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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丑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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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人会怀疑刘三本因为西宁伯蒋大勇故意捧王芷瑶的场子,因为不客气的说,蒋大勇没这份儿脸面。

    命妇们按下心底的疑惑,回想方才王芷瑶抚琴时的音律……也怪王芷璇扇子舞和诗词出色,在场的人竟然没有一个能记得琴声到底有多美妙。

    既然他们记不住,刘三本又精通音律,王芷璇表演也出色,众人会想了,是不是因为王七小姐出色的音律,才有方才的如梦似幻的表演?

    他们真真是俗人呐,只记得看飞鸿若仙的王芷璇,却忽略了能引来刘三本的王七小姐。

    扇子舞固然引人瞩目,然在勋贵重臣的眼中,音律才叫雅事,舞蹈偏媚俗,如果不是王芷璇以高洁之物做了四首不错的诗词,绝不会有方才的‘盛况’。

    意境深远……这是刘三本给王七小姐的评价,这则评价非常之高,因为技法可以练习,意境可不是谁都能达到的。

    他们虽然不记得王芷瑶抚琴的好坏,但他们记得曲目是太平调,能得太平调意境的少女,想来会是稳重、落落大方的人。

    也是,肯为其姐伴奏抚琴,这得是多大的胸襟啊。

    王芷璇……此时气得差一点晕过去,她弄了这么大动静,偏偏成全了王芷瑶,这让她情何以堪?

    绝美的脸庞承受着巨大的羞辱,啪啪的打脸啊,虽然没有打在她脸上,可一巴掌打在了她的心头,更疼,更丢人。

    凭什么王芷瑶能出风头?

    王芷瑶演奏的太平调,她闭着眼睛都能弹出来……一定是西宁伯蒋大勇,王芷璇此时连刘三本都恨上了,什么刚正不阿的都御使,根本就是个媚俗,畏惧西宁伯的小人!

    她在此地多站一刻钟,就要多承受一刻的‘侮辱’。

    本心上来说。侮辱也谈不上,毕竟她的舞蹈和诗词实在是好,但王芷璇精心安排的一切只是想踩着王芷瑶扬名,以报往日王芷瑶给自己和殷姨娘的折磨羞辱,可谁知,反倒像是她成全了王芷瑶。

    有如此心火,王芷璇怎能好过?

    “七妹妹,你还不出来么?想躲到何时去?既然刘大人取走了你的紫鹃蓝,你不向刘大人道谢么?你再不出来,可有些失礼哦。”

    王芷璇略有失控。言语间带出了对王芷瑶的嫉恨。周围命妇再一次齐齐的皱眉。对比方才王芷瑶为姐姐伴奏时的平静,沉稳,无喜无怨,王芷璇人品落了下乘。

    “她是庶出……”

    “难怪。”

    王芷璇的庶女身份再一次被人提起。不一定谁都晓得王家的事儿,可总会有人知道的,同王家亲近的人低声说着王芷璇怎么得宠……看似好意,可越是这么说,真正的名门大妇越是厌恶事事出风头的庶女!

    这简直就是对传统嫡庶礼教的挑衅。

    “王七小姐到真是实在人,若是换了我,非把九尾琴砸到她脸上去不可……”

    被王芷璇压住风头的贵族少女也在窃窃私语,一个庶女竟然想威压全场,实在是太过异想天开。不过事后话可以这么说,毕竟是姐妹,当时如果王芷瑶真将九尾琴摔了,王芷瑶的名声也得毁了大半。

    王译信心痛又担心的看着王芷璇,此时他根本没有能力再搬一个比刘三本地位还要高的人。来此取走王芷璇的宝石花……况且他被王芷瑶警告过,再看蒋氏气势汹汹的面色,王译信有心带王芷璇离开。

    此处已经聚集了京城八成以上的权贵,一旦王芷璇是官奴养大的庶女大白于天下,纵使王译信再疼王芷璇,都没用!

