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岭。
据说,这里曾经是凤凰磐涅之地而得名,不过这只是传言,并没有人相信。
此时在凤凰岭延绵不绝的山脉之中。
四个凡人正在仓惶的奔逃,这些人衣着华丽,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奈何现在的处境很狼狈,拖儿带女,一家老小,奔波于生死之间。
“爹,我跑不动了。”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来,开口的是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她身上的衣服被荆棘划破,手臂上原本光洁细嫩的皮肤也被划破,小女孩倔强的看着手臂上的伤痕。
“爹,你带着弟弟和大娘她们一起逃,不要管我。”小女孩又道。
那前面的汉子手中提着一柄长刀,听到这个声音,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
“雨儿,在坚持坚持,爹一定带你们离开这里。”中年男子道。
小女孩问道:“爹,我们为什么要逃,我们又没有做错什么,那些人为什么要抓我们?”
“你还小,别问这么多,快跟爹走。”
中年男子正是老矿工的儿子,老矿工这么多年为赵家攒下不少家底,使的赵家在当地也是富贵人家。
可是谁也没想到,祸从天降,这次老矿工一去不回,传闻得罪了仙人,使的原本的富贵之家,之间落魄不堪。
“老天爷不公,我赵家一心向善,从没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修桥补路,从不吝啬,为什么会遭此大劫!”一个妇人恨天不公,长哭大叫。
“够了!”
赵德春叫住妇人,道:“你嫌你的声音还不够大是吗?想要给家里招来杀祸吗?”
那妇人绝望的看着天空,失魂落魄的道:“我也受够了,不逃了,仙人们要除掉赵家,就上我们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掉,春哥,我们认命吧,不要在让孩子们跟着受苦了。”
赵德春的脸色也带着绝望之色,若对方跟他们一样都是普通人,他就算拼了老命也要把全家人带走。
可是他们是……仙人啊!
赵德春感觉浑身的力量都被抽干了一样,他们只不过是凡人,又怎么能跟仙人对抗。
“不行,必须要给赵家留一丝血脉!”
赵德春眼里露出坚毅。
“春哥,我们还有可能吗?”那妇人满脸绝望。
赵德春的眼中很迷茫,随后重重的点头:“放心吧,会有活命的机会的,父亲最后一次与我告别之前,他似乎早就知道赵家会遭劫,他给我们赵家留有后路。”
“爹,他真的给赵家留了后路?”妇人声音打颤。
她只知道公公是个很有本事的矿工,赵家的家底都是公公一手积攒下来,对于丈夫的话,她多少有些希望。
只是,赵德里明白,他的父亲的确告诉过他,在临死之前,会尽量的给赵家找一条后路,只是父亲当时的语气也很模糊,他也没能确定,父亲去世之前,有没有给赵家找到那条后路。
现在只有说出来,给妻子一个逃下去的希望。
他对着妻儿点头,道:“是的,爹亲口告诉我的,他给赵家留了后路,只要我们没有被那些仙人抓住,赵家就不会亡。”
这句话的确赵家带来希望,原本筋疲力尽的一家人,再次站起来奔跑。
只是,刚逃的没几步,忽然,天空中一道光芒闪过,一个冷哼声传来。
“哪里逃!”
这道声音像雷霆一样炸响,同时,一道身影出现在的面前,挡住他们的去路。
“仙人!”
赵德春脸色难看,心里满是绝望、痛苦叫道。
“不知小的哪里得罪了仙人,让仙发雷霆,追杀我一家老小?”赵德春问道。
那人一脸冷意,倨傲的瞟向:“仙人要杀你们,需要理由吗?”
赵德春脸色顿时一疆。
“你父亲在家中可有什么遗物,若是交出来,我可以给你们赵家留一条血脉,如若不然,这凤凰岭就是你一家老小的葬身之地。”
赵德春道:“仙人明鉴,我老父走的匆忙,根本没什么交代的,也没有留下遗物。”
“你在挑战我的耐心,既然如此,那就送你们一家老小去地府团聚。”这人面无表情,一步一步逼近。
赵德春一家绝望,看来父亲终究没有给他们把后路铺好。
“真没有留下什么话吗?”
