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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九章 让我们大干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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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千来人,每人俩馒头就是两千个。

    现在可没有什么和面机、蒸馒头机,全是手动,工体附近所有能做馒头的店都接到了单子。

    一毛钱俩,每天两千个,外加咸菜,日支出一百多块。

    许老师伟大啊,一人让京城的gdp涨了0.000001%。

    他已经把铺盖搬到了工体,盯到半夜,困了就眯会,跟程东换班。一帮热血青年,苦中作乐,只为开幕式几分钟的精彩。

    舞大旗的一天下来,手都是抽筋的;打拳的个个身上淤青,那是倒地动作摔的;有个小姑娘在对练时被兵器戳到眼睛,差点没瞎……

    总之许老师升华了,灵魂洗礼,死后能飞升那种。

    …………

    大菊胡同,清晨。

    一辆大发嘟嘟嘟的驶来,嘎吱,差点卡在巷子里。

    有老太太瞪眼,训道:“你哪儿来的?胡同里不许进车,你车一停,别人还怎么走?”

    “马上马上!”

    李程儒点头哈腰,拎俩编织袋进院,往屋里一甩。砰!砸在小山包上。

    二十万套,这里是首批五万。也亏得他下海早,人面熟,不然连面料、做工的地方都找不着。

    李程儒拍拍手,坐《胡同人家》那树墩子上吃早饭,刚吃完,见人进来了。

    “哎哟,你胡子怎么不刮刮?”

    “嗯?”

    许非摸摸下巴,怎么谁都说我胡子?我只是想从小鲜肉往型男转变一下而已啊。

    “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还以为你生意不做了呢。”

    “实在没空,今儿还是请假的,衣服都齐了么?”

    “五万衣服,一万双鞋,全在里面呢。”

    许老师随手摸出一套,白色圆领t恤,整体素净,左胸前印着“亚运1990”,上面是伊莲男士的logo。

    女装是个淑女的头像剪影,男装换成了绅士剪影。不要觉得很娘,香奈儿还有男装呢。

    下身是黑色大短裤,有裤兜,右裤腿上印着字母:beijing。

    其实他想印“goa”的,怕挨批。

    这是配白皮鞋的一万套特殊款,皮鞋休闲风,不是那种钉掌的东西。其余的普通款,就一件t恤衫。

    “果然老江湖啊,面料做工都不错。”

    “国之大事,岂可糊弄?”

    李程儒正义凛然,问:“你打算卖多少钱?”

    “一百六,剩下的四十。”

    “您良心!就这赞助商,这款式,一点都不贵。”

    他翻着白眼算了算,1万套就是160万,19万件乘以40,一共920万!

    咝!

    李程儒赶紧缓缓,对了还有成本!别的衣服利润能达到100%,这些用料好,约莫75%。

    六百多万!再一分成……

    他身子直哆嗦,下海数年都没挣这么多钱,还是一次性的。不过转念一想,“你,你有信心能清空?”

    “永远不要低估老百姓的购买力,尤其在特殊时期。当然也得准备准备,附耳过来……”

    李程儒贴过去听,眼睛越来越大,啪一竖大拇指。

    “您做生意绝了,我就没这脑瓜。”

    “我也不是谦虚,比营销,就是打广告,我还真不怕谁。”

    “哈哈,好,就让咱们大干一场!”

    男人至死为中二。

    许非叉腰环顾,整的也挺澎湃,八十年代没办法,现在总算能浪一下了。

    ………………

    “喵!”

    石榴从树上跳下来,爪子一拍,便按住了一只老鼠,鼓捣了半天没意思,pia的甩给葫芦。

    葫芦叫了两声,继续鼓捣。

    天气越来越热了,午后的小院带着几分闷气。阳光抹进主卧,照着四仰八叉的许老师,呼噜震天。

    昨天总彩,他凌晨才回来,恨不得把半个月的觉通通睡死。

    半个月,花了多少馒头钱啊!

    日头慢慢偏斜,许非仍然一动不动。院里起了微风,枝叶沙沙作响,两棵树依旧顽强的活着。

    一棵瘦骨挺拔,风姿绰约;一棵圆润端庄,饱满繁密。

    “啪啪啪!”

    “啪啪啪!”

    外面忽然传来敲门声,隔了会儿,又开始喊:“许老师!许老师在家么?”

    “许老师!”

    “我啊!”

    这人还挺执着,许非终于被吵醒,超凶的去开门。

    吱呀,露出冯裤子的脸。

    “嘿嘿,果然在家,不好意思打扰了。”他咧开嘴,照例先低三分。

    “找我干嘛啊?”

    “带着任务来的。”

    冯裤子见其没有让客的意思,便站在门口说,“知道您最近忙,不过今天有件喜事。马爷的歌舞厅开张大吉,晚上一块聚聚。”

    “嗯?”

    许非迷糊的脑袋没转过来,“什么歌舞厅?”

    “那会你在长白山不清楚,马爷攒了俩糟钱儿,想投资投资,大伙出主意开了个歌舞厅,叫海马。”

    哦!

    他思维清楚了,虽然还是困,但醒了就去瞅瞅。

    “那你等会儿,我拾掇拾掇。”

    “诶诶。”

    冯裤子这才进院,乖巧的坐在石凳上打量,第一次来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但人不可同日而语。

    其实他自认本事不差,只差机会,所以虚着郑小龙和汪朔。之前也虚着许非,现在少了,因为发现不是一路人。这位在想什么事儿,自己看不明白。

    等不多时,许老师穿戴整齐,拎了瓶虎骨酒当贺礼。

    傍晚时分,俩人到了地方。

    门脸不大,两侧摆着花篮,门旁边有卖票的小窗口。车停的不少,挺多是熟脸,说句名流云集不为过。

    “哎,许非!”

    老马站在门口迎客,“好些日子没见了,真是为国为民,佩服。”

    “抬举了,祝贺您开张啊!”

    “哟,这酒好!里面请里面请。”

    许老师进去,扫了一圈,特老气的那种歌舞厅。

    加个舞字都抬举,因为没有舞池。入眼一大片桌椅,木头圆桌配几把椅子,这是小座;还有一圈沙发配个大茶几,这是大桌。

    能有一百多位子,后方是吧台,两侧各立着空调。前方则是舞台,装着惨白的底灯,戳一连着麦克风的机子,唱歌用的。

    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大眼影屁桃妆,正在唱邓丽君。

    “孙子(zei)!”

    汪朔起身招招手,“你特么现在腕儿最大,还得专人请。我们刚才还打赌呢,到底给老马面子。”

    “不是给面子。昨儿总彩,我凌晨四点才到家,硬被人家喊醒的。”

    许非就势坐下,跟莫言等人打了个招呼。

    (最近在看温铁军的讲座,感觉很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