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众生,上至九天至高无上的神祗,下至寻常草木众生化形的精怪,莫不是具备喜怒哀乐!
世上哪里存在只有善心,无有恶性的人?
纵使不通灵智的山间走兽,也有属于自己的恶。
但偏偏,眼下杨三阳竟然一恶不起,看了叫人不由得想要亲近,就仿佛是世间善之化身一般。
如此之状,纵使傻子,见了也会觉得不对劲。
无恶之善,更会叫人提防百倍。
“我这不是想着自己前途未卜,打算先为蛮族种下根基,种下希望的种子。日后纵使我真扛不住冥冥中的因果业力反噬,蛮族的未来也能有所发展!我身为蛮族之祖,自然要想办法相助整个蛮族崛起”杨三阳慢慢骑跨在騊駼的身上:“尊神莫要担忧,下界诸神的事情,我自然会为你寻一个妥善的安置办法。”
“想要压服诸神,要么请来诸圣法旨,可以压制其一时。待数十万年、百万年过后,神族壮大起来,诸神必然会奋起反抗。若是除去其首脑,只怕麻烦不小,诸神将会饶你不得”太一一双眼睛看着杨三阳:“你打算用那种办法?”
“尊神莫要管了,我既然要帮你,自然是帮到底!即便惹出麻烦,我也有办法来化解劫数,脱困而出!”杨三阳骑跨騊駼,径直向青冥外而去,直接出了南天门。
“莫要施展神通,你只管飞行,前方有人等咱们嘞!”杨三阳不紧不慢的拍了拍騊駼脖子。
騊駼闻言眸子一转,然后迈起老爷步,趾高气昂的在虚空中行走着。
刚刚出了南天门尚未走远,忽然眼线虚空扭曲,一道人影自虚无中来,拦住了去路。
来人骑跨白鹤,周身气机涛涛,封锁万里虚空,一股混乱无序的法则在虚空中扭曲流转,封住了杨三阳的去路。
“道果,本座恭候你多时了!”一道阴冷的声音响起,神逆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杨三阳,声音里满是冰冷彻骨的寒意。
“哦?原来是你啊!”杨三阳盯着神逆,上下打量一番:“以前怎么不曾见过你?莫非是这个纪元内崛起的?”
在其胯下,白鹤一声凄厉鸣叫,周身气机扭曲,欲要挣扎,但却被一股力量强行镇压住,挣扎不得分毫。
“畜生就是畜生,你纵使有太乙道果,也依旧是披毛戴角的畜生!能给老爷我当坐骑,乃是你的荣幸。再敢胡乱挣扎,小心老爷我烤了你白鹤一族,叫你白鹤一族彻底自天地间抹去!”神逆猛然一掌拍下,落在了白鹤背部,打的那白鹤凄厉一声惨叫,无数羽毛沾染着金黄色神血飘零在世间。
骂完那白鹤,神逆慢慢抬起头:“道果,我知你素有神异,端的诡异,在大荒中乃是难缠的角色,纵使乾坤、陷空,也不想轻易招惹你,与你结下因果。但是老祖我不怕,今日老祖我拦住你,便是想要奉劝你一句:‘天庭水深,不是你能搅合的。否则,只怕悔之晚矣!’。”
“哦?有这等事?天庭水深?我看也未必!就像是那合抱之木、万丈山头,对于寻常野兽来说,自然是一棵大树,一座高不可攀的大山。但对于我等来说,却是弹指可灭,并不起眼。阁下觉得天宫水深,我却觉得恰恰相反,这天宫除了太一,再无拿得出手的人物,我又何须顾忌?”杨三阳不咸不淡的看着对方,语气虽然平淡,但说出去的话却叫人想打他。
这是人说的话?做做人吧!救救孩子吧!
摆明了不将神逆看在眼中。
神逆此时闻言气急而笑:“好!好!好!果然是好得很!果然是好得很!”
“希望你日后也能如今日这般,说出此等话来!你今日搅扰了我诸神大事,坏了我诸神谋划,就算圣人也救你不得!你日后尽管等着我诸神的报复就是了!”神逆猛然一甩衣袖,却听身下那白鹤一声惨叫,然后消失在了天外云端。
“诸神果然是嚣张跋扈,太乙境界的白鹤,竟然被其当成坐骑,怪不得凶兽一族拼死反抗”杨三阳瞧着神逆远去的背影,琢磨着神逆话语中的意思。
这算是大荒中的打架放狠话吗?
有多久,自己没有被人这般指着鼻子威胁了?
杨三阳眼中露出一抹怀念,拍了拍騊駼脖子正要离去,却忽然只听后方传来一道急切的话语:“道果兄弟,请留步。”
杨三阳闻言脚步一顿,然后转过身去,待看到来人后,不由得一愣:“居然是你这贼鸟厮,叫我有何事情?”
