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皆如荀攸所说,王服早已派人前去联络陈治,而陈治也在做好准备之后,前往王府拜见王服。
王服一见陈治,便笑脸相迎,并说道:“吾早已派人前去请陈将军一叙,怎将军今日才到?”
“王将军恕罪,吾最近事情颇多,故而没有时间前来拜访将军。且吾只是一百夫长,但不得将军之称,将军还是直接叫我名字便好。”
“陈将军说得什么话,吾观你之才,当一区区百夫长实在是屈才,假以时日,定会升任将军之职。”
陈治听到这话,马上装出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但语气还是谦虚道:“承将军吉言!”
王服见到陈治的这种表现,心里是又喜又恨,恨的是此种小人竟与自己待在一起,喜的是若如此之人再多一点,那么大事将成。王服为了自己的愿望,还是摆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说道:“吾请将军来此,乃是为谢将军那晚相助之事,若非将军出言相劝,恐有大祸矣。”
“将军此言差矣,事急从权,当不得将军如此。”
“也是,”王服说完便叹了一口气,摆出一副愁苦的样子。陈治看到王服此种表情,于是便问道:“将军可是有心事?”
王服回头看了陈治一言,摇摇头,“罢了,此事已经过去,便不提了,不要妨碍我等今日心情。”
陈治此时却回道:“将军若有心事,直言便是,吾虽位人微言轻,但还是有点能力,吾若能办好,自会尽力。”
“将军多虑了,吾只是有点感慨罢了,”王服示意其先坐下,然后接着说道:“汝也知道,吾自赴任以来,兢兢业业,与诸位将军打好关系,怕的就是有什么纰漏。平日里吾对他们如何,想必汝也清楚,只是未曾料到,吾这般对待之人,见吾有事,反而不如一个生分之人。你且说说,是你你能咽得下这口气?”
“原来是此事,”陈治笑道,“将军不知,许定此人颇为古板,又墨守陈规,不知变通。若非吾平日与其友善,那晚也不会放将军出城。”
听到陈治对许定的评价,王服内心便有点激动,认为陈治应该能拉拢过去。于是王服便准备以许定为切入口,“原来如此,吾听将军之意,似乎对许定有些不满?”
陈治抬头看了看周围,见没有其他人,这才小声说道:“吾身为下属,本应不该如此,但实在是许定此人甚是古板,又有陈容陈太守的影响,故对其甚是信服,对于陈太守所颁布条例,更是一条条遵循。他身为将军倒好,只是苦了我等,将士一有怨言,便是冲我等而来,却没有其半点干系,这让我等如何对其满意?”
多次宴请众将的王服也多次从其他人口中听到陈容二字,平日以为是众将与其接触的多,故而较为熟悉。而今日又从陈治口中听到陈治儿子,便不免有些好奇,于是问道:“吾曾多次听到众将口中说出陈容,不知其在众将心中如何?”
陈治却并没有回答王服的问题,而是问道:“吾听闻将军颇受曹公信赖,此事可为真?”
王服见其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反而反过来问自己,也不禁疑惑,于是说道:“此事你如何得知?又于我之前所问有何关系?”
谁知陈治却露出一副我懂的表情,回道:“自曹公治兖州以来,在泰山郡任职者皆高升,此还不可以证明此事?以将军之才,想必也会同陈太守一样,留在曹公身边。今后将军便是与陈太守天天待在一起,自然免不了竞争。”陈治说完便装出一副快来夸我的表情看着王服。
听到陈治所说之话,再看其表情,王服先是心里说了一句自作聪明,然后嘴上却说道:“此事你知我知便是,将军吾要往外宣传。”
陈治摆摆手,说道:“我等又不是傻子,此事众人都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王服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不敢相信道:“此言当真?”
“这是自然,”陈治接着说道:“想必将军此来泰山也是有所谋划的吧?”
王服听到此话,不禁心里一颤,但还是以十分平静的语气问道:“何出此问?”
“将军便不要瞒在下了,在下都看到了。”
“你看到什么了?”此时的王服早已杀心顿起。
“吾有天晚上看到将军府上有人前来,但还未停留多长时间,便离开了。吾有些好奇,便跟来上去,见其是往许昌而去,吾便猜测定是曹公授予将军密信。这也是为何那晚将军被许定阻拦之后吾出手相助的缘由。”
虽然陈治所说有误,但还是证明自己做事出了纰漏,但此事已步入尾声,日后小心提放才是。现在的任务是要知道还有谁知道此事的消息,若只有陈治一人知道,一百夫长消失也并不是什么大事。王服于是装出惊恐的模样问道:“此事还有谁知道?!”
“此事吾只和与吾亲近之人说过,但不超过五指之数。”
“何人啊?皆位居何职?”
“一名将军,一名校尉,还有两名百夫长,便只有这么多人了。”
王服此时却犯难了,若一两个百夫长还好说,但如此便不好办了,只好编一个理由让其相信,并保密此事了。“你一小小百夫长,如何结识此等人?”
“无他,人缘好罢了。”
王服不置可否,说道:“既然你已知晓,吾便承认便是,但你需保密此事,吾也可答应你一个要求。”
陈治大喜,说道:“这么一说,吾还真有个事情需要将军帮忙,只要将军答应,吾回去之后自会让他们也保密。”
王服此时心里不免一阵厌恶之感,但还是装出平静的样子,“直说便是,吾要能办到,自然会尽力。”
“此事对于将军来说一点也不难,就是我等几人皆想为将军办事,日后将军不要忘了我等便是。”
本以为其会狮子大开口的王服听到此话,说道:“所以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此事?”
“自然。”
“好吧,吾答应你便是,”此时的王服心里不禁大喜,什么也还没做的他就这样得到了一大助力,对于之后之事也更为信赖,尝到甜头的王服便嘱托陈治,“若军中还有如你等所想之人,你尽可将其带来。”
陈治一脸为难道:“非吾不帮将军,只是恐不能如将军所愿。”刚刚还满心欢喜的王服突然便被陈治的一盆凉水浇到心上,不免有些失望,“将军此话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