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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如同死水一般的寂静。
百十来号人再加上围观的百姓,没有一人敢发出一丝的声响。
顾天泽不仅是最不能得罪的人,同时也是京城八卦榜单上排名第一人。
顾三少的身世,顾三少得圣宠的原因一直是百姓们津津乐道的话题,乾元帝对顾天泽堪比皇子的宠爱,让旁人不得不多想。
甚至说,顾三少比皇子还得乾元帝的心。
在常人看来如果不是有血缘关系,乾元帝怎会如此看重妻子的侄子?
纵使百姓和朝臣在私底下议论的热火朝天,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当面询问顾三少,敢指着顾三少说你有今日拥有的权利地位不是因为才华,而是因为你是皇帝私生子。
任何人在顾三少面前都会本能的遗忘掉那些推测传言,自然也没人敢说定国公夫人红杏出墙,爬上了龙床……
今日,一只破鞋从他面前飞过,这意味着什么?
顾三少怎么可能息事宁人?
方才争吵咒骂贱人的壮汉双腿发软,大冬天里,他衣服都被冷汗湿透了,破鞋是他让人扔进冠文侯四夫人马车里的,可他万万没想到从马车上跳下来的小姐鞭子用得那么好,直接将破鞋甩给了恰好路过的顾三少。
纵使顾三少主要的怒火都冲着甩鞭子的王家小姐,始作俑者的他们也得不了好……此时他不由得暗自后悔,怎么为了几两银子为难王家人?
顾天泽目光从地上的破鞋移开,看向破鞋飞来的方向,没有人敢当面羞辱自己,这是有人暗示定国公夫人不贞?
是她?
王芷瑶提着鞭子站在马车旁边,迎上了顾天泽冰冷至极的目光,歉意的笑笑,仿佛在说,不是针对你,误会,是误会啦。
顾天泽满腔的怒火消失了一小半,贴身放着的那对碧玺耳环微微散发热度,灼得他身体有点刺痛,有点痒……
多日不见,她出落得更好了。
顾天泽并没因她的变漂亮而意外惊艳,反而觉得她还不如自己想象中的漂亮,王芷瑶应该更美,更耀眼。
“怎么回事?”
顾天泽出乎众人意料给向自己扔‘破鞋’的少女解释的机会。
此举顿时让在场的人惊掉了下巴,也让方才骂战的双方摔倒一大片,这是怎样的状况?
眼前的人是顾三少?不是旁人冒充的吗?
什么时候顾三少会给旁人解释的机会?
他一项是不问青红皂白直接碾压过招惹自己的敌人。
尤其是这次的‘破鞋’事件,按照以往的教训,顾三少不弄得那人满门遭殃,都对不起他京城第一‘能人’的名头!
王芷瑶心底的忐忑消失了大半,扬起不忿不平,受了委屈的水眸,控诉道:
“他们往我乘坐的马车上扔了那个东西……我气极了,就拿鞭子把脏东西甩了出去,谁想到你在此经过,对不住啦,我不是故意的。”
“是么?”顾天泽慢悠悠的踢了一下马镫,胯下良驹同主子心有灵犀,啪嗒啪嗒缓缓的靠近王芷瑶。
马蹄踩在雪地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闹事的人仿佛听到了阎王爷的召唤。
顾三少认识王七小姐!
如果他们知道,再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堵着王七小姐的马车,更别说扔‘破鞋’了。
西宁伯蒋大勇虽然也难惹,但指使他们做这事的人背景很深不惧西宁伯,况且即便他们被抓去了衙门,他们也能解释因为‘意外’波及到了王七小姐……他们不是诚心的。
西宁伯只是中军都督指挥使,并非京城衙门里的官员,如果蒋大勇发疯揍人,反而失去了道理,难逃御史的弹劾。
在设局闹事前,他们盘算到了方方面面,唯一没想到的是顾三少会路过,更没料到顾三少认识王七小姐!