    出身决定一切。

    以前王家含糊其辞,再加上蒋氏顾及王译信的面子,从没明确说过王芷璇和王端瀚到底是谁抚养的,旁人自然会把他们兄妹当做是老夫人或是嫡母养大的庶出。

    其实王译信老早就有心把王芷瑶和王端瀚记在蒋氏名下,但殷姨娘一直泪眼盈盈的看着他,王芷璇也不乐意此时离开殷姨娘,因此王译信便想着等他们再长大一些,在他们议婚前做成此事就行。

    当年两姐妹只相差半年降生,蒋氏很疼女儿,便想着把两人放在一起养大,互相也有伴儿,王译信也答应了,但殷姨娘哭着喊着不舍得王芷璇,哭求王译信让自己抚养嫡亲的女儿,又担心蒋氏凌虐璇儿……

    王译信心疼爱妾,阻止了蒋氏抱走王芷璇,总想着有他的宠爱,王芷璇吃穿用度不会比嫡女差,再加上他亲自教养,王芷璇必然会极为出色,将来再归到蒋氏名下也是容易的。

    在他心中也不相信蒋氏能教养好王芷璇……如今再看当年的决定,王译信隐隐有点后悔。

    谁又能未卜先知,蒋氏变了。

    王译信再没把握说动蒋氏……此时他只想带王芷璇赶快离开,先躲过这场危局再说。

    可惜,王芷瑶又怎么会让王译信如愿?

    虽然她想不明白是谁仗义相助,但她总不会把既得的好处向外推。

    看火候差不多了,王芷瑶稳重、大方、端庄的出现在众人的面前……虽然众人有点失望王芷瑶姿色之是中上,然被刘大人捧过,仔细再观察,发觉王芷瑶唇边含笑,面上就带着平和福气,果然是一位难得的气质型美人,颇为耐看,并让人感觉心里很舒服。

    ……

    顾天泽捏紧茶杯,他所坐的地方视野是极佳的,能将王芷瑶看得一清二楚,眼底隐含着只怕是他自己都没想到的笑意和宠溺:“装,装得倒是挺像,虚伪的王七,哼。”

    话是这么说,他的目光可不见一丝一毫的错开。

    阿四在旁边低头暗自猜测,三少爷更想告诉王七小姐,什么事情都由他来摆平。可惜啊,不知道王七小姐能不能猜到是三少爷帮得忙,以三少爷的性情,只怕一辈子都不会开口说明的。

    ……

    王芷瑶站在王芷璇面前,清澈的眸子沉静如水,丝毫不见因为紫鹃蓝被刘大人取走的骄傲,嘴角翘成元宝状。更衬得她有福气极了:

    “我岂会用五姐姐提醒?方才我已经拜谢过刘大人了,我不如五姐姐‘夺目’,在众人面前有点紧张,况且我只是一时侥幸得了刘大人的青睐,在音律上我还是后学之辈,比我出色的人大有人在。”

    说得漂亮,在此时此地自谦是必须的。

    这里是盛行中庸,谦和思想的古代,强调个性,不知谦虚只会受人排斥。

    哪怕谦虚显得虚伪。也不能说自己无敌于天下。谁都比不上自己。

    即使是顾天泽。他也只是行事傲气冲天,遇见比他有本事的人也会以礼相待,比如他就曾经为蒋氏让过路,只因为他输给了西宁伯。说是赌注,还不如说是他对西宁伯的佩服。

    只是能让顾天泽心服口服的人太少了。

    “太过的谦虚,就是虚伪了,难道七妹妹觉得是刘大人听错了?”

    “我不想同五姐姐争辩。”王芷瑶淡淡的一笑,“是非曲直,聪明人都明白,多说何益?”

    “璇儿,瑶儿。”

    王译信开口阻止了王芷璇,缓步上前。“行了,你们随我回府去罢。”

    王芷璇得了王译信目光的警告,心有所动,方才实在是气极了,失了往日的分寸。脸庞随即展开亲切的笑容:“七妹妹名扬簪花会,我真真是高兴呢,走,咱们一起回去也让祖母高兴高兴。”

    王芷瑶似笑非笑的凝视着王译信,嘴角一勾:“父亲大人还记得我么?您不是只带着五姐姐一人来得簪花会?既然我是同母亲一起来的,自然会同母亲一起回去。”

    旁人彻底的愣住了,本来想离开的脚步,因为这句话而停下来,王芷璇不是蒋氏带来的?而是王译信?

    天呐,谪仙王四爷这是要做什么?

    莫怪王芷璇可以‘逼迫’嫡妹为其伴奏,敢情有士族遗风之称的王译信竟然‘挚爱’庶女?

