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飞知道这个时候日苯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特种兵,如果这个人真的是伪装的,那他一定经受过严格的训练,不然不会有这么好的心理素质。
可是感觉上的事情没有依据,秦飞无法对童观说明,只能暗中又加上齐磊和许四毛专门做看守。
加上他自己和李欢,四个人看一个,要是还让人跑了,那他们也可以以死谢罪了。
李广达的烧一时退不下来,可是队伍又不能长时间在这里逗留,因为刚才杀逃跑汉奸时开了枪,秦飞怕枪声引来鬼子,只能带着队伍匆匆转移。
至于李广达,他们该给他吃的药吃了,唯一的盘尼西林也给他用了,剩下的,就只能听天由命了,反正他们到哪都会带上他,这也是他们目前唯一能做的了。
由于放开了手脚上的禁锢,那个汉奸头很快就露出了马脚。
他在睡觉的地方留下一下非常隐蔽的暗号,如果不是秦飞有经验,肯定就被他瞒过去了。
这回秦飞不会再容他浪费自家粮食了!
不过单凭一个莫名其妙的五角形符号定他的罪,别说说服不了童观,没准儿还会被他倒打一耙,说自己是崇拜红军、在学画五角星!
秦飞的办法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难是必须会说日语,简单是因为只有一句话。
但这需要童观配合,秦飞立即把他找来,让他陪汉奸头聊天。
童观自然不会拒绝,多与俘虏“谈心”,也是政工工作的法宝之一。
由于童观对汉奸头的戒心很小,两人聊得很融洽。
期间,秦飞从头到尾都是面带微笑的听着两个人聊,偶尔还给他们加点儿水。
当然,那水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因为总共只有一个口缸,秦飞自己也就着那个口缸喝——为了降低汉奸头的警惕性,他也是拼了!
就在两人聊得正开心时,秦飞突然来了一句:“♀*⊙$♂`……”
汉奸头立即生气的骂了一句:“八嘎!”可是骂完他就后悔了。
可是,也来不及了——只见童观“嗖”的一下站起来,同时拔出驳壳枪,并把枪口对准了他。
秦飞调侃道:“行啊,老童,反应还挺灵的。”
童观不好意思的说:“先别忙着笑话我了,快问问这家伙究竟是谁……诶,你刚刚说的是什么?”
秦飞做了个鬼脸说:“天皇是头蠢猪!”
“哈哈……”童观被他这个“缺德”又滑稽的办法逗笑了。
关键是这个该死的日苯特务还上当了!“哈哈……”笑死他了!
秦飞等童观笑得差不多了,才转向汉奸头,一脸轻松的问:“让我猜猜看,你是什么‘君’——山本、武田、江口?还是川岛、石井和近藤?”
汉奸头看秦飞的反应就知道,自己已经完全暴露了,这会儿便像以前一样,一句话也不说,只是脸色阴沉得可怕。
秦飞不以为意,接着问他:“既然你不想自报家门,那咱们就换个话题吧,你在特高课是什么身份?”
汉奸头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秦飞知道的这么多,不过他还是没有回答。
秦飞也就不再问了,他知道像这种受过严格训练的间谍,短时间内是问不出什么结果来的。
倒不如废物利用,把他当作一个典型案例,让战士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特务!
“同志们,这个人是日本特务,我现在,就把他的伪装展示给大家看看,大家以后遇到这种情况,一定要多长几个心眼……”
汉奸头像个古代奴隶一样,被秦飞在身上指指点点,逐一指出他身上的异常之处。
随着一条条破绽被指出来,别说战士们了,就是童观都被惊得掉掉下巴。
原来这人隐藏得这么深,要不是有秦飞,他们还不知道要遭受多大的损失!
到现在,汉奸头已经不再是简简单单的俘虏,而是日本特务,不在不杀之列。
可是这时,秦飞又不想杀他了,特么一个小特务都这么拽,老子要不把你嘴撬开,也太对不起特种兵这个名头了!
