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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尹府门前,王端瀚怀着忐忑的心情等候消息。
在他怀里揣着昨夜熬夜写出来的锦绣文章,他相信凭着这几份文章诗词一定会让尹大人刮目相看……到时候他就有可能被列入尹大人的门墙。
无论是从才气还是名气上看,他比白长了脑袋的王端淳强很多。
尹家的随从走出侧门,唇边勾出嘲讽的笑意:“我们大人说了,官奴之子不配入尹府门庭。”
王端瀚脑中哄得一声巨响,身体晃了晃,官奴之子?
他虽然是殷姨娘生养的,但从没受过这等的侮辱污蔑,纵使王家和蒋家闹得最厉害的时候,对他的影响也有限,毕竟他的才学确实比寻常人要好很多。
而且他一向不出头,躲过了好几次蒋氏的铁拳。
宁欺白头翁,不欺少年穷。
谁也不知王端瀚将来会不会仕途得意。
旁人不敢忽视王端瀚的才学,然翰林院掌院尹薄意一向护短,他根本就没看上王端瀚的前程,其实朝中的大佬们都看得明白,王端瀚得罪了西宁侯,根本就别再想着能仕途得意。
王端瀚只能以将来欺骗目光短视的人,翰林院掌院会怕他,会怕王译信?
那不是笑话嘛。
敢算计他的入室弟子,尹薄意不出口气,他护短的名声又是怎么得来的?
别看尹薄意打了王端淳,并且将来也有可能继续教徒下去,但他不会准许旁人,尤其是王端瀚利用自己的徒弟。
“少爷。”
“砰。”
跟着王端瀚的小厮没能赶上,眼见着王端瀚一头栽在地上,干净,低调奢华的衣服沾染上泥土,小厮抱住了少爷,又是掐人宗,又是拍前胸,“少爷,少爷,您别吓奴才啊。”
尹家仆从丝毫不见慌乱,慢吞吞的看了闭过气去,脸色铁青的王端瀚一眼,“我们大人已经看在淳少爷的份上口下留情了,上次有人上门欺辱我们小姐,被我们大人给骂得去了半条命,据说没半年就……归尘土了,你还是快点带官奴之子回去请大夫罢。”
哐当一声,尹家连角门都关上了。
王端瀚被小厮掐得悠悠转醒之时,又听见了这番话,白眼一翻,这回他彻底的昏厥过去了。
王家小厮无奈,只能抹着眼泪找了一辆马车把昏厥的少爷送回王家去。
……
尹府后院,一位俏丽,娇憨的少女麻花似的扭进母亲的怀里,“爹好像把小师兄给打啦。”
端庄沉稳的妇人无奈的揽住从小宠爱到大的幼女,教训道:“什么叫小师兄?你得叫他做三师兄。”
“父亲不是说过,他是关门弟子了么?既然是几个师兄中最小的一个,为何不能叫小师兄?”