他们的‘阴谋’和‘泼脏水’败坏王七小姐名声的举动,蒋大勇对他们没有办法,但顾三少有!
顾三少不用顾及任何人就可以把他们都宰了……事后,没有一人敢说顾三少滥用职权,干扰京城衙门的正常运作。
御史们在顾三少身上吃了太多的闷亏,无论他们怎么叫嚣弹劾都动摇不了顾三少,皇上连弹劾折子都不接,并且警告都察院,顾三少的事情御史没资格过问。
便是他们背后的靠山,在顾三少面前也是个渣滓。
顾三少慢慢的靠近,被他那双漆黑的眸子看着,王芷瑶脸上歉意的笑容有点挂不住了,“我不是说了意外嘛。”
“我有说不是意外?”
“……”
王芷瑶忍不住瞪了近在咫尺的顾三少一眼,“故意吓唬我,很好玩?”
以王芷瑶为圆心,顾天泽骑马围着她绕了一圈,王芷瑶不敢移动分毫,仿佛自己身上有几根骨头都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等到再一次面面相对时,王芷瑶问道:“你想怎样?”
不就是又算计,利用了他一下吗?一个大男人怎么心眼儿这么小?
如果顾三少不从这过,她自然也不会做这事。
王芷瑶不知道王芷璇迷住了哪位大能,虽然背后人手段低劣点,但泼脏水的效果其实不差,百姓才不会管是不是误伤,只会背后八卦王七小姐被人扔‘破鞋’被人骂为‘贱人’
将来太子同王芷璇的‘牵绊’,一直是王芷瑶的心病,所以在不知道背后是谁动手前,她不愿意叫外公来。
顾天泽见她眸子又升起一层水汽,默默的叹息一声,明知道王芷瑶‘居心不良’,可自己就是忍不住为她解决麻烦,心甘情愿的被她当枪使。
礼物送不出了,顾天泽按了按锦衣华服下的碧玺耳环,还得再找个适当的机会……
“公主府的簪缨会,你去么?”
“……”
这已经是第二个人问王芷瑶去不去簪缨会了,疑惑的抬头,他扭头不看王芷瑶,带着护腕皮手套的手紧紧的握住缰绳。
簪缨会,尤其是公主府举办的宴会是有相亲的意思……王芷瑶暗自嘲讽自己犯了玛丽苏,顾三少怎么可能对自己动心?
你哪里值得天之骄子顾三少倾心?
每次见面你都在算计利用他,自尊心比天还高的顾三少怎么可能看上你?
王芷瑶慢慢的垂头,低声道:“本打算去的,我同孔四小姐都约好了,可今日……闹了这样的‘笑话’,我没脸出门,公主府簪花会不知有多少人等着嘲笑我……我还是等着风头过后再出门见人为好。”
“每次见到你顾三少准没好事,以后我一定躲你躲得远远的,肯定是你把麻烦带过来的……”
“没有你这么冤枉人的。”顾天泽恼了,俊脸红了几分,从没见过比她还能找歪理的女孩子!
“不是吗?”
王芷瑶瞪着顾三少,“那你说,哪次我碰见你有好事发生?我刚从衍圣公府出来,没等得意就碰到了这样的‘意外’,本来想借着衍圣公府提升我摇摇欲坠的声望,可谁知……不是你是谁?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怎么好再向衍圣公夫人请教?我……我许是把衍圣公府的门第都玷污了。”
“孔家的门第能有多高?你就是把孔家的牌匾拆了,我都帮你兜着。”
这话霸气威武啊,刚经过孔圣人一族洗礼的王芷瑶不由得有点愣神,如果顾三少是现代人也好理解,毕竟现代人对孔圣人没古人尊重。
他是正正经经的古代贵公子,他……真是狂得没边了。
不过,想到他是被乾元帝亲自教养长大的,王芷瑶也理解了几分。
在皇帝眼中,孔家只是一个象征,掌握着皇权的帝王尊荣孔家只是为了更好的治理百姓。
他对孔家的观念……等同于帝王的观念,顾三少不可能为君,他有‘帝王’的思想……太危险了。
王芷瑶心底一紧,小声道:“衍圣公一族是读书人的心中圣地,我对老夫人也很尊敬,没事我拆孔家的牌匾作甚?我可不像你有人宠着,我再不谨言慎行一点,在冠文侯府只怕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什么身份就要做什么身份的事儿,我晓得自己是王家小姐,只想着能有相对好点的名声,改一改以前的任性妄为,我……算是看明白了,便是亲爹都不一定能永远的保护你……”
顾天泽一听这话,眯了眯眸子,嘴角微微上扬,莞尔:“端庄稳重的闺秀做派掩盖不了你刁钻任性的本质,你可别学了王家人,装过了头!”
