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百号人,前排的见到这一幕,都下意识的向前迈步想要解救赵、李二人,后面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也只能跟着往前走。
李承财感受到掐着他后脖颈的手微微用力之后,也反应过来了,他大声吼道:“都别动!!!别过来!!别他妈过来!”
另一旁的赵玉山浑身汗毛直立,他感觉离死亡越来越近,张秀的匕首已经划破了他的喉咙。
可他又不敢大声制止家人,怕一个不小心在被割喉了,只好提着嗓子细声尖叫道:“都别过来,老二你是不是想我死!”
俩人的脸一会吓的煞白,一会气的通红。
前排的人明白了情况,停下了脚步,可后排的人却来不及了,于是这一二百号人,乱成一团。
“谁踩我脚了!”
“别推我!”
“他妈的谁扒我裤子!”
大约过了一刻钟之后,人群才彻底的安静下来。
发生了这种事,几个家主也明白,威胁什么的已经没有用了,在他们的眼里,能干出这事的人似乎已经不要命了。
既然命都不要了,威胁、撂狠话也没了必要,试试谈条件吧。
李承财歪了歪脖子,想要看清是什么人胆子居然大到了这种地步。
一开始离得远,加上又是黑天,借着微弱的月光与灯光,根本看不清张二河的脸。
现在俩人这么近,李承财可算看清了。
待他看清张二河脸后,却愣住了。
“你多大?”李承财下意识的问道。
在这种场合,问出这种问题,张二河也很无语。
李承财接着一脸‘痛惜’之色说道:“我观你也就二十郎当岁,大好年华怎么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我爷爷已经一百三十五岁高寿了,你,你居然下得去手!”
他这话一说完,一二百号人便群情激奋起来,大声嚷嚷着要以血还血,死无全尸什么的。
于是张二河的手又微微用了些力。
李承财双眼一凸,急忙叫道:“都闭嘴,闭嘴!”
过了三分钟,众人安静下来。
张二河这时对李承财说道:“我知道我说了你不会信,但我还是要说一下,你听好了,方才我与李老爷子正好好的唠着嗑,谁知道他突然就心脏病发,我试着抢救了一下,结果没救过来。你信么?”
李承财没有说话,但他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张二河一扶额头道:“我就说肯定没人信,我自己都特么不信!李老爷子,你可害苦了我阿……”
一旁的赵玉山脖子努力的往后仰着,他嚷嚷道:“信,我信!”
张二河幽幽道:“我不相信你信……”
赵玉山:“……”
张二河接着说道:“这事儿解释不明白了,算了,不解释了。”
赵玉山大声叫道:“我真信阿!!”
张二河眉头一挑,道:“你最好别骗我,我这辈子最恨别人骗我了,说说理由吧,为什么信?”
赵玉山咽了口吐沫,道:“你,你根本没有任何理由杀害李爷爷!”
“哦?”张二河顿时来了精神道:“继续说下去。”
赵玉山指了指紧贴他喉咙的匕首道:“你能不能让这位小兄弟把匕首拿远一点,我有一点瘆得慌。”
张二河给了张秀一个眼神,张秀将匕首拿开了两指之距。
赵玉山这才继续说道:“因为活人总比死人要有用的多。”
张二河:“那如果我是因为复仇呢?”
赵玉山一愣,随后在心中将张二河骂了个狗血淋头,老子拼了命的为你辩解,你居然还在拆自己的台?
可骂归骂,理由还是要想的,因为他不想这么稀里糊涂的就死了。
赵玉山沉吟片刻道:“那也不可能,李爷爷已经几十年没有走出这山庄了,怎么可能会有仇人。”
张二河不禁点了点头。
赵玉山接着说道:“况且前几天我来看过李爷爷,当时他就说这几天心脏有一些不舒服,我还叫来了郎中给李爷爷看病了,李福可以作证!”
这会儿,老仆人李福从人群中走了出来道:“确有此事。”
赵玉山:“当时郎中说李爷爷年岁已高,五脏六腑早已不堪重负,且时日无多。”
李承财:“我怎么不知此事?”
赵玉山:“因为李爷爷不让我说出去,李福可以作证!”
李福:“确有此事。”
赵玉山:“结合这些,足以说明这是一场误会!”
这会儿,一直沉默的李四说话了,他流着眼泪,吼道:“不可能!我刚才来时,太爷他还好好的,我不信!”
他指着张二河道:“一定是他害了太爷!一定是他!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没有……”
“逆子闭嘴!”李承财打断李四的话,吼道。
李四茫然无措。
李承财努力的歪着脖子,瞧向赵玉山,道:“玉山哥,你方才所说的可都是真的?”
赵玉山点头道:“我所说的句句属实,如有一丝虚假,天打五雷轰!”
李承财沉默了一下,对张二河说道:“我也相信你说的话,我爷爷不是你害的,这应该是一场误会。”
张二河肯定道:“这本来就是一场误会。”
李承财道:“既然是误会,那你放了我二人吧,不要让误会越来越深了。”
张二河点头道:“嗯可以。”
过了一会儿,李承财道:“那你倒是松手呀……”
张二河:“出来混的,总是要谨慎一点。”
李承财声音有一些微怒,他道:“我已经相信你所说的话了,我爷爷是心脏病发而死,不是你害的,你还要怎样?”
张二河想了想道:“不想怎样,你说你信了不行,我说了,出来混,一定要小心谨慎一点,放心,我会放了你俩的,但不是现在。”
李承财:“好,那你准备何时放了我们二人?”
张二河想了一下道:“待我认为我安全了为止?”
李承财怒道:“我劝你你不要得寸进尺,我堂堂李家家主,说话算话,只要你现在放开我,我肯定不会追究你任何事情。”
“得寸进尺?”张二河横了他一眼道:“反正已经这样了,你觉得我还会在乎你追究我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