    蒋氏此时气势十足的走了过来,看都没看哀求自己的王译信,凝了王芷璇半晌,强压住扇她一巴掌的冲动,女儿说得对,大好的局面不能被一时的解恨破坏了。

    “让各位看笑话了。”

    蒋氏略显得英挺的脸庞带了一分的歉意,“我家璇丫头,一直很得四爷的宠爱,四爷事事都不让我沾手,四爷亲手教导她琴棋书画,诗词歌舞,今日本来我不打算带她过来,然四爷异常疼惜爱女,就自作主张亲自把她带进了大长公主府。”

    “四爷啊,您实在是太疼五丫头了,容不得她受一点点的委屈呢。”

    “夫人……”

    王译信羞愧难当,做为父亲,亲自教养十几岁的女儿歌舞……这不是说他同爱女关系不正常?有*的倾向?

    王芷璇此时脸色煞白,娇躯犹如在风雪中盛开的白莲花,颤抖个不停,“母亲……”

    “看看,我就说璇丫头身体不怎么好,不适合来簪花会,我本来是为她‘娇弱’的身体着想,四爷却误会了我……您还不像平时一般把她抱起来?万一摔到了她,您得多心疼呐。”

    “……”

    王译信纵使再心疼摇摇欲坠的王芷璇,此时也不敢上前了,哀求道:“咱们回去再说。”

    蒋氏斜睨了王芷璇一眼,“我看你是更想回去让你娘欢喜欢喜吧,也是,我不擅长歌舞诗词,远赶不上你生母巧言令色,如果你生母的家族不曾获罪,想来也是书香门第家的小姐,不会以官奴贱妾的身份侍奉四爷……”

    “你从出生到现在,一直养在你生母身边,我不曾教过你分毫,老夫人和四爷不相信我会善待你,怕我把你教导得粗俗无礼,少了教养……可是他们教导出来的你却闹出今日的丑事,不愧是小娘官奴生养的,竟学会了她的媚人做派。”

    蒋氏对周围听八卦听得兴趣盎然的众人抚身,“古人说,妾乃乱家之源,妾养大女儿……哎,今日我算是领教了,真真让诸位笑话了。”

    “蒋玉婵……”王译信恼怒的开口,“你能不能……”

    “当着众人的面,我得澄清一番。省得亏待了你挚爱的庶子庶女。”

    蒋氏腰挺得很直,同王译信怒视的目光碰到一起,残忍的说出了实情,“王端瀚中了小三元,可惜,他也不是我能养出来的,多亏你和老夫人对他的细心教养,对了,还有爱儿心切的殷姨娘!以后他得意了,长进了。可以为母请封诰命的话……我既然没养过他。他也不是我生的。就让他为殷姨娘请封罢,我没福气有‘才子’儿子,左右他也没当我是他母亲。”

    “五丫头是你带来的,你带她回去。”

    蒋氏拢在袖口的手攥紧拳头。恨意溢满了胸口,如果今日不是王译信不顾体面的把王芷璇带来,哪会有这么多的事?

    “夫人……”王译信恳求蒋氏:“璇儿也不容易,你就……”

    “滚!”

    蒋氏一拳砸在了王译信的肩膀上,虽然在外人看来只是轻轻的一记粉拳,可王译信的肩头像是被打穿了一样,疼得他冷汗都下来了,为了谪仙的体面,王译信强撑着:“玉蝉。我求求你,带璇儿和瀚哥儿一起走。”

    “呵呵。”

    蒋氏扭过头,对王芷瑶道:“瑶儿,我们走。”

    “是,母亲。”

    王芷瑶安安分分的跟在蒋氏身后。眼角余光欣赏着王译信和王芷璇的窘迫难堪,活该!解气!让你们占着蒋氏的便宜,还嫌弃蒋氏亏待了你们?嫌弃蒋氏愚蠢天真?

    呸,王芷瑶就没听说过,要饭还嫌弃饭馊的!

    如果不是蒋氏爱着王译信,怎么会有王芷璇兄妹?殷姨娘又怎会越过越滋润?

    蒋氏迎上了端福大长公主,福了福身道:“打扰了公主殿下的簪花会,我实在是过意不去,等有机会,我会登门道歉的。”

    端福大长公主是一位五旬左右的妇人,看了蒋氏半晌,“今日你能说出这番话,就不算白来簪花会,为妾的都不是好东西!”

