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地区形成两个战场,北线,寺内寿一指挥日本支那南方派遣军主力近四十万人的兵力,继续按照原来的作战计划,攻击国民政府的陪都重庆,中央军与日军在息烽一线,进行殊死搏杀。
南线,唐秋离指挥二十三万部队,正在对撤到南宁的十二万日军,采取包围的态势,在南宁周边一带,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包围圈,这个包围圈里,包括以南宁为中心的桂南地区,广东的雷州半岛。
他并不着急,也不掩饰部队的行动,现在,中央军和日军还没有打到难解难分的程度,再者,寺内寿一知道自己的计划之后,下一步将作何反应,还没有明显的动作,同时,唐秋离还要警惕来自台湾、海南岛和日本本土的援军,日本人如果放弃南宁这个北部湾陆上立足点,那就意味着,日军大本营的战略方向,有了根本性的改变。
八月六日,唐秋离接到了远在东北的刘铁汉来电,“师长,东北与远东战局依然沉闷,日本关东军与朱可夫的苏联远东方面军,至今还对峙在外兴安岭一线,分析几个月来的远东战局,日本和苏联似乎达成了某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苏联远东方面军逐步减少在外兴安岭一线的部队,撤回欧洲,与此同时,关东军也将部队部分开回东北,以加强对东北各地的控制,根据情报处在东北各地情报站提供的情报显示,我辽西锦州防线对面,日军控制区域,盘锦、沈阳一线,关东军部队由原来的四个师团,增加至七个师团,辽东半岛一带,关东军的守卫兵力,也在逐渐增加。”
“综合上诉所有情报,我东北挺进指挥部,拟定了如下作战方案,以东指主力部队十个野战步兵旅、四个炮兵旅,十二个雷霆火箭炮营,一个混成骑兵旅的兵力,在辽东半岛发动攻势,目的是夺取进攻东北腹地的几处要点,盘锦、营口、阜新等地,对关东军形成压力,打乱关东军在辽西一带的部署,此战还需要独立师航空兵部队的配合,以上作战方案妥否,请师长批示。”
唐秋离把电报递给刚刚赶到武鸣的,独立师参谋长兼直属兵团参谋长常风,说道:“常参谋长,你看看,这是刘师长的电报,有什么建议?”
常风看完电报,思索着说道:“师长,根据刘师长电报中所提,苏联人和日本人,似乎已经厌倦了这样无休止的对峙,或者说,关东军无力攻破苏军的外兴安岭防线,把朱可夫的远东方面军赶到苏联欧洲方向去,而苏军也没有力量收复远东地区,如果此时刘师长在辽西有所动作,势必会把关东军的注意力,转移到东指的身上来,如此,就打乱了师长您在远东和东北地区的布局,所以,我认为,东指部队以不动为好。”
唐秋离非常赞赏的看了常风一眼,这是他对常风最满意的地方,能站在一定的高度,关注全局性的问题,牢记自己参谋长的职责,他知道也相信,以刘铁汉东指部队目前的实力,横扫辽西和辽东半岛地区,把战线推进到东北腹地,吉林和辽宁交界处,不存在什么太大的困难。
目前,东指部队与这一带关东军兵力对比为二比一,还有远超过关东军的强大火力和装备,七八个关东军师团十几万人,不是养精蓄锐、憋得嗷嗷叫的东指部队对手,可如此一来,势必会形成东指部队与关东军提前决战的局面。
仅是东指一家的部队,还不能形成对关东军兵力上压倒性的优势,再者,东北决战的时机远未成熟,何况,朱可夫是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的,他定会借机收复苏联的远东地区,东指成了为苏联人火中取栗,破坏了自己驱虎撵狼、虎狼对掐的战略布局。
常风谨慎的说完自己的意见之后,期待的看着唐秋离,希望得到师长的评判,唐秋离却笑着说道:“常风,刘师长耐不住寂寞了,所谓的静极思动吗,无论是谁手里有了近三十万部队,都要有一番作为,况且,我们在南方打得这样热闹,以刘师长的脾气,能按捺得住?给关东军以打击,也是题中之义,可以理解。”
常风也笑了,说道:“您还别说,刘师长就是习惯打硬仗,东指部队的老底子,是原张学良的东北军,包括刘师长在内,都是土生土长的东北人,手里有了实力,自然要收复家乡,何况,以东指的实力,面前能做到这一点,我就是担心,会破坏师长您在远东和东北地区的战略布局。”
唐秋离意味深长的摇摇头,说道:“常风,你考虑的很对,要站在全局考虑问题,北静南动,是我的既定策略,给东指回电报,”常风紧忙掏出笔记本。
“铁汉兄,静极思动,家底儿丰厚,看我在南方打得热闹,手痒难熬了?对关东军之战,时机未到,东指面前的主要任务,就是巩固辽西锦州桥头堡,扩充部队实力,加强训练,准备打大仗和恶仗,还是那句话,收复东北,非铁汉兄的东指部队莫属,稍安勿躁,静待时机,唐秋离。”
刘铁汉接到唐秋离的电报之后,尽管心里百思而不得其解,师长所说的时机,究竟是什么意思?还是不折不扣的执行了命令,把已经整装待发的部队解散,按照唐秋离的要求,埋头扩充和训练部队,对关东军在沈阳和辽东半岛一带不断的小动作,不理不睬。
还有一个疑惑,藏在刘铁汉的心里,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师长要东指部队一直待机,莫非他已经判断出,在将来的某一时间,会发生改变东北和远东地区格局的大事?