“颖儿。”
“娘,我看小师兄呆头呆脑的,父亲一定得为他费神。外祖父也说过,父亲哪里都好,就是护短这点不好……”
尹嘉颖见母亲又要训她,连忙从母亲怀里跳出来,“啊,外祖母给我的东西还没看呢,娘,我先走了。”
“颖儿……”
眼见着俏丽幼女吐了吐舌头,闪身出了房门,尹薄意的继妻——前任次辅的幼女李氏无奈的摇摇头,对身边的人说道:“颖儿就是被老爷和我父亲惯坏的,在娘家时我也是幼女,可你看她……真真是一点都不像我,若是她有明儿的一半,我就知足了。”
“上有两位小姐给您争脸面,老爷早就说过,颖小姐是幼女,不需联姻,您多宠着她点,也无妨的,况且颖小姐也不是什么都不懂,有您看着,她还能被谁骗了去?怕是上面的小姐都把颖小姐当作能人看呢,上次大小姐的难题还是颖小姐帮忙解决的。”
“快别提她那身的气力,真真是……哪像是我的女儿?把大女婿的侍妾给打得……哎,大小姐就是心太死儿,我又是继母,反倒不好同她说。”
李氏虽然是次辅的幼女却嫁了尹薄意为继妻,当年也是因为李大人实在是看重了尹薄意之才,才委屈了最小的女儿。
进门就做后娘,李氏也正经为难了一段日子,但好在前妻留下的大小姐甚是懂事,李氏对她也很关爱,她们虽然无法像亲母女一般的亲昵,但彼此之间也有了些许的感情。
因为是继母,又是宰辅之女,李氏更不敢对原配嫡女有一点点不好,尹薄意的原配嫡妻娘家虽不是累世官宦,但也堪称积善人家,家底颇丰,李氏自打进门后,就把前妻留下的嫁妆锁了起来,谁都不让动。
而后继女选夫,李氏也没多言,全凭着她外祖家和尹薄意商量,其实李氏一直对大女婿不怎么看好,然大小姐的外祖家生怕她算计委屈了自家的外孙女,根本不会听李氏的话。
在继女出嫁前,李氏让她外祖家派了明白人,把前妻的嫁妆分文不少的全部陪送了出去,同时她也按照尹家嫁女的惯例,给继女又添了一份嫁妆,十里红妆送继女出阁,李氏至此才放下了悬着的心。
便是后来二小姐,李氏亲生的长女嫁妆远没继女丰厚。
李氏的父亲为官时是有名的清官,家底本身就不怎么丰厚,李氏虽然没有办法给女儿丰厚的嫁妆,但她能给女儿丰富的政治资源。
这是多少嫁妆都换不回来的。
尹薄意对继妻甚是信任和爱重,尤其对小女儿尹嘉颖更为溺爱,因此早就发了话,给小女儿挑女婿,只看人品,夫家家境简单……尹薄意不想再用幼女联姻,只希望她这辈子顺顺利利,平安的渡过。
对这一点,李氏也是赞同的,毕竟政治联姻看着光鲜般配,但日子过起来难免会有磕磕碰碰的,尹嘉颖的性情实在是不适合过这种日子。
说是不挑女婿,可尹嘉颖的夫婿才是最难挑的,好在尹嘉颖尚未及笄,尹薄意可以慢慢的考验女婿。
尹嘉颖顺着小路回自己的闺阁,远远的看到王端淳耷拉着脑袋,默默的跟着师傅,尹嘉颖眼睛极是好用,见到小师兄脸上带着巴掌印,看父亲的神色有点不妥,她一转身躲在假山后面,探出小脑袋望向那只呆头鹅。
见了好几面,竟然到现在还不知道她是谁,那只呆头鹅实在是太呆了。
尹嘉颖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怎么说她也是一位标准的清丽佳人,可小师兄怎么就……就……果真,他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学业上,只晓得读死书的呆子,活该被父亲打耳光……
“为师并非不让你尽孝……”
尹薄意一边走,一边教训跟在身后的呆徒弟,“以德报怨,何以抱直?你在意你父亲,可曾想过你母亲?你嫡亲的妹子?身为男儿才学先放一边,最先要做得是立身,立德,亲近的人都保护不了,任由她们被人欺负,你也敢称是男儿?”
“师傅,徒儿……”
“明辨是非,你心里得有分寸。”
“是。”
尹薄意抬头看了一眼假山,尹嘉颖缩回了脑袋,王端淳茫然的四下看了一眼,尹薄意收敛起了那分疑惑,娇俏幼女只怕是没见过这么傻的人!