“混蛋……”
王芷瑶气得想甩顾三少一鞭子,不识好人心,活该被利用,被乾元帝架在火上烤……活该你将来……哼,王芷瑶做过的梦里没有顾三少的身影。
顾天泽唇边的笑容越浓,最后看了她一眼,催促马向前面对扑倒的众人,笑容慢慢在在俊脸上消失,“是谁扔的鞋,出来!”
已经瘫软在雪地上的闹事壮汉哭丧着脸,跪爬了两步,在回话前,先是狠狠的抽了自己正反五六记耳光,狼狈求饶:“顾大人,是小人迷了心窍,小人该死……小人不知那物会飞进马车里……”
“是你的人将东西扔出去的?”
“小人不是故意……”
“我只问你,是不是你扔的?”
“……”
壮汉身体抖得像是筛糠,健硕的身体此时如同一朵在寒风中即将凋零的小白花,嘴唇发紫,呼吸急促,“是……是小人。”
一道寒芒在他面前闪过,壮汉不敢躲,只是稍稍愣神片刻,肩膀一凉,鲜血涌出,见到了滚落在雪地上的胳膊,他才感觉到疼痛,才记得哀嚎:“我的胳膊……”
宝剑锋利无比,静静的散发着噬人的寒芒……最重要得是握着宝剑的人,顾天泽不用冷笑就可以让任何人胆战心惊。
“把他们全部送去锦衣卫北镇抚司。”
“喏。”
由于上任锦衣卫都指挥弄得锦衣卫声名狼藉,很多贵胄功勋子弟不再加入锦衣卫,民间百姓更是视北镇抚司为地狱,传言进了北镇抚司的犯人抽筋拔骨都是轻的,在北镇抚司受刑据说生不如死……
乾元帝处死了上任锦衣卫都指挥,然北镇抚司的凶名让朝野上下的大臣和百姓谈虎色变。
北镇抚司诏狱越来越少,朝臣们淡淡遗忘了乾元帝登基之初的恐惧感,可就算是阁老也不愿意在北镇抚司门前路过……
“小人不去北镇抚司……顾大人,饶命……”
断臂的壮汉以及他的手下被北镇抚司吓得屁滚尿流,失禁了……哭喊道:“小人不够格去北镇抚司。”
他们背后的人再有能耐也不可能将手伸到北镇抚司去。
顾天泽对他们的求饶视若无睹,对身边的侍卫道:”告诉锦衣卫,查不到真相,我就将这事按到他们头上。”
“喏。”
四名侍卫躬身听命,跳下马来,把这已经失去了所有抵抗心思,瘫软在地的闹事者用绳子捆好,押送去北镇抚司。
王芷瑶眼看着那群泼脏水的人被顾三少整得鬼哭狼嚎,心底很爽……想到顾三少连锦衣卫北镇抚司都能影响到,她又感觉一阵阵的头疼,乾元帝到底想把顾三少宠成什么样?
就算国朝此时册立了太子,太子爷不敢把地痞流氓说送北镇抚司,就送去了。
北镇抚司是锦衣卫的核心也是主要震慑百官的部门,除了皇上外,谁能命令得动北镇抚司?