    若说对宠妾的怨恨,端福大长公主是最为感同身受的一个,她第一任驸马就是为了权势娶了她,然后同青梅竹马私相授受,弄出了个私生子,气得端福大长公主将驸马和他的爱人都弄到东北挖煤去了。

    第二任驸马,她想选个老实诚实的,可惜又所托非人,驸马老实是老实了,却被人算计了,落入神仙局中,因为惧怕端福大长公主,驸马生生的吓得缩阳……没过多久羞愤自尽了。

    端福大长公主也就没有再选驸马,如今无儿无女的一人过活,据说她养了几个面首,自然这些消息也只是据说而已。

    “以后你有难处,尽管跟我说。”端福大长公主握住了蒋氏的手臂,瞄了一眼低眉顺目的王芷璇。

    毕竟顾三少是在大长公主府,她纵使不晓得所有内情,但也晓得一部分,起码顾三少是找了刘三本:“你闺女品性极好,端庄稳重,不必为没用的男人动气,你既是他发妻,想怎么收拾不成?儿女争气,才是福气,我看你的这对儿女都很出色。”

    蒋氏笑容里多了一抹骄傲,“我也觉得瑶儿很好,没有她,我还不晓得会糊涂到什么何时呢。”

    “爹……”

    王芷璇惊呼,抱住了身体向地上滑的王译信,哭喊道:“爹,你怎么了?”

    方才王译信挨了蒋氏一拳,他本就受了内伤,又因为爱女,爱子是小娘养大的身份被拆穿,王译信又怒,又恼,在旁人的嘲讽目光下再也支撑不住,吐血昏迷……

    蒋氏脚下一顿,向大长公主道:“我先走了。”

    她并没有理会陷入昏迷的王译信,领着一对儿女乘坐马车出了大长公主府。

    王芷璇哭了很久,可没有一人上前帮忙,就算她是绝色天仙,俊杰们此时也不会再毫无原则的拜倒在她石榴裙下。

    最后,她只能同王端瀚合力把王译信送回冠文侯府,也因为王译信昏厥,才让王芷璇少受了几分冷眼,可是谁都明白,王芷璇兄妹这次在京城是出‘大名’了。

    名气是他们孜孜以求的,可绝不是这样的恶名,如今谁都知道王芷璇是小娘养大的庶女,蒋氏根本就没承认过她。

    以前王芷璇不觉得跟着姨娘生母有什么问题,她不忍抛下生母。不是更能证明自己孝顺,有良心么?

    为什么命妇看她的眼神,都像是看草芥?充满了鄙夷蔑视?为什么方才对自己青睐有加的俊杰此时再看自己,目光有几分色咪咪的?仿佛在看侍妾歌姬?

    他们就那么在意自己是姨娘养大的?

    为什么看不到她身上的优点和才华横溢呢?

    只因为她庶出的身份就否定她的一切?

    不公平……这不公平,她是那么努力,那么想得到旁人的承认,为什么得不到?

    王芷瑶除了是蒋氏生的外,又蠢又笨,还经常欺负自己,王芷瑶凭什么得人看重称赞?

    她哪一点比自己强?

    王芷璇慢慢的握紧拳头。如果只有嫡出才能得到世人的承认。才能获得一份平平淡淡的幸福。自己一定要让姨娘扶正,为此她不惜任何代价。

    还要让蒋氏母女偿还她今日受得侮辱……

    王芷璇在簪花会也不是没有收获,她碰见了一位年轻俊美富贵的公子,他以为自己不晓得他的身份。可他脚上明黄的袜子暴漏了他的出身。

    如果不是他有急事先离开了大长公主府,他一定会请来比刘三本更厉害的人取走自己的宝石花!

    西宁伯,别以为你能保护蠢笨的蒋氏母女一辈子!

    王译信靠在王芷璇的肩头,嘴角的血似无法凝固一般,一滴一滴的染红了他胸前的衣襟,王芷璇侧头看着面容泛白,显出病态的父亲……这么多年王译信对她的疼惜宠爱,若说她一点都不感动,那也是假话。

    王芷璇得来的宠爱。都是王译信欠她们母女的,都是她百般计划谋算得来的,王译信不也享受了她的孝顺和贴心么?

