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云璞目露温情,家仆的言外之意,吕布又不是傻子,自然能看的出来。
可是,这能接受么?
即便接受环儿,也是因为意外,有了一份责任。
而且,任月至今都还未找到,这是吕布心中的遗憾。
怀揣着心事,吕布低着头,跟随着家仆。
但还未走出多远,便听到有人大喊:“吕公子,吕公子!”
吕布抬头看去,只见一名家仆,正向自己本来,神色颇显慌张。
“怎么了?”引路的家仆,疑惑的问道:“什么事情,慌成这样?”
可刚来的家仆,却根本未理会,跑到吕布面前,神色紧张的道:“吕公子,不好了,出事了。”
“出事,什么事?”
看着他的神色,吕布面色一凝:“别急,慢慢说。”
“快跟我来,边走边说。”
家仆一伸手,就带着吕布,跑向了客堂。
当吕布赶到时,卢植夫妇,马氏姐弟,都已经等在那。
除了他们之外,吕布一眼看到,陈未也在这里。
看陈未的神色,显得很是焦虑,眼神惴惴不安。
“出什么事了?”
吕布首先想到的,便是张、何、袁三家。
可他们才刚退却啊,难道这么快又来了?
“少爷,环儿姑娘她……她……”
“环儿?”
听到说起环儿,吕布脸色一沉,便上前了几步,走到陈未身边:“到底怎么了?”
陈未咬了咬牙,喘着粗气说道:“环儿姑娘她……他落到了何同手上!”
“什么?”
吕布大惊失色,蓦然攥紧拳头:“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吕布又道:“等一下。”
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卢植,吕布抱拳说道:“卢叔父,布先行离开了。”
“嗯,可要帮忙。”卢植也面色严肃。
“暂时不用。”吕布想了想,便沉声说道:“如果需要之时,布必会来求助。”
卢植颔首道:“那好,需要支持,遣人来信。”
答谢卢植后,吕布沉声道:“陈未,我们走。”
“等等我,琛也去。”马琛唤了一声,便追上了吕布。
返回的路上,对来龙去脉,已有所了解。
可环儿为什么,会跑去将军府,却很令人费解。
“斌子在哪?”吕布咬牙道。
陈未立刻回道:“斌子身负重伤,此刻正在治疗。他是回来了,可另一个人,怕凶多吉少。”
“何同,欺我太甚!”
吕布眼中,闪烁寒芒。
猛然间,脚步微顿,驻足凝思。
“马琛。”
“在。”马琛应道。
吕布眼露锋芒,盯着马身说道:“立刻回卢府,通知卢叔父,让他准备好,弹劾大将军,何进。”
“什么?”马琛一愣,面色凝重:“弹劾何进大将军?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睨了马琛一眼,吕布目露狰狞:“何同他敢动我的人,我就让他身败名裂!”
“可是,想让何家身败名裂,不是那么简单……”
没等马琛说完,吕布便打断道:“去让卢叔父准备,等他听到风声时,就知道如何做了。”
“好吧……”
马琛无奈,看向陈未,眼露示意。
看到马琛的目光,陈未便点了点头。
得到了回应,马琛才反身,赶回了卢府。
“陈未!”吕布转过头,凝视着陈未:“这一次恐怕很危险,可能回不去并州了。”
“公子,您说,您怎么吩咐,某家怎么做。”陈未应声道。
“不怕死吗?”
陈未笑了笑,拍着胸脯道:“某这条命,死不足惜。愿随公子,赴汤蹈火。”
“好!布在这里,先行谢过。”
对着陈未,躬身一拜。
“公子,使不得。”陈未惊慌,伸手便扶:“不知公子有何吩咐?”
轻轻颔首,吕布眺望,凝声说道:“你立刻回去,让所有的人,去散布消息。郭嘉、师明华,会明白怎么做,告诉他们二人,我去了将军府,要‘哭’一个公道。”
“哭一个公道?”
陈未闻言,眉头微皱。
“这是计谋。”摆了摆手,吕布嘱咐:“你快些去,行动越快,便越有利。若拖得久了,反而要麻烦。等时机成熟了,我们就安全了。”
“喏!”陈未不敢耽搁,立刻赶往吕宅
望着他的背影,吕布旋即掉头,赶往了将军府。
站在大将军府外,便能真切感受到,一股威煞的气息,腾腾的弥漫出来。
威严、肃穆与冰冷,构成了将军府的主基调。
吕布停在远处,仔细的观察着,亦或是等待着。
将军府守卫森严,吕布才驻留片刻,就被侍卫注意到。守卫正神色警惕,就看到吕布动了。
本以为吕布会离开,可在守卫的注视下,竟然向将军府走来。
在一众守卫的注视下,吕布走到府外的街上,然后缓缓的席地而坐。
坐下了?
守卫们面面相觑,这人是不是有病?
在将军府外坐着?
可是,吕布所在的位置,又是在数丈之外,不属于将军府范围。
守卫们对视一眼,却又没办法驱赶。只能睁大眼睛,狠狠瞪着吕布,希望这小子,能够识趣点,赶快离开这。
但过了片刻,他们却发现。这么瞪着对方,明显没啥用处。
而且,守卫们很快发现,那坐那里的少年,却是一脸的悲戚,似收了多大委屈。
古怪,太古怪了。
守卫们皱着眉头,完全搞不清状况。
吕布的目光,望着将军府,调整着心态。
强闯大将军府,吕布也曾想过。可刚才观察后,吕布便以发现。如果真闯进去,绝对有死无生。
那些守门的将士,全都是虎狼之师。他们身上的气势,都让人赶到心悸。
吕布有所估算,凭自己的实力,即便现在方天画戟在手,最多也就能对付十几人。
可偌大的大将军府,绝不可能这么点人。
而且,若是强闯入府,也就不占理了。即便被守卫打杀,也只是枉送性命,没人会怜悯分毫。
不能鲁莽!
强压心中的急切,吕布暗自盘算着。瞥了眼守卫们,忽然伸手一翻,摸出一块白布,抽出两根木g。
吕布的举动,很令人好奇。守卫们一眨不眨,警惕吕布的同时,目光也转向地面。
白布,木g,想要干嘛?
可是紧接着,守卫的目光,便陡然一缩。吕布的手上,多了柄匕首。
锵、锵、锵……
随着一连串的声响,许多守卫的佩刀,都已成半出鞘的状态。
可是,守卫们的目光,又一次诧异了。
在他们的视线中,吕布手中的匕首,缓缓割向了手指。
他要做什么,是想写血书?
可他写血书,为何到这来?
一个个疑问,充斥在脑海。守卫们不明其意,眼中充满了困惑。
而这个时候,周围的行人,也有所注意。
许多人聚拢而来,不解的看着吕布,纷纷小声的议论。
但是围观者们,相互询问片刻,却无人知道内情。
可越是不知道,他们越是好奇,越是聚拢左右。
仅片刻之后,在吕布周围,便聚满了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