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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耘道:“为今之计,也只有让后军缠住梁山贼人,我们先退回济州,再从长计议了,不然恐怕有全军覆灭的危险。”
马扩道:“后军战力不齐,若留他们断后,恐怕会全军覆没。中军乃百战之师,不若以中军掩护后军先退,那样也可以多保留一些人马,以便收拾人马再战。”
董耘跟随童贯多年了,知道他不会舍得损伤中军,便也讨好道:“后军战力不齐,如何保护的枢相大人安全。”
童贯虽然不相信梁山贼人能捉了自己,但也不想损伤自己嫡系部队,想了一下,道:“传正副合后来商议军情。”
陈州都监吴秉彝和许州都监李明来到中营,见过童贯。
童贯道:“梁山贼寇搦战,你二人看该战否?”
吴秉彝道:“不瞒枢相,后军士气已无,昨晚又没歇息好,已经不堪再战。”
童贯道:“秉彝言之有理,今日确实不宜再战。只是营地简陋,贼人若强攻的话,我们也会伤亡惨重。贼寇虽然战力不强,但经过昨晚一战,我军兵力大损,短期内恐怕无法击破贼兵。而我军营中粮草又不多,若要从济州运粮,运粮队恐怕很难安全穿越二十里平原。为今之计,只有撤兵回济州,收拢其他三营溃兵,再来与贼寇厮杀了。只是若贼人衔尾猛追,恐怕会形成溃退。”
吴秉彝听到这里,已经猜到童贯找自己来是干什么了。与李明对视了一眼,无奈道:“末将二人愿领后军断后,请枢相先往济州,我等稍后再去听令。”
童贯见吴秉彝如此识机,道:“二位将军真乃忠勇之人,他日回的朝廷,本官必在天子面前保奏二位。”
吴秉彝二人谢过童贯,自去引兵。
张扬见官兵后军摆开阵势,便也令张清上前搦战。
吴秉彝也正想拖延时间,便派了一员副将迎战。
战不数合,张清拨马便走,那副将也听得刚才张清用石子连打数将,并不追赶。张清取了石子,见那将并不追赶,便又拨马迎来。那将以为张清又来交战,不妨张清手起处,石子正中那将眉心。那将也不敢再战,伏鞍便回本阵。
吴秉彝正要再派将,童贯却传来全军冲锋的命令。吴秉彝知道童贯是想让后军缠住梁山军马,中军好落跑。但也不得不带军开始冲杀,瞬间战场便杀声震天。
张扬也觉血气上涌,便也挥军开始冲杀。
中间五千马军刚刚冲锋起来,地面便开始巨震,马蹄声也瞬间便掩盖了喊杀声。
后军士卒刚才虽然见到梁山有五千马军,感觉和步军差不多,同样是黑压压的一片。但看到马军冲锋起来的声势后,便都泛起马军不可战胜的念头。
张扬刚刚冲到官兵三百步外,便取下神臂弓开始点射。
吴秉彝首当其冲,只觉胸前一痛,不甘的看了一眼被洞穿的瘊子甲(这种甲柔薄坚韧,甲片呈青黑色,光亮得可以照见毛发。这种铁甲,是用冷锻法加工出来的。当甲片冷锻到原来厚度的三分之一以后,在它们的末端留下像筷子头大小的一块不锻,隐隐约约像皮肤上的瘊子,所以叫“瘊子甲”。),便栽下马去。接着便是衣甲鲜亮的各级将领,众人这时才发现平素爱若性命的盔甲,此时并不能保护自己。
张扬射空一个箭壶,才拿起霸王枪冲入官军阵中。在张扬和亲兵带领下,五千马军便如铁锥一般插入了官军阵中。
童贯见张扬马军势如破竹的向自己中军冲来,便要整军逃跑。
马扩道:“梁山马军眼看便要冲破后军,若我们全军撤退,恐怕会被贼人冲散。不若留步军拦住贼人,先带骑兵撤退。”
童贯闻言,也顾不得保存自己实力了,让飞虎大将毕胜领中军步军断后,也不带帅旗,只带了骑兵便向济州逃去。
数千马军奔驰的声音在战场也无法掩盖,后军士卒本来便不敌梁山人马,见中军开始逃跑,更是马上溃散。
毕胜见梁山马军已经破阵而出,便令弓箭手开始攻击。
梁山马军也开始出现大量伤亡,但由于后阵本来便是在中军营前列阵的,官兵中军刚放了一轮箭,梁山马军便冲入了营中。
张扬冲入阵后,虽然一样是点到即死,扫到便亡,但也明显感觉到了阻力,不少悍勇士兵被枪刺中后,便抱住枪身,往下拖。好在张扬力量惊人,枪上多了一个人,也是挥舞如飞。其后亲兵也可以保持尖锥阵形,但左右两翼骑兵却开始迟滞。只能是以各队千夫长为首,便如m形一般,多头并进。
张扬见童贯中军如此悍勇,也生出爱惜之意,取下弓箭,望准帅旗便射,弓弦响处,帅旗便应声而倒。张扬又连珠数箭,便把旗下数人都射下马。
张扬便叫道:“童贯已逃,降者不杀。”
这些亲兵也知道主帅已走,但到底是童贯带了数年精兵,又纠缠了良久,梁山步军也加入战团,才开始陆续投降。
童贯一行逃了十来里,马扩便道:“枢相,昨晚一战,三营士卒大半都分散逃走,这一路而来,却并没见什么溃兵,恐怕前面有埋伏。”
董耘道:“我军兵力尽损,到了济州,恐怕也无力进攻梁山了,不如回京再起大军,来征剿梁山。”
童贯来时本来也是雄心勃勃,看着身后仅剩的数千骑兵,不由叹道:“一招不慎,满盘皆输啊。好在天子不理政事久矣,我们便先回京吧。“
说完便又领军向东京而来。
逃了二十几里,又被林冲部拦下大半。童贯也不敢回救,领了数百骑便落荒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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