赵德春道:“有,我父亲在离开之前,曾经跟我秉烛夜谈,他老人家似乎早就知道赵家迟早有一天会大祸临头,所以,他说在临死之前,给赵家铺了后路,让赵家的血脉得以延续。”
“哈哈哈,铺好后路?”
这人不屑的大笑,眼神一冷:“看来你父亲给你们铺的后路没起到作用,你们赵家的血脉能不能延续,完全在我一念之间。”
“仙人,你的身份高贵,又何苦为难我们这些普通人呢?”赵德春也知道父亲的后路没起到作用,不然,赵家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你错了,这些祸事都是你父亲闯出来的,怪不得谁,既然你父亲没有告诉你这些秘密,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
“仙人,你究竟要如何?”
赵德春脸色大变。
“杀了你们,送你们全家团聚!”
这人脸色发寒,手中汇聚一道剑光,剑光虽然不是很强,但是杀掉赵家四口人,完全不在话下。
“你们,滥杀无辜,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赵德春发出不甘心的怒吼,提着手里的刀,想要反抗。
“不自量力!”
只见一道剑气从他手中射出,快若惊雷,杀向赵家一家子。
赵德春绝望,仙人出手,他们赵家拿什么抵挡!
就当闭目以待的时候,忽然,耳边传来一阵轰鸣声,他们只觉的地面上传来一阵震动,但他们睁开眼的时候,发现在他们面前,不知何时已经站着一个年轻人。
“你是谁,哪个门派的弟子,也敢在此放肆?”
追杀的人脸色一寒,紧紧地盯着来人,身上杀机逐渐增加。
来人正是秦风,看到老矿工后人无恙,心中松了一口气,而后看着对面的人,拂了拂衣袖,淡淡的道。
“我就是他父亲给他们留下的后路。”
“哦?”
那人脸色一愣,随后淡淡的笑道:“天河派要取性命,你也要阻拦不成?”
秦风闻言,骤起眉头,他现在已不是初入鬼州的小白,深知道鬼州各大势力的部署,这天河派乃是鬼州第一大教,教内高手如云。
若是平时,秦风还真不愿意跟天河派这样的大势力碰撞。
“鬼州第一势力!”
秦风吐出一口气,心里已经有了决定,有恩不报,绝非他的所作所为。况且,鬼州第一大教又如何。
“既然你知道天河派行事,那就有多远,滚多远,不然连你一起遭殃。”天河派弟子不屑的看着秦风。
秦风眯着眼睛,已经很久没人这样跟他说话。
“天河派,你也能代表天河派?”
听到秦风的话,那人扬起头,倨傲的道:“我乃天河派长老坐下亲传弟子顾流水,你说能不能代表天河派?”
这样的身份,放在鬼州是响叮当,就算一些二流教派的掌教也对自己恭恭敬敬。
像眼前的这位不知名的散修,见到自己后,更是惶恐不已。
然而,顾流水却猜错了,面前的人听到自己的名字后,脸上始终带着风轻云淡之色,没有流露出一丝变化。
“顾流水,这名字不错,可惜……”秦风摇头一叹。
“可惜什么?”
顾流水眼眸子里一抹冷意扫过。
在秦风身后的则一脸的担忧,本以为父亲成功给全家铺的后路而感到高兴,可是现在看来,眼前的敌人太强。
超出父亲所铺下这条后路的能力范围。
本来劫后余生的欣悦,又掉进了万丈深渊。
秦风道:“可惜,这名字很快就要消失了。”
“小子,你不过是一介乡野散修,却在我面前说这样的大话,就不怕大祸临头?”顾流水阴着脸喝道。
秦风不为所动的笑了笑:“大祸临头?就凭你,也配?”
“放肆!”
顾流水勃然大怒,双目绽放出滔天杀意。
“乡野之士,也敢在天河派面前大放阙词,你既不愿离去,那就跟赵家一起去下地狱。”
他手中的剑发出一阵剑鸣,长剑在颤抖,随时可能出鞘。
一旦出鞘,不见血不归鞘!
