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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混乱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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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玉满楼早有对策,所以根本没有打算告诉韩露,徒增烦恼,然她不仅知道了,反而精心谋划接下来该如何应对,虽然看着不怎么着,但总比她选择默默承受,要让玉满楼开心的多。

    他饶有兴致看着她,行至身后,帮她扶正了头上的珠钗,凤绕,头贴在她的肩窝里,将胸前那块福禄寿喜的玉和吊坠扶正,笑盈盈问道:“老婆想如何捍卫我们舒心的小日子,不会就是让外面那几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丫头,婆子出去扮鬼吓人吧?”

    “切!谁说像鬼啦?那可是我精心设计当下最流行的花妆呢!就是他们没有体会我的心得,不然必定画得比我还好看呢!”

    玉满楼忍俊不禁,纤长白净的手指抚摸着她软弹的面颊,兀自欣赏,“吾家有妻初登台,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在她桃花粉面上轻轻窃香一口,恶狠狠低语:“真想将你藏起来,一辈子只与我四目相对,谁也别想觊觎。”

    如此霸道独有的爱恋,让韩露怎能不倾心相待,双臂收紧他的腰,彼此听着对方的心跳,忽而坏笑:“老公,你说我的腰,现在比你粗多少了?”

    玉满楼弯指弹向她的脑门,“没个正行,胖了更好,省得有人对你有非分之想。”

    “夫人……”夏莲本想出去寻王剩子,结果没找到,却见门前有群人,不经传唤横冲直闯而来,急忙忙飞奔回内院,鲁莽推门进去,竟撞见两位主子正在你侬我侬,顿时羞了个大红脸,懦懦退出。

    玉满楼又是皱眉,大清早的就没有顺心过,“这帮奴才都是你惯的。”

    “纯性天然,多好。”韩露扭头得色,惹得玉满楼在她脸上捏了一把,“你是我惯坏的。”

    夏莲轻轻扣着门板,小声问道:“夫人,有拨生面孔想要硬闯进来,正在二进门口跟护院闹呢!您看他们是不是您早起说的胥家人啊?”

    韩露侧目贼贼看玉满楼笑,“八成就是了,老公您先过去招呼着,老婆我换好衣服马上就来。”玉满楼无奈只得点头,由着顺儿和夏莲,春樱两个丫头,先打头阵去了。

    二进门口人声鼎沸,叽叽喳喳的争吵声好不烦人,玉满楼刚走过巡廊,就被吵得一个头两个大,刚想扭身撤退,胥金池的奶娘眼尖一眼就看到了他,大喊一声:“二公子,我家小姐来看你来了。”

    这回想跑都难喽!玉满楼只盼娘子能快点出来迎敌,自己在身侧保护就好,冷笑点了点头,“来者皆是客,里面请吧!夏莲照顾几位胥家贵客去前厅等候。”

    玉满楼冷冷命令转身欲走,胥金池可是满打了算盘来的,终于见到心上人哪里有让他跑了的道理,几步跨过围栏,直冲近前,那速度绝对的让人咋舌,那气魄绝对的渗人。纵是久经韩露折磨的玉满楼都为之咋舌,踉跄退后一步看她,磕巴道:“你,你,都去前厅。”

    胥金池强压着满腹的怨气,温婉一笑,福了福身子:“二哥哥,我是来看你的,为何让我去前厅呢!你们这里可有花园子,要不我们去哪里走走转转,叙叙旧如何?”

    玉满楼的脸色堪比锅底灰,写满生人勿近,胥金池仍然不自觉,甜糯糯央求,笑得犹如桃花献媚,众奴忍不住干呕!

    春樱就没有见过如此恬不知耻的女人,气得牙根直痒痒,冷笑一声:“花园子有得,内敛奇花异草无数,俱是经夫人亲手操持而得,更是二公子的珍视之处,最喜与夫人花前月下之时,听曲欢愉把酒言欢之后。”

    夏莲撇嘴讥讽一笑,“春樱姐姐所言不错,但若是让外人进去了,怕就饶了雅兴,夫人那头且不说,二公子恐怕首个便是不喜的。”

    经过几月来的磨练,胥金池的容忍程度已经有了质一般的飞跃,这点小挑衅,从不在话下,挑眉一笑,“金池虽与二哥哥有婚期在前,但二哥哥对姐姐情有独钟,金池自愧不如,但毕竟金池曾是许给二哥哥的,也就是二哥哥的人,纵是姐姐有诸多埋怨,金池也会受得忍得,但万不会弃了这段姻缘,也求二哥哥成全,不然金池就真的没脸活在这世上了。”