杨三阳双目内露出一抹不爽,甩了甩手指,揉了揉自家手掌,因为最近身子骨太过于虚弱,所以导致自己的气血虚弱,貌似有些麻痹。
对于杨三阳阴晴不定的面孔,鲲鹏不以为意,只是面无表情的走来,瞧着远去的神逆,然后低声道:“你可知道那白鹤的来头?”
“那白鹤?有何来头?看起来倒是不凡,居然有了几分大罗气象,可惜被神逆给毁了!”杨三阳眼中露出一抹惋惜,心中却在此时提起警惕,鲲鹏此时无缘无故的提起此事,必是言外之话,定有因由。
“据我所知,那白鹤便是你师兄道传的父亲!万年前白鹤一族族长欲要证就大罗,却惨遭横祸,被神逆视作威胁,灭了满门,唯有一嫡子,侥幸脱劫而出,遁入灵台方寸山中。那神逆顾念鸿的神威,不敢登门,所以才叫那余孽得以逃生!”鲲鹏一双眼睛看着杨三阳,说完话后立即转身离去。
“什么?”杨三阳闻言大吃一惊,看着鲲鹏背影喊了一声:“我师兄道传是白鹤族人?”
“你回去问问就知道了!”鲲鹏的声音自远处传来:“还有,我记得当年神逆好像杀了一个自称是灵台方寸山道行的修士,也不知是真是假。”
“什么?道行、、道行师兄他果然……?”杨三阳闻言如遭雷击,喃呢自语:“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师兄道行乃是福德之象,离去之时我曾为其亲自卜算,他怎么会遭受劫难?你定然是骗我的!你定然是骗我的!”
杨三阳摊开手掌,运算先天八卦,可惜道传与其牵扯太深,根本就是毫无所得。
“不可能啊!不可能啊!不该是这样!不该是这样的!”杨三阳双目内充满了不敢置信。
“走,我们速速回去!”杨三阳拍了拍騊駼脖子,然后猛然驾驭流光,转身离去。
瞧着杨三阳走远的背影,鲲鹏嘴角露出一抹阴冷的笑容:“呵呵!道行?哈哈哈!哈哈哈!”
且说杨三阳一路回转灵台方寸圣境,然后抬起头看向远方苍穹,双目内露出一抹凝重:“是真是伪,一查便知。”
山中
一只大兔子扛着锄头来回闲逛,满山遍野的挖着草药,好生的悠闲。
在山脚下,数以万计的妖兽,此时在山下历经劫数考验,一个个匍匐在地,或欢喜或哀愁,悲啼之声冲霄而起,叫人觉得好生怪异。
杨三阳下了騊駼,一路径直绕过山间众位门人,来到了山顶道传的山峰。
道传正一个人闭目盘膝,独自面对云海修炼法力,周身神通翻滚,冥冥中一股血红色异象在其周身翻滚。
即便是相隔十丈远,杨三阳也依旧能在风中,隐约嗅到那股血腥气。
这神通,不正!
“大师兄”杨三阳来到道传身后,开口呼喝了一声。
没有回应杨三阳的话,道传依旧自顾自的运气。
杨三阳转过身,正视道传面容,却是惊得毛骨悚然,一声呼和差点宣之于口。
只见道传眉心处一颗血红色肉瘤在不断翻滚,两行猩红色热泪缓缓滴落而下,没入了口鼻之间,化作一股血雾,被其纳入腹中丹田。
“师兄,你这修炼的是什么邪法?”杨三阳精气神被摄,只觉得周身血液蠢蠢欲动,似乎要破体而出,落入道传的口中。
很难想象,当年那个温润的美男子,如今竟然修炼邪法,落得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下场。
“此法耗损本源太甚,在继续修炼下去,师兄此生无望大罗正道,还请师兄速速停手!”杨三阳缓过气来,对着道传呼喝了一声。
“小子,这是大荒第一邪法,当年魔祖死对头开创的《天哭经》,纵使老天之子魔祖,面对着天哭经也是吃尽了苦头才将其斩杀。那天哭死后真灵不灭,寄存于时光之中,此时欲要借你师兄形体复活而出,你速速镇压了其祖窍,然后以斩其心窍,剿灭了那汇聚起来的天哭真灵!”白泽自杨三阳脑后钻出,声音里充满了毛骨悚然的味道。
“不需那么麻烦!天哭虽然难缠,不还是败在了魔祖手中?我连魔祖都能压制,更何况仅仅只是天哭的一缕真灵?”杨三阳冷冷一笑,手掌一伸,犹若秋水般的诛仙四剑,自袖子里滑落,被其拿在了手中。
ps:补盟主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