四周肃然的气息笼罩整个凤凰岭,蛇虫鸟兽纷纷被这气息惊起,迅速逃离这片危险之地。
更是面色苍白,浑身颤栗,面色绝望。
唯独秦风,依然如苍松一样,站在他们的面前,耸立不倒,他的眸子里很平静,好像周围的一切跟他无关紧要。
“无名小辈,换做其他时候以你修炼者的身份保全,的确足足有余,但今天是我天河派要灭赵家,无论你是谁,也保不住他们一家性命。”
此话一出,的脸色更加苍白。
赵德春的眼里露出恨色,他赵家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却落的今日的下场,心里有太多的不甘。
秦风的眉头皱的很深,看了一眼赵家,除了赵德春夫妇外,还有一个小女孩以及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小孩,连这样的小孩都不准备放过,这天河派做事太绝,太过霸道了。
“不必惊慌,我既然答应你父亲要护你全家,那么一定说到做到。”秦风出声,安抚他们。
“哼,那我就看你怎么护他一家。”
顾流水冷哼。
“呲吟!”
他手中的剑发出一声剑鸣,一道寒光照耀天地,剑气森然,就像一条大河从他剑间冲出来,直指向秦风。
秦风一动不动,任由剑气杀来。
仿佛被惊住了一般。
“还以为多厉害,原来只是一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顾流水持剑上前,见到秦风被吓傻的样子,脸上很不屑的嗤笑。
“前辈,小心!”
赵德春眼里的大急,眼前这人无论如何,都是在救他一家,眼看这位前辈就要被剑气笼罩,忍不住发生提醒。
剑,近了!
秦风的眼睛也终于开始恢复一丝的色彩。
突然间,他抬起手,对着长剑,伸出食者与中指一夹。
“嗡嗡!”
众人只听见耳边一阵嗡名声音,四周那如河流的剑气仿佛排击在一座巨大山岳上一样,瞬间溃散,紧紧惊起了一阵狂风。
而长剑,却被秦风的手指,前进不得半分。
“你……”顾流水的眼里无比骇然。
自己这一剑,就算是大能修士也不可能如此轻易的接下。
眼前这人,举手投足之间,就把他的剑给,这份修为,放眼鬼州,除了那些老怪物以外,他实在想不到还有谁有这样的能力。
“现在,你说我配了吗?”秦风淡淡的开口。
“你,你究竟是谁?”顾流水咽了咽口水,喉咙里满是干涩的味道。
“吾民,秦风!”
两个字,就像是惊雷一样在顾流水的耳边响起,他眼里透着难以置信,几乎没有半点的犹豫,弃剑而逃。
秦风翻手,一个摩天大掌轰然挡在顾流水的前面,如同拍苍蝇一样,将他拍落在地。
“长河派长老弟子,就这样落荒而逃,似乎有损长河派威名吧?”秦风淡淡的讥笑。
顾流水面色长白如纸,那一掌之下,他已经受了极重的伤。
“你,秦老魔!你敢伤我?”顾流水骇然道。
秦风道:“你算什么东西,我杀你绰绰有余,还会在乎伤你?”
顾流水的眼里恐惧,道:“你不能杀我,我是长河派长老弟子,而且,现在长河派贵宾云集,都是因你而来,你若杀了我,你必将成为长河派的仇敌。”
“哦?贵宾云集,都有些什么人?”秦风微微吃惊。
那顾流水见到秦风的脸色变化,恢复了一些自信,道:“这些人都是你的古旧之人,你却还来问我?秦风,你在鬼州已是人人喊打,我长河派的态度至关重要,你若杀我,长河派与你那些古旧之人联手,你还有活路可走?”
秦风沉默不语,脑子里闪过几个人影。
“呵呵,你当我是吓大的吗?”他嘴角露出冷笑:“不管都来了谁,今要保全赵家,你就必须的死。”
顾流水在不可思议当中死去,他没有想到以他的身份和地位在鬼州竟有人敢杀他。。
秦风做完这一切后,才把目光看向旁边的,看到一家四口有惊无险,安然无恙,自己总算对得起老矿工的恩情。
不过一想到顾流水的话,脸色不禁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