的爱慕。
或许,能让吕布爱慕的,只有那个任月吧?
环儿的心中,感到很委屈。毕竟这些年来,是她照顾吕布。那个不知在哪的任月,她又为吕布做过什么?
螓首锤的很低,眼中噙着泪花。环儿想忍者,还不知为何,直觉的好难受,好像在心房上,压了一块巨石。
终于,吕布回过身来,注意到了环儿。
“你怎么了?”
环儿的哽咽,吕布察觉了,担忧的问道:“你哭什么?刚才捏疼你了?”
“公子哥哥,您可知道,环儿的名字?”
轻轻的摇头,柔柔的声音,似有些无力,似有些沙哑。
名字?
不就是叫环儿吗?
难道,环儿并不是本名,还有另一个名字?
可是,真的不知道啊……
虽然不知道,环儿为什么,会说起名字。但环儿的状态,明显不太对了。
难道借着令狐雪,她是想表达什么?
心中暗自沉吟着,明知道肯定不对,可吕布还是说道:“不,不是叫环儿么?”
环儿抬起头,注视着吕布,紧紧抿着唇,却一言不发。只是那眼眸中,却充满了哀怨。
“你叫什么名字?”
拉着环儿的手,能明显感觉到,掌中的柔荑,非常的冰冷。
有这样一个说法,女孩子的手很凉,说明她没有人疼……
可是环儿,没人疼吗?
但是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吕布也在心中自问,自己真的疼爱环儿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