    以死相逼,这倒真是胥金池的个性,上次她从玉家落败回去,就闹了几次寻死上吊的戏码,惹得玉家二夫人见到她都跟见了瘟神一样,避之不及。

    然她说者有意,奈何听者无心。玉满楼也不知是热的,还是等韩露急的,头上密汗直流,盯着院门却久久不见韩露现身,就要过去寻找。

    闻听小娥一声吆喝:“夫人请慢些,小心台阶。”一颗心总算是落了地。只见一群莺莺曳曳,花团锦簇的婢女簇拥之中,有一抹清新淡蓝,拨开花丛,冉冉而出。

    她随意宽体天蓝衣裙,腰垂白玉如意坠子,发髻柔顺散于身后,柔若出水芙蓉,艳而无妖,芳华尽显,一颦一笑勾魂摄魄,让人忍不住神往跟从。

    不仅玉满楼欣赏忘我,纵是身侧下人都禁不住驻足抬首,就连胥家来挑衅的顿时落了下风,纷纷耳语,摇头。

    王年本就是个老实人,从来不敢细看夫人半分,今日算是彻底折服,呆呆傻傻看着,捅了捅身边的老婆子,问道:“这是夫人吗?”

    “怎就不是,看,多美。”纵是王氏都看得温红了脸,果真是男女通杀,见自家男人越礼,忙捂住他的眼睛,低吼:“你也敢看,小心爷儿知道了,扣了你的眼。”

    王年憨憨一笑:“公子才没有那么狠呢!”

    “他不会,可有人会。”王氏低低道,王年脸色一白,再不说话。

    玉满楼见救兵终于到来,乐得眉开眼笑,满眼中只有她一人,急忙忙绕过碍事的胥金池,来到韩露身边,从冬青手中接过她净白若雪的玉臂,小心搀扶:“怎就忙了这么久,可有那里不舒服,都说了,不要总出来行走,身子重太累。”

    那语气那音调,柔的都能捏出水来,听着韩露心弦乱颤,太肉麻了。学着他的模样,文绉绉客气:“让相公挂心了,为妻愧不敢当。”玉满楼的表情也不照她好看到哪里去,背地里呕了一口,气的韩露偷偷掐他后背。

    如此亲昵的小动作,又怎能逃过胥金池的眼睛,本就铁青的脸色更显黯淡,奶娘悄悄走了过来,先与韩露作揖:“老奴见过少夫人。”

    “这位是谁家的嬷嬷啊?”韩露故作惊讶,嗲声嗲气,自己听着都要吐酸水,玉满楼倒是前所未有的配合,点了点胥金池,道:“你倒是好记性,竟连胥家千金和其乳娘都忘记了?”

    韩露后知后觉点了点额头,“哦,想起来了。瞧我这记性,果真是忘了的。”

    “忘了好,忘了好,早就该忘了以前那些不高兴的事儿,本就是一场误会而已。”奶娘笑脸如菊,看着更让人厌恶。春樱曾从珍珠那里听闻以前的诸多过往,如今看见这对主仆嘴脸,生生气得手脚冰凉,暗叹怎就有如此恬不知耻的人。

    春樱拉长了声音,走到韩露身边,“我家的夫人啊!就是太宅心仁厚了,让那些没有教养的奴才都跟过来说三道四,平白污了我家夫人的嘴皮子。”

    胥金池自己受屈也罢,却最见不得有人骂她乳娘如何,愤恨盯着她:“贱奴,我们主子说话,那有你说话的份?”

    春樱挑衅冷笑:“纵是贱奴,也是玉家的,你胥家的主子凭什么管我?”

    听贱奴二字,韩露不仅想起过往受辱险些丧命,笑脸骤变阴冷,顿时吓得奶娘将胥金池拉了过来,满脸堆笑讨好,“这位姑娘说得对,少夫人扎心仁厚,既往不咎,要不然我们能走到这来吗?”

    韩露板着脸色,低声责怪:“春樱,对长辈说话要客气,快带各位去前厅休息,总是呆在大门口成何体统。”

    春樱点头,“是。”走在前头引着去了前厅,胥金池犹豫好久,才与韩露并肩而行,抬手想将韩露搀扶,玉满楼下意识回避,单单自己扶着,不让任何人染指。

    胥金池心如死灰不复温,冷冰冰站在回廊里盯着他们,恨意更深,双手死死攥拳头,尖利的指甲深陷肉中都不自知。“小姐,咱们还是回吧!”奶娘哀叹一声,“有些人说话不作数的”

    “我偏不信。”胥金池倔强仰起头,将眼泪如数吐下,对自己说,二哥哥只不过是想借用她腹中的孩子上位玉家之主,绝不是真心待她,一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