在父亲和王端淳走后,尹嘉颖撅嘴道,“呆子,真真是呆子,连父亲和外祖父的一分精明都没有,莫怪总是被人欺负……哼。”
……
京城书局,人来人往,乾元帝听从臣下的建议,在京城设立了一座高三层的书局,亲笔题写匾额,天下书局。
此处书局云集了天下的书册,供给学子们阅读,为了维持盈利,书局也会请人誊写一部分书册,家境殷实的人可以买回去仔细研读。
既然向外卖书,自然会找寒门学子誊写书卷。
虽然也有刻印,但刻印出来的定价不高,真正买出好价格的大多是誊写出来的。
天下书局,卖的就是高档次。
王芷瑶从书架上拿起一本书,翻看了两页,果然大部分都是誊抄的,虽然耗费人力物力财力,可这样才配得上门口悬挂的天下书局的匾额。
时常来逛天下书局的土豪们在意的是档次,印刷的书册哪都有,何必非要来天下书局?
经营天下书局的人也算是个商业天才,很懂得品牌意识,每一本在天下书局卖出的书都会加盖印章……王芷瑶摸了摸书面上的钢印,不会是王芷璇想到的吧?
虽然不能把古人的创造性想得太低,但从书局的摆设来看,颇具现代图书馆的风格。
王芷瑶挑起了眉梢,如果这一切又王芷璇的影子,那么王芷璇的私房银子一准不少,可她却没给王译信用一分,真真是王译信的好女儿啊。
蠢货!
王芷瑶默念了一句。
听见旁边有脚步声,王芷瑶赶忙回头,经常跟着顾三少身边的人指了指外面,向王芷瑶谄媚巴结的一笑,王芷瑶放下了书卷,按照他指引的方向穿过书局的侧门。
天下书局后面修建着好几座的屋舍,专供来誊写书册赚取微薄收入的寒门学子抄书的地方。
一条小路通向远处,王芷瑶停下脚步,转身打算回到书局,跟在她身后的阿四问道:“王七小姐,您怎么不走了?”
“我信不过你。”
王芷瑶可不敢因为一个脸熟的人就跟着去人静的地方,是顾三少还好,万一是谁设下的陷阱呢?
虽然她有怪力护身,但出门在外小心为上。
“奴才哪敢背叛三少爷?”阿四哭笑不得,该说王七小姐谨慎呢,还是说他像是背叛主子的奴才?
“反正我不去。”
“你过来!”
顾天泽浑厚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王芷瑶明知道他在身后,却没有回头……顾天泽眯了眯眼睛,“你是想我跟你一起去天下书局找书看?这座书局隶属内务府。”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王芷瑶回头瞪着顾天泽,可恶的小子,竟然敢威胁自己?
明知道他们的关系不适合暴漏,他还……还……
见她气鼓鼓的样子,顾天泽有几分好笑,不甘示弱的同她对视,谁怕谁?
阿四在一旁看得胃疼,无论是王七小姐还是三少爷,平常都是极为冷静,性情沉稳的人,怎么这两位碰到一起,偏偏会变得幼稚呢?
他们这大眼瞪小眼还要瞪到什么时候?
阿四向不远处看了看护卫三少爷的侍卫,他们大多在低头盯着脚尖。
“三少爷……您不是有话同王七小姐说?”
阿四非常羡慕上面的三个兄长,怎么只有他专门负责三少爷的俗物呢?
兄长们负责的方面比他轻松多了,为了让三少爷顺利的约会王七小姐,他前前后后的忙了很长时间,还给三少爷提供了讨得王七小姐欢心的策略。
虽然三少爷打了他一拳,可阿四想着起码会让三少爷显得有点经验。
真难为三少爷是在皇宫长大的,一碰上王七小姐全无寻常时候的冷静,高傲。
阿四悄悄的走到顾天泽身边,小声道:“王七小姐是女孩,您没见皇上心情好得时候都会哄哄后宫里的娘娘,您有什么抹不开的?”
见顾天泽还是不为所动,阿四扔出了撒手锏:“再安排您和她见面就难了,那个消息如果让她从别人口中听到,多可惜啊……”
顾天泽警告的瞥了阿四一眼,阿四捂着嘴巴退到了一旁,自己多什么嘴?