顾天泽安排后,回头一看,王芷瑶正皱着眉头,略有担心之意,心中一暖,“你还不算太没良心,我敢做,就不怕后人报复……簪缨会再见。“
他策马领人离去,身影很快在王芷瑶眼前消失。
王芷瑶揉了一下婴儿肥的下颚,一跺脚,谁担心你?谁答应同他相约簪缨会了?
“瑶儿……”
蒋氏从头看到尾,同旁人不一样,她稍稍听清了顾三少和女儿的交谈,蒋氏本能的感觉到危险……当年,王译信就是帮她骂跑了欺负她的闺秀,从而得到了她全心爱慕。
蒋氏把王芷瑶拽上了马车,认真的问道:“你和顾三少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很熟吗?”
“……”
王芷瑶嘴唇蠕动了好一会,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熟?蒋氏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让王芷瑶也多了几分紧张。
不熟?几次利用了顾三少,怎么都不算不熟。
“我同他见过几次,您也晓得,我怕麻烦,王四爷地位官职不高,纵使我是他嫡女也没资格嫁给顾三少的,况且我也不想嫁他。”
经过今日的事,王芷瑶再次震撼于顾三少被乾元帝宠出来的‘崇高’的地位。
一旦乾元帝册封太子,顾三少就是太子首要除掉的目标……偏心的父亲会引起子女的不满,纵然皇子公主不敢对乾元帝如何,但这么多年下来,皇子积累了多少对顾三少的羡慕嫉妒恨?
乾元帝的偏心程度比王译信还过分,可能除了皇帝宝座外,任何东西乾元帝都舍得给顾三少!
“您也说过,皇上为顾三少选夫人时,堪比太子选太子妃。”
王芷瑶小心翼翼的拽了拽板着脸庞的蒋氏衣袖,软绵绵的说道:“您觉得我有资格做太子妃咩?”
蒋氏立刻心软了,一把搂住有点自卑的女儿,愧疚道:“瑶儿,你在娘心里是最好的女儿,太子妃都比不上你。”
“嗯。”
王芷瑶靠在蒋氏怀里,垂下眼睑,仿佛说给蒋氏听,也仿佛说给自己听,“我怎么会喜欢他呢?您放心吧,我是绝对不会看上他的。”
即便有那么一点点小萌芽,也要全掐灭了,梦里没有顾三少的存在,王芷瑶害怕靠近他,况且每一次相遇,她的目的都不纯……
“恭迎夫人回府。”
这次殷姨娘同刘姨娘一起恭迎蒋氏归来,从殷姨娘栋红的脸颊可知,她在外面站了许久的。
殷姨娘恢复了最初为妾时的谦卑恭顺,掩藏起因为受王译信培养和宠爱产生的底气和骄傲,以及她与生俱来的文雅气质,规规矩矩的给蒋氏放下垫脚的板凳,柔声道:“夫人担心脚下。”
就算是有心挑刺的王芷瑶都找不到殷姨娘的毛病。
只不过半天没见,殷姨娘就有这么大的变化,王芷瑶对她更为警觉,。
分出眉眼高低,迅速调整策略的对手是不容易对付的,不过,在蒋氏面前,殷姨娘再有心计作用都不大。
世俗礼教赋予了妻子远高于妾的地位。
哪怕王四爷再疼惜被蒋氏磋磨的爱妾,他也不敢说蒋氏一句,尤其是冠文侯王家是很要面子的,最怕世人鄙夷王家家风不正,宠妾灭妻。
殷姨娘躬身搀扶着蒋氏向回走,轻声道:“夫人大喜。”
“怎么?”
以前蒋氏不耐烦殷姨娘在自己眼前转悠,也不愿意让王译信的妾伺候自己,她嫌弃脏,同时殷姨娘出现也提醒她,王译信是有妾的!
