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不笑的人笑了会让人感动,从来不哭的人哭了会让人心疼。刚强的人的悲伤都有一种浓重的感染力,轻而易举的让人产生一种共鸣。
唐诗还没有想好,应该怎么安慰夏柔,夏柔就说话了:
“再把你的手机借我用十分钟。”
夏柔的悲伤并没有持续十分钟,她是一个自愈能力很强的人。显然她对于这次的绑票不震惊也不愤怒,只有悲伤。
唐诗本来还没有明白为什么夏柔这么成功的女人还要难受,但是当她打出去电话之后,他立马就明白了。
“爸爸,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夏柔的语气一如既往地柔媚的强势,让人难以抗拒。
那边传来了一阵爽朗的笑声:“我只是临时来救场,接下来的工作还要靠你。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收拾收拾早点儿回来吧。”
那是夏广深苍老却充满了威严的声音。
这对父女之间相差二十多岁,他们这是在玩儿权力的游戏。这就有点儿复杂了,不过夏柔并没有过多的情绪波动,不动声色的寒暄,她还问了爸爸的身体怎么样,早上起来有没有吃药。
看起来亲切的就像是没有一点儿嫌隙的父女,父慈女孝,好一番让人羡慕。
甚至夏柔的脸上还带着清新亮丽的微笑,如果不是因为这里只是一个阴暗的的仓库,唐诗会认为夏柔还在办公室里开大会。
五分钟之后,夏柔亲切的挂了电话,她的脸色也从春风十里变成了寒冰阵阵。但是她的不满是不可能和唐诗这样的凡人说的,她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二郎腿高高的翘起来。
每一个失意的女人心里都住着一个小太妹。
夏柔不嫌弃的要了一支烟,显然她并不习惯吸粗犷的男士香烟,咳嗽了几下就把烟给灭了。
唐诗安慰她:“夏姐,你出去振臂一呼,立马就能卷土重来了。”
“呦,还学会用成语了。你倒是给我说说,谁让你来绑的我?”夏柔现在终于走到了原本的剧本上。
唐诗把两个椅子并到了一起,按照原本和成哥商量好的说:“沈总通知我们老大成哥,然后我们动的手。”
夏柔眼底一丝精光一闪而过,保养良好的手把个烟头在一次性纸杯的水里来回的搓捻着。唐诗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沈玉斐肯定会被夏柔整死的。
世界上最有意思的不是得偿所愿,而是阴差阳错。
夏柔相信了唐诗说的话:“我就知道沈玉斐不可能那么听我的话,原来早就安排了这么一手在这儿等着我呢。”
夏柔又问:“他还说了什么?”
“他让我们好好照顾你,你想吃什么用什么,让我们去买。到了能放你的时候,自然会放了你。”就夏柔的生活水平,吃两顿饭就能把唐诗这段日子出生入死的钱都给花干净了。
不过唐诗舌灿如莲,硬是把沈玉斐描述成了一个怎么都舍不得夏柔受委屈的人,但是怎奈夏柔的上头还有一层领导,这都是万般无奈。
唐诗越是说,夏柔越是冷笑,她只觉得沈玉斐很让人恶心。
“现在能走吗?”恢复了气势的广深汽贸总经理对于这样的环境是很嫌弃的,她拢了拢头发,是真的想走了。
“我打电话问一下成哥。不能找沈总,现在沈总肯定不会接您的电话。”如果打过去,沈玉斐肯定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十之八九又会被夏柔给怼一顿,夏柔只会觉得他在装。
但是夏柔非要先给沈玉斐打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