“你……”顾天泽走到王芷瑶面前,突然转身,王芷瑶愣住了,他就是来自己面前表现冷傲高贵的?不对,手腕有丝丝的热气,低头一看,他的手掌垫着衣袖紧紧的握住了自己的手腕,“我有话同你说。”
顾天泽牵着王芷瑶向远处走去。
阿四等人同时呼出了憋在胸口的闷气,总算三少爷主动上前了一步,想想三少爷从蒋家宴会回来后时常发呆的傻样子,他们这些一直伺候三少爷的仆从都跟着着急。
王芷瑶看着彼此交握的手,嘴唇动了动……抬眼偷偷的瞄着顾三少略显稚嫩的后背,自己不该再故意气他啦。
为了安排今日的见面,他没少费心思。
可是他们这样私下见面,又有什么意义?
“怎么了?”
“没事。”
王芷瑶见顾三少盯着自己看,脸庞有点热,“我没事。”
“说谎!”顾天泽面对王芷瑶,“你不高兴的。”
王芷瑶咬着嘴唇,想要甩开顾天泽的手,谁知被他禁锢着,“我不想同你拌嘴,你有什么事就说。”
被一个少年撩拨得心情荡漾,王芷瑶暗自埋怨自己很没用,你并非少女啊。
顾天泽慢慢的放开王芷瑶的手腕,但转瞬却抬起她的下颚,四目相对,顾天泽缓缓的说道:“现在不成,可以后一定可以!”
什么意思?王芷瑶不知道这句话从何而来,被他那双深沉的眸子盯着,心跳得越来越快,扭过头去,“你就想说这话?”
顾天泽后退了一步,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方才王端瀚找过你哥哥。”
王芷瑶脑子里的绮念立刻消失了,忙问道:“他又做了什么?”
“你哥哥把他带去了尹家。”
“……”
王芷瑶除了恨王端淳不争气外,还觉得难堪,不是因为兄长不分是非,而是她辜负了顾天泽的安排,她不愿意在顾天泽面前暴漏更多短处……“你说过会帮我,可他还是一样的犯蠢。”
顾天泽面对王芷瑶的指责先是一愣,随后笑了,“真让我管?如果把你哥哥打坏了怎么办?”
“你下手会很没分寸?”
“你还是舍不得你哥哥受苦。”
顾天泽眼里闪过果然如此,王芷瑶再埋怨自己的兄长,依然会恨欺负王端淳的人,好在他把王端淳扔给了尹薄意:
“你别担心你哥哥,尹薄意虽然为人狡猾了一点,但凡他答应的事情便不会毁约,而且他很护短,做他的弟子只要不兴背叛师门的心思,他就会一直教导下去,你哥哥的确需要一位有资历,能让他佩服的人管教。”
顾天泽有实力,有天赋,也有资历,但他拥有的实力同尹大人不一样,他不被王端淳重视。
“王家人的脑袋千奇百怪,你哥哥在中过大三元的尹薄意面前比猫咪还要乖,以后定然是尹薄意说什么,他就听什么。”
“……”
王芷瑶羞愧的低头,王端淳的确极度崇拜读书好的人,尹薄意中过大三元,在王端淳的脑袋里,师傅就是天才……不对,王芷瑶辩驳道:“什么叫王家人脑袋奇怪,我很奇怪么?我不姓王么?”
顾天泽嘴角含笑:“你比他们稍微好一点。”
气人的对象只针对他一人而已。
在王芷瑶发怒前,顾天泽跟上了一句:“尹薄意的嘴巴狠毒,曾经有骂死过人的经历,他说,官奴之子不配入尹府,这句话得在京城流传一阵子了。王端瀚最近不敢再纠缠你哥哥,至于你那个庶出姐姐……”
“她是不是缠上你了?”
