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贵的遗体发出阵阵恶臭,虽然肿的很厉害,但依稀可以辨认出这是王富贵本人没错。
胡明远的目光定格在王富贵身上众多的黑色淤块。
事情显然已经很明白了,还真如胡明远猜测一般,王富贵果然不是自尽而亡。
一旁的张二河看这一幕,突然脑海里冒出一幅画面来。
他记得李员外家的管事李成临死之前曾说过,‘即便打死了书生又怎样?还是不是给银子就完事!’
张二河根据自己所获得得情报,掐指一算,时间上正好与王富贵死时对得上。
张二河嘀咕道:“不会这么巧吧?”
李成打死了书生,随后花了银子请官差瞒报死因?
张二河摇头,心中总觉得哪里不对,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王富贵的内人失踪又作何解释?
因为打死一人与打死两人本质上并没有任何区别。
想到这里的张二河忽然对胡明远问道:“王富贵的内人长相如何?”
胡明远一愣,对张二河的问题有一些不明所以。
张二河见状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王富贵内人的样貌,漂亮吗?”
胡明远愠怒道:“张兄,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兄弟尸骨未寒……”
他话还没说完,张二河便一脸严肃的打断他道:“事关王富贵死因真相,绝非张某有不敬之心,还请你如实告知!”
胡明远见张二河不似说谎,又撇了一眼王富贵的尸首,最后还是低声道:“美貌如花……”
张二河暗道一声果然!
整件事情的脉络似乎清晰了,王林氏之所以失踪,不,王富贵之所以会死,是因为有人看上了王林氏的美貌。
而想要花银子解决这件事的话,那必定不会是小数。
李成一个管事根本不可能拿出巨银。
那么事情自然而然的便落在了管事的主人身上——李员外。
张二河此时已经将整件事情猜测的八九不离十,剩下的只是证据了。
他想起李成临死之前曾对他说过,李府别院藏有巨银,巨银,巨银……
“巨银?我看是女人才对吧!”张二河嘀咕道。
“你说什么?”胡明远问道。
张二河摆了摆手,心中已经有了一份计较,现在告诉胡明远并不合适,有些事需要自己去认证一番。
张二河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胡明远恨恨道:“官府居然说我兄弟是自尽,我要去讨个说法,我要查清楚到底是谁害了我兄弟!”
张二河听后摇头,这么去讨说法是不可能讨到的……
这时,胡庆带人赶到了。
胡庆见王富贵的坟墓已经掘开,怒道:“明远!你这是要干什么?!”
胡明远怒视自己老爹,道:“干什么?我兄弟被人打死,我要查明真相,替他报仇!”
“胡闹!”胡庆接着说道,“此事官府早已定论,王富贵乃是自尽,这,就是真相!”
胡明远气急而笑道:“你怕官府,我可不怕!我一定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否则誓不为人!”
胡庆脸色微怒,他太了解自己这个儿子了,执拗!
他认准的事儿,轻易不会改变。
无奈之下,胡庆道:“明远,我看你这阵子操劳的厉害,还是在家静养一阵再说吧。”
说完,便回头对帮众说道:“将少帮主带回家,严加看管!”
“是!”
“我看谁敢!”胡明远向前踏出一步,拳已握紧道,“别逼我出手!”
而他带来的那十几个挖坟的帮众一个个面带为难之色,不知如何是好,都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胡庆脸色难看,终究还是到了这一步,他道:“古供奉,还请你出手,将我儿带回家中。”
话毕,一个头发花白,佝偻着腰的老头子从人群中走出叹道:“父子俩之间,这是何必呢……”
胡庆道:“麻烦古供奉了。”
古供奉对胡明远道:“还请少帮主回家静候。”
自打古供奉出现,胡明远的脸色便暗了下来,他知道这个姓古的老头。
南田帮有着一位供奉,相传武功深不可测。
由于请他出手的代价过重,胡明远只见过古供奉出手一次,一招制敌!说实话,他并没有信心能够胜过古供奉。
可他又不甘心,于是便道:“我前一阵已经成为归一门门主的亲传弟子,古供奉,你如果对我出手,后果你可承担的起?”
胡庆听后一怔,他没想到自己的这个儿子在归一门居然有如此成就,不过这其中究竟有没有水分,他便不知晓了。
古供奉听后也是“荷荷荷”一笑道:“归一门门主吴亦是吧?老朽倒是正想会会他呢,正愁一直没有机会,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话已如此,也没什么好谈的了,胡明远不愿意罢手,于是便出手了。
打不打得过,打过才知道!
一旁的张二河挖着耳朵,看着心里直腻歪。
胡明远的招式属于大开大合,气势上奔腾的一比,但是速度上略显不足。
而古供奉则身形鬼魅,别看佝偻着个身子,但行动上却灵活的像个猴子一样。
双方交手三四招后,张二河便知道,这胡明远输了。
果不其然,又是过了三招,古供奉抓住机会,一举干翻胡明远,随后像提着小鸡仔似的拎着胡明远。
胡明远脸色因愤怒而充血,并大声喊道:“你放开我,放开我!”
胡庆一摆手,胡明远便被人绑上,带走了。
随后胡庆又指示其他人将王富贵的坟墓恢复原样。
处理好这一切之后,胡庆来到张二河跟前,他还未开口,张二河便一脸愁容道:“老哥儿唉,令郎的性子是真的倔,我费劲口舌,劝了一下午,他愣是半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胡庆一怔,随后道:“辛苦小兄弟了。”
张二河连连摆手,一脸满不在意的表情说道:“没事,没事,不辛苦,我这不是跟老哥儿说好的么,老哥你放心,小弟肯定劝好令郎!”
胡庆又是一怔,随后便摇了摇头,他刚想开口,张二河便说道:“今儿个说了一天,口干舌燥的,同时也是身心疲惫呀,老哥儿让我先回去休息一晚可好?”
胡庆还待张嘴,张二河又是接着说道:“那什么,明儿个,明儿个我去你家接着劝令郎,放心,我张二河说到做到,就这样,我先走了啊,不用送了。”
胡庆见张二河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之中后,才苦笑着摇了摇头,转身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