可是秦飞的办法不适合在行军途中用,他们现在已经耽搁了太多时间,得快赶往目的地,只好先容他再消耗几斤粮食。
汉奸头暂时逃过一“劫”,但之后的看守就变得简单多了,一百多双眼睛盯着他,也用不着秦飞再费心了。
半个月后,独立排终于走出大山。
他们的粮食已经所剩不多了,不过这是按照秦飞的标准算的,如果按童观的标准,至少还够吃一个半月。
但秦飞想的可不止是筹粮,而是要找一个合适的时机,把他之前“昧下”的那一千根金条拿出来使用。
不过秦飞在说服童观同意时,是拿过年说事儿:“老童,据上级给咱们的材料,坎梁子村非常贫穷,等咱们到达哪里后,只有一、两个月就要过年了,到时候恐怕拿着钱都买不到吃的,咱们得多带点粮食过去。”
童观说:“秋天都还没过完,你就在想过年的事了?”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嘛,”秦飞扯了一句,见童观也不是太反对,开始说计划。
“根据那四个‘死汉奸’交待的内容分析,前面镇上应该有一个他们所说的联络点,也就是说——有铁杆汉奸,咱们应该再锄一回奸。”
“可以,只要最后能摆脱鬼子的纠缠,到达目的地就行了。”
童观之前被那个汉奸头闹了个没脸,现在对锄奸这件事情特别热衷,也就不去想隐蔽不隐蔽的事了。
两人的思想统一得很快,可惜侦察班带回来的情报却不那么乐观。
“排长,牛仕焕家不但长期驻扎着一个鬼子小队,还有由清乡团改成的皇协军,兵力超过两百人,咱们还要打吗?”
还有一个情况童观没说,但秦飞知道,那就是这里离县城太近了。
县城里驻守着一个大队的鬼子,人数有一千多人不说,还是摩托化配置,最快三十分钟就可以到达这里。
镇上的鬼子本来就是为了拱卫县城而设的,警惕性高,战斗力强,确实不是一块好啃的骨头。
可秦飞还是不想放弃:“老童,其实你也知道,这很有可能是咱们根据地建成之前,最后一次补充物资的机会了,赢了这场仗,以后的日子就会好过一点。”
童观也不想跟他抬杠,问他怎么不说输了以后怎么办?直接问后续的事:“前面已经没有隐蔽行军的条件了,咱们得手以后,怎么将物资运走?”
秦飞说:“还用老办法,化装行走,咱们有鬼子的全套装备,完全可以一试。”
“可你之前不是说,同个联队的鬼子往往互相认识,很难冒充吗?”
秦飞“不试一下怎么知道行不行?”
童观也纠结了,一方面是一雪前耻、“发家致富”;一方面是陷入险境、全军覆没,怎么选择都担着无数的风险。
最后还是秦飞行使最高决定权:“我决定打了!现在,把所有gan部召集起来开会。”
秦飞一拍板,童观立即全力支持,在会上积极引导大家发言。
一人计短,十人计长,最后制定出一个远近结合的攻击方案。
为保证不出纰漏,战斗时间定在凌晨三点。
想到随时有可能撤退,秦飞不敢再像以往那样把伤员和辎重另外安置,而是全部合在一起行动,保证到时候不论是否得手,都可以立马走人。
秦飞怕汉奸头坏事,让人把他捆上手脚装进一个狭长的箱子里。
没人担心他闷死,死就死了,还省得麻烦。
侦察班和尖刀班的战士,才午夜十二点就摸到紧临牛家大院的竹林里隐藏起来。
机枪班和其他常规班以及机动小组的同志隐藏在东面的山脚下。
重新更名为炮兵班的战士,也在秦飞的带领下慢慢抵达白天看好的位置。
之前缴获的掷弹筒只有两个能用的,可就是这仅有的两个,也只有吴大刚一个人在秦飞的指导下学会怎么使用,另外一个秦飞不得不亲自cao作。
还好唯一的一门曲射步兵炮没有损坏,那个会cao作的人就多了,不然秦飞对这一仗的把握还要再降一分。
现在,三个点形成一个完整的炮击单元,再加上整整八挺轻机枪,怎么都能跟里面的鬼子汉奸好好的过一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