“她配吗?”
顾天泽傲然的扬起下颚,骄纵之资尽显,当他是四皇子?被一个妖娆轻浮的女子迷住?“再让我碰到,可不是一鞭子就能了结的。”
“你抽她了?”
“嗯。”
“你打女人?”
“……”
“不过,我喜欢。”
“……”
王芷瑶总算找到了一个不被王芷璇绝美容貌迷惑的人,不由得有点兴奋,以前常说的话不自觉得说出口,她没觉得怎样,可顾天泽耳根子发热,脸庞泛红,她是向自己告白么?
他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灿烂极了,早知道打王芷璇能换得她一句喜欢,他应该下手在狠点,在顾天泽的印象里就没有不能打女人这点,让他心动的人自然不能打,相反要好好的宠着,让他厌恶的女子,不打还留着她们继续凑上来?
那么他不得被烦死?
顾天泽从怀中摸出一只盒子,递给王芷瑶,“我留着没用,给你了。”
“什么东西?”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左右我用不上。”
顾天泽以强迫中奖的方式把盒子硬是塞给王芷瑶,霸道得容不得王芷瑶拒绝……打开一看,王芷瑶忍笑道:“你是用不上,不过也许几百年后,男人也能带耳环呢。”
一对碧玺耳环放在盒子里,当然不是顾天泽拍进桌子里那对。
乾元帝好东西很多,顾天泽嫌弃那对耳环被阿四保存过,既然他说不要了,就不会再寻回来,前两日他又从乾元帝手中要了这对耳环。
王芷瑶很喜欢这对耳环,但喜欢不一定就要拿到手,她还在考虑要还是不要的问题,听见屋舍那边传来争执声音,
“一个穷酸装什么清高?小爷看你长得不错,邀你喝上两杯……你抄书能赚多少?赔本少爷泻火,本少爷定然不会亏待了你。”
“有辱斯文,你竟敢侮辱我?”
“不就是长得不错的小白脸?不是看你出落得好,我还嫌弃你岁数大呢。”
散在四周就近护卫顾天泽的侍卫收拢,把顾天泽簇在中间。
王芷瑶听见泻火本能觉得恶心,那两人都是男人,国朝并非没有好男风的人,“我先走了。”
顾天泽眸子泛起冷意,好好的气氛都被这对蠢猪败坏了,乾元帝对男风深恶痛绝,因此顾天泽也对男风无感,轻咳一声,“扔湖里去。”
“喏。”
侍卫几步冲上去,三下五除二抓住了争吵的两人,堵了嘴巴,庭院中间便有一处湖泊,寒冬即将过去,湖面上只留下一层薄冰,侍卫把两人高举过脑袋,使劲的向湖面砸去……噗通,噗通两声,薄冰被砸出了两个窟窿,方才吵闹不休的两人在冰冷的湖水里挣扎,起伏……
“救我……救我……”
王芷瑶突然停下了脚步,这声音好耳熟,她回头看向了湖面上求救的男人,“王四爷?”
顾天泽一听,赶忙道:“把他拽上来。”
不管怎么看不起王译信,他都是王芷瑶的父亲,王译信比王端淳还不好处置……
王芷瑶动了动嘴唇,其实她更想王译信就这么淹死了。
侍卫拖死狗一般把王译信从湖水中拖了上来,王译信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濒临死境让他晓得活着的可贵,浑身湿漉漉的,寒气仿佛钻进了他骨子里,双臂抱着肩膀,身子哆哆嗦嗦的打着寒颤,“你们是……随便把人扔到湖水里,你们还有没有王法……”
王译信见到远处的人,似一只突然被掐住喉咙的鹌鹑,下意识的以袍袖遮挡面容,瑶儿?怎么会是她?
王译信突然觉得也许自己死了更干净一些,不用面对她眼底的嘲弄,被一个男人调戏……奇耻大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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