    平时王译信说得怎么怎么好,怎么疼他们兄妹,怎么挚爱殷姨娘。可结果呢?

    王译信根本不愿意休了蒋氏,也不愿意把蒋氏送回娘家去……在今日簪花会上,他任由蒋氏侮辱他们兄妹,戳穿他们兄妹卑贱的身份。

    以往王芷璇觉得有谪仙爹就有了一切,如今看来,她这个谪仙爹也不怎么靠得住,还不是被蒋氏打吐了血?

    更过分的是,王译信一声都不敢吭,莫怪当年为保住冠文侯府的爵位娶了蒋氏……他同前生的父亲一样,也是个没用的男人!

    王端瀚坐在另外一边,低头沉默着,今日一切对他的冲击也不小,“以前我恨不得所有人知道我生母是谁,如今我恨不得所有人都把我当做母亲的儿子。”

    “哥哥……你这么想让娘情何以堪?她是那么的疼你,爱你,你太没良心了。”

    “你不明白。”王端瀚失落的说道,“你今日实在是做过了,我不是没良心,不心疼娘,可……我能成为京城四杰,并非只因为才学,小三元虽然难得,但国朝不是只有我是小三元,即便我中了状元也不是独一无二,无可取代的。”

    “如果你中了六首状元呢?”

    “……”

    王端瀚先是一愣,黯然的摇头:“六首?旷古烁今,你以为我能行?而且你知不知道,参加乡试是要填写出身的,你让我把官奴娘填上去?从今以后,京城四杰再没我的位置,他们不会同官奴养的庶子并列。”

    以前王端瀚并不担心这一点,总归父亲和祖母有办法让蒋氏屈服,通过今日的事,王端瀚看得出王译信对蒋氏失去了控制,旁人不知,他怎么会不知道蒋氏是有怪力的?

    蒋氏一拳把父亲打吐了血,足以证明蒋氏对父亲已经死心了。

    如果不是王芷璇一心想去簪花会,也不至于彻底的惹怒了蒋氏!

    “瑶儿……”

    王译信喃喃的自语,本来心软照顾他的王芷璇听清楚后,气得扔掉了帕子,这个时候,你倒是想起嫡女来了?

    等王译信睁开眼时,王芷璇立刻摆出了关心心疼的模样,含泪欲哭:“爹爹。”

    “璇儿?”

    “是我。”

    王译信撑起了身体,眼底的迷茫痛苦消失了大半,“我猜也只有你在我身边。”

    瑶儿是不会再看他一眼的,王译信按下了心底的酸涩,缓缓的说道:“回府后,你把你娘叫到书房,从今以后,我只剩下你们了,我只能指望璇儿和瀚哥……”

    王芷璇低泣道:“爹,只有娘是真正关心您,为了您什么苦都能忍着。”

    王译信合眼,自己做错了么?是不是瑶儿太偏激,太任性了?

    不管如何,王译信得先想办法消除这次簪花会不利于璇儿和瀚哥儿的影响……他是做父亲的,不能不为儿女着想。

    ……

    阿四跪在地上把手中的紫鹃蓝高高举起,半晌,没见三少爷动静,自作主张的问道:“是不是奴才把紫鹃蓝扔到您看不到的地方去?”

    顾三少抬脚轻轻踢了阿四一脚,冷哼一声,取过紫鹃蓝看了半晌,“真丑!”

    话是这么说,他却紧紧的握住了这朵宝石花。

    夜深人静,明月高悬,星辰璀璨。

    在通往王译信书房的道路上,王芷瑶穿着紧身的夜行衣悄声向前,见到前面有人影,王芷瑶给身边的妈妈使了个眼色,几名蒋氏陪嫁过来的妈妈上前把看守书房的小厮都按到了地上,并且捂住了嘴,麻利的用绳子把他们捆好,扔到路旁。

    王芷瑶一路清扫了所有碍事的守门奴才,专心等着蒋氏给王译信送药过来……书房的窗户上,隐约印着一家人父慈子孝,妻贤女儿娇俏的画面……也好,再给蒋氏用上最后一贴重药!

    ps一直觉得这是爽文,甜文,竟然被大家质疑,所以为了证明亲妈的地位,最近一段时间会很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