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刘家的有此一说,那几个好信的婆娘都围过来看珍惜动物似的看了一遍,有的夸奖,有的撇嘴,反正啥样表情的都有,看的韩露城墙厚的老脸,也难得羞涩泛红,伸手扯了扯头上乱发,重新在脸上弄些污迹,此时可不是好看的时候,还是先磕碜着吧!
刘家的也说笑够了,把手往屁股后抹掉水光,吆喝一声,“走吧!出去吃饭。”终于看见晴天了,韩露似乎都能闻到久违的饭香,一路屁颠屁颠跟随刘家的娘子,去了厨房。
每人都从附近的柜里拿出两个大碗,韩露也伸手去拿,却凭空被一竹条/子抽了回来,过水的手掌皮薄的很,加之外面冷风这么一吹,早就起皮充血,经竹条/子这么一抽,疼得韩露一蹦,险些摔了手中土瓷碗。
气的那打人的嬷嬷大骂:“该天杀的,你跳大神那?想拿碗,你给钱了吗?”一把夺回她手中土瓷碗,宝贝似的夹在腋下。
偶的神啊!她是来做工挣钱的好不好,怎还会有人问她要钱?韩露哭丧着脸,无助摇头:“大娘,我是刚刚过来换洗房的,没钱,求大娘行个方便,让我先吃一口饱饭,待挣了钱,再还你。”
“那可不行,这碗筷可都是有数的,丢了一个,少了半根那可都是姑奶奶我兜着,你说给就给,你谁家千金小姐啊?”那婆娘肉脸上下翻腾,唧唧歪歪。
韩露很有胖揍这老巫婆一顿的冲动,但毕竟敌众我寡,只得忍耐,眼神一狠坐在地上耍无赖,哭嚎:“哎呀!二公子说的带我回来,只要干活就能给吃给住的,怎就说话不算数呢!让我干了一天的活,连口饭都不给吃,岂不是要饿死我。天啊!还有没有个可讲理的地方啊!不行,我这就找二公子去说道说道。”
哭声戛然而止,韩露众目睽睽下站起就往外冲,不外乎后背又被竹条/子抽了一下子,痛的她挤眉瞪眼,韩露将着老泼妇家祖宗八代问候一遍,方转身。
那老泼妇眉眼带狞笑,挑眉问道:“你是二公子带回来的?”那刘家的毕恭毕敬上前,“可不是吗?裘妈妈怕是不知道吧!今个带回来的。”
“哦!”老泼妇笑了,眼神却越发阴毒,看的韩露汗毛倒竖,心叹她不会阴我吧?果不其然,她噗通从高台面上蹦了下来,瞬时地动山摇,韩露饿得发飘险些倒地之时,就听她若天籁般说道:“奴家何时说不让你吃饭了?”
明明,刚才,现在还问我?韩露瞪大眼睛,还是头一次见过拉出屎还能坐回去的主。“那嬷嬷的意思是让我吃饭喽?”她小心问道。
泼妇理所应当点头,“那是自然。”
看吧!有些人就是软得不吃非得来硬的,韩露一抹鼻子就要去拿碗,竹条/子凭空飞过又是猛抽两下,这次因太过兴奋,措不及防被抽的特狠,气的她怒目相对:“你要干吗?”
“哎呦嘿!小丫头脾气还不小呢!怎的,我抽你了,就抽你了,你能怎么着?”老泼妇说着,胡乱又抽了几竹条/子下去,这才舒坦微微一笑。
“老娘我抽了这么多年的人,还没见过谁敢跟我瞪眼紧鼻子的呢!老娘我今个就告诉你,没钱就没碗筷,能不能吃,你自己想辙去?”老泼妇得意洋洋,一屁股又坐回高台之上,翘起大象二郎腿,上下乱晃,好不惬意。
韩露很不厚道看着那微微发颤的高柜台,心中诅咒,上帝求你赐我力量吧!让它崩塌,摔死你个老巫婆吧!阿门。
祷告完毕看着身侧的下人一个个奴颜俯视走过去,领了自己应得的饭菜,端到墙角去吃。饭菜还真是不错,一荤一素还有一碗白米饭,她猛地咽下一口唾沫,肚子咕噜噜敲响空城计。
与那老巫婆四目相对,撇嘴挑眉好不得瑟。她笑的越发欢快,韩露蠢蠢欲动走到那几个大木桶边上,低头一看竟剩下好多米饭和热菜,忍不住伸手抓起一把米饭就往嘴里填,又伸手探入另一个大木桶里面,掏了一把菜,虽烫的手不能捂,但还是坚持填入嘴里,就这么就着木桶大快朵颐。
老巫婆看的一愣,忽的跳下高台,那速度绝不亚于百米赛跑的运动员,手扬竹条疾驰而来,下落之时,韩露眼疾手快捧起大木桶迎敌,含糊不清问道:“嬷嬷说了,让我吃饭,我吃饭你也打我?”
裘嬷嬷被问得哑口无言,干嘎巴嘴,一句话没说出来,恶狠狠道:“吃,你给我都吃光,我就不信撑不死你!”
瞬时韩露眼中大放流光溢彩,就连着老巫婆都变成了美好的存在,就差给她来个熊抱,猛点头,“嬷嬷教训的是,我都吃光,一定都吃光,不然留着喂猪岂不可惜。”
话落,正吃饭的几个粗使奴才噗哧乐了,只见那裘嬷嬷红扑扑若猪头的胖脸上,一时间赤橙黄绿青蓝紫弄个色齐,肥掌捏着竹条起落不是,愤愤一扭身出去,大骂:“小兔崽子,你给我等着瞧。”
自己说错话了吗?韩露不觉得,继续吃饭,后来/经过裘嬷嬷接二连三的找茬陷害后,才闻听小道消息,裘嬷嬷私扣下人饭菜,然后将剩下的由后门交给自家爷们,偷运出去,就足够他们家几口子吃上几顿的。
可不就是一窝的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