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接连来了十多把,徐然手气有些差,只赢了两把。场上的众人也渐渐发现徐然似乎手气不好,都开始跟徐然对着下注。
而这时,问题便出现了。徐然对家下注的钱多,徐然这边钱少。如此一来,赔率开始不平衡,徐然若是胜了,便是以小博大。
有人不干了,大声的嚷嚷道:“喂,这么搞我们很亏啊。我们赢了得不了几两银子,万一这小子赢一把,不是爆赚?”
“庄家,我们要庄家啊。”场上其他人开始反对。中立赌场一般不设置庄家,都是赌客对赌,只抽取入场费。不过遇到这种情况,也是会提供庄家坐庄的。
这时,徐然突然笑了,看着众人道:“不如,我来坐庄,如何?”
“你,你小子输傻了吧!你有那么多本钱吗?”胖子出声嘲笑。
“哈哈哈哈....”
在场的其他人跟着一阵大笑,眼神嘲弄。
徐然默默伸手入怀,掏出一张金票,轻轻放在了桌上。瞬间,桌上的赌客们全都安静了下来。只愣愣的看着徐然。
而一直跟在徐然身旁的萧眉则美目流转,看着徐然的眼神变得更加复杂起来,有震惊,有好奇,还有欲望。
一千金,那可是十万两银子。难怪这小子连输十来手后依然面不改色。
“好,既然你愿意当冤大头,那我就成全你。”胖子一挥手,替在场众人做了决定。而其他人也没意见,都跟着点头附和。
徐然轻笑了一声,不曾多说过一句话,只是转头看向荷官。
荷官开始摇骰,徐然再度闭目,仔细聆听。金色的血液在耳中流淌,听觉被开发到了最大,且只集中于荷官手中的骰子。
之前的十多次聆听,徐然已掌握其中规律。荷官手中的骰子摇起来,在其他人耳中都只种一个声音,但徐然却能听出每颗骰子落下的细微差别。
这些细微的差别,便是每颗骰子的点数大小。
当荷官手中的骰盅落桌,徐然靠着近乎变态的听力,已听出了盅内的点数。
四四四,豹子。
豹子是一种赌骰子的特殊规则,即三个骰子点数相同,不属于大,也不属于小。下注的赢了大小通吃,输了全赔。
徐然嘴角带着冷笑,又拿出一张金票,和之前那张金票一起,丢在了写着豹子的字花之上。
在场的众人先是一愣,全都傻傻的看着徐然,随后爆发出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
“你小子莫不是输傻了?说你是明灯,你也不用这么玩吧?”胖子笑的最欢,嘲讽的最为起劲。
其他人也都在笑,不过有部分赌徒在看到徐然砸在豹子上的两张金票后,却没有出声,而是默默的开始下注。
嘲讽的人看见其他人的动作,也都停下了嘲笑,开始投注。且加注的速度越来越快,桌上的银票开始多了起来。
豹子通杀,但也全赔。这里的全赔,说的可不止是赢家,输家也同样有份。
也就是说,即便你压输了,在输出投注的本钱后,也能赢下一份豹子的花红。
而且徐然丢下去的可是二千两金票,也就是二十万两银子,是一笔天大的巨款。简直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哪怕众人知道,即便他们每人只下一千两,也能瓜分了这整整二十万两。可却没有一个人停止下注。
买多赢多,此刻的赌客们,全都红了眼。
大家又不是一伙人,自然不可能合作少压。人性贪婪,赌徒为最。此刻一桌子人全都盯着桌上的金票,陷入疯狂。
“大家冷静,再掏钱可就超过金票了,不值当!”这时,胖子突然出声吼道,压制下了众人的贪婪。
不知不觉间,一桌十来人掏出的钱眼看都有十七八万两了,再掏确实有些不值当了。
这胖子自然没有那么好心,实在是他当初下手最快,现在场面上也压的最多。一旦开盅,吃的也自然最多。
众人再入场,他能吃到的钱只会变少。而他又不敢继续多压,害怕万一输了,即便吃下徐然的钱也是大亏。所以才出声提醒。
在胖子的警告声中,一众赌徒也都开始冷静下来。徐然嘴角轻蔑一笑,再度伸手入怀。
而随着他的动作,现在众人的眼睛也全都瞪大了起来。
“刷!”
徐然掏出大把银票,虽然这回不是金票了,却比金票带给众人的震撼更加巨大。
二十万两银票,全是一千两的份额,总计两百张整的银票,厚厚一摞,被徐然淡定的拍在了桌子上。
“加注。”
淡淡的两个字,却好似一把重锤,直接将现场众人的理智给敲个粉碎。
在赌徒的眼中,永远只有赢。
只有当钱输光后,他们才会幡然醒悟。而此刻在场赌客的身上都还有钱,自然没想过输了的后果。
一个个红着眼睛,疯狂的掏出自己家底下注。
其中,又以嘲讽徐然的胖子最为疯狂,掏出了足足五万两,狠狠的丢在桌上。
当所有赌客全都下注完毕,荷官统计好数目后,才轻轻将手放在了骰盅之上。
所有人都粗重着呼吸,眼睛死死的盯着骰盅。就连徐然身旁的萧眉也是如此,有些紧张的抓住了徐然的手。
只有徐然一脸淡定的站在原地,甚至还有空拍了拍萧眉的手,微笑着示意对方淡定。
萧眉自然不是真的紧张,作为一个赌场的管事,比这更大的场面她也过。桌上的一切都和她没有关系,她根本没有紧张的必要。之所以做出这一切,不过是一种手段,为了赢得徐然的好感罢了。
不管徐然今天是输是赢,萧眉都早已暗下决心,要傍上徐然这条大鱼。能随手掏出千两金票,下注后面不改色,甚至手都不曾抖一下的男人,绝对是一条大鱼,一条自己能好好宰一宰的肥羊。
“买定离手!”
一直沉默寡言的荷官说出了这句话后,终于是揭开了骰盅。
这一刻,现场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在了荷官手下。就连旁边陆九儿那桌的人也不曾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