接到刘铁汉电报后的第二天,唐秋离又接到了外蒙古边防军司令官孙振邦的电报,“师长,外蒙古地区,面前局势平稳,原外蒙古军队改造已经完毕,定边经济特区矿产局驻外蒙古地区矿业公司,已经着手开采各种矿产资源。”
“此外,外蒙古地区的安全局势,发生了变化,苏联外高加索方面军,在贝加尔湖地区,与我接壤一线,忽然增加了大批部队,虽然没有发生挑衅行为,局势也骤然紧张起来,我边防军主力部队五个旅,以开至该地区布防,应对未来出现的变局。”
唐秋离看完孙振邦的电报。冷笑一声,对常风说道:“日本人和苏联人,是一对儿打死打活的冤家对头,现在又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之内,在辽西和外蒙古动手动脚,都以为自己喘过一口气儿来,有了叫板的本钱,开始不安分了。”
常风忧虑的说道:“师长,咱们在外蒙古的兵力不多,刘师长的部队,在东北与关东军对峙,主力兵团又都在南方,一旦外蒙古局势突变,部队回援都来不及啊,”唐秋离若无其事的说道:“无妨,苏联人还没有那个胆量,无非是试探罢了,给孙振邦回电,在与苏联接壤一带,设置标志线,对于苏军之挑衅,予以坚决回击,不要怕打狠了,就怕打轻了。”
“给直鲁守备区司令官袁景豪下达命令,从该守备区部队中,抽调六个旅的兵力,组建为外蒙古边防军第二军,划归外蒙古边防军的战斗序列,开赴二连浩特备战,告诉袁景豪,大方点儿,别弄一些二流部队糊弄我,韩铁的海军陆战队到天津训练,同时,担负直鲁守备区兵力北调二连浩特市后,空白的一部分警备任务。”
唐秋离在武鸣,安排遥远北方的军事部署,薛岳在遵义,却打得很艰苦,八月二日,薛岳抵达遵义,接替顾祝同的指挥权之后,立即调集中央军第七集团军,第二十一军,第十三军,紧急增援在息烽一线,与日军苦战的第四集团军。
八月三日,薛岳下达总动员命令,在遵义布置第二道防线,安排了两个集团军的兵力,这两道防线,薛岳都没有打算死守,他把最后的希望,都寄托在第三道防线,桐梓一带的娄山关上,前两道防线,不过是为娄山关防线,争取缓冲的时间。
应当说,薛岳的兵家眼光不错,娄山关紧扼通往重庆的唯一通道,左有赤水河、鸭池河天然屏障,右有大娄山绵延数百公里,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再说了,中央军已经没有了退路,后面就是重庆。
薛岳增援息烽的部队,与其说是增援,不如是去把第四集团军替换下来,然后,交替掩护,撤到第二道防线遵义,两道防线,迟滞和消耗日军的进攻势头,逐步消磨日军的锐气,真正的铜墙铁壁,在娄山关。
薛岳调兵遣将的时候,在息烽一线,以一个集团军八万多兵力,阻击日军近四十余万兵力的第四集团军,明天承受日军师团规模的攻击无数次,头顶是日军漫天落下的炮弹,地面是蝗虫一般的日军步兵冲锋队形,已经打得遍体鳞伤,眼看不支。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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