经过王芷瑶点拨,又见了萧夫人,蒋氏对王译信失望后,便不觉得殷姨娘在跟前伺候心里有不舒服了,反而更想着蹂躏折磨王译信的真爱殷姨娘。
王芷瑶很理解蒋氏的心态,没有一个做嫡妻的女人会平静,和善,友爱的对待抢夺丈夫注意力的第三者,在古代来说殷姨娘不是小三,可她为王译信生儿育女,争夺王译信的心,同蒋氏天然的对手。
蒋氏不想折磨殷姨娘,王芷瑶反倒会怀疑蒋氏是不是蕾丝边了。
殷姨娘红扑扑的俏面上挂着一层为蒋氏欢喜的笑容,抿了抿嘴唇,笑容似能温暖人心,“淳少爷回府了,淳少爷是孝顺的,连夜赶路回京,正好赶在了老夫人寿宴前,这次老夫人寿日,四爷儿女都齐全了,到时可以一起给老夫人磕头祝寿……不用再让瀚哥儿代替淳少爷给老夫人祝寿。”
殷姨娘着实不简单,明明说得是好话,从她嘴里出来让人听着怎么这么不舒服?
“代替?我不晓得瀚哥儿什么时候可以代替我哥哥?”王芷瑶言语毫不客气,“即便他帮我我哥哥为祖母磕头祝寿,也改变不了他是庶子的身份!殷姨娘,你没见识,可说话前也得仔细考虑一番,代替嫡子这个词,是瀚哥可以用得?你是疼你亲生儿子呢?还是给他惹麻烦呢?”
“别看他是秀才,中了小三元,然只要传出他有心‘代替’嫡子,不敬嫡母的话来……科举好像也是要考量人品道德的,连最基本的礼教都不晓得,能入仕为官?”
“七小姐……”
殷姨娘脸色煞白,再也不见方才的红润,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信心,又被王芷瑶几句话打击下去,殷隐娘很想问一句,七小姐您除了口口声声的妻妾尊卑,嫡庶之别,会不会点别的?
莫非七小姐就没有感情?死教条的遵从那些无用的规矩?
“妾是为夫人欢喜,淳少爷回京,夫人得多高兴啊,妾一时忘行才会失言的……淳少爷是无可替代的。”
即便心中因为贬低自己亲生儿子而泣血,殷姨娘还得这么说。
她双眸水濛濛的,委屈的泪水似随时都有可能垂落,再配上苍白清秀的面容,实在是很惹人怜惜。
可惜此时站在楚楚可怜,满腹委屈的殷姨娘面前得不是王译信,蒋氏和王芷瑶不可能体谅殷姨娘也是封建妻妾制度下的受害者,她越是可怜,王芷瑶越想虐她……
想抢走蒋氏一切的人,都是王芷瑶的敌人,她的心肠从不会为敌人可怜而心软。
“淳哥儿在哪?”蒋氏没有王芷瑶‘心细‘,听见儿子回来,她满心的欢喜,根本没把殷姨娘后面的话放在心上,“他在何处?”
殷姨娘的手腕被蒋氏抓得生疼,蒋家的怪力,自己手腕回去还得涂药,勉强笑道:“被老夫人叫去了。”
蒋氏撇开殷姨娘健步如飞的向后宅走去……
王芷瑶也惦记哥哥,可母亲风风火火的性情让人怎能不担心?
“七小姐……”
“嗯?”王芷瑶挑了挑眉,颇为意外殷姨娘还会主动说话。
殷姨娘像是要寻求王芷瑶的理解,楚楚可怜的喃咛:“妾并非不要脸面的人,做妾也不是自愿的……妾从没想同夫人争个高下,七小姐误会妾了。”
“哈。”
王芷瑶仿佛听了个最好的笑话,笑出了眼泪,嘲弄的说道:
“你是不是要说你也是受害者?这话你最应该同你的恩主说……当然既然给了你富贵的王四爷勉强了你,不顾你的意愿强暴了你,你也可以去衙门告谪仙犯了奸yin,如果你不知道衙门的门往哪边开,我可以让人送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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