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神域的顶尖势力对于起源会都有一些了解。
类似的互助组织在神域大地上数不胜数,只不过起源会最为强大,那位神秘莫测的一号绝对是位真正的顶尖强者。
即便只有极个别古老域神见过祂的真容,但再怎么蠢笨,从起源会能在全神域最大的拍卖场上占据一间最高等的包厢,也能大致推测出那位一号的强大。
更别说其余几位活动比较频繁的成员,即便他们一般都喜欢带着诡异的面具行动,但类似三号跟四号这种级别的存在在整个神域也能排地上名号的强者,动手动的多了,又怎么可能不被认出来?
不要把所有人都当傻子好吧!
特别是二号......这位天地而生的自然之灵与木灵族有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羁绊,是木灵族唯一一位“圣长老”。
这个职位是由木灵族的第一代老祖,也就是那位青裔木灵炎真正的主人所册封,“花灵”二字更是刻在族谱里的存在!
这种最高战力强到吓人,同时人员较少,但每个人都是精锐的小型组织愿意给个面子派人来参加与其完全无关的大会......你还想要啥自行车?
如果一号真的亲自过来了,木灵族反而要各种忌惮猜疑了吧?
所以像现在这样派个小辈过来其实挺好。
反正木灵族都习惯了,毕竟上一届,上上届,或者说最近的前五届炼药大会,起源会派来的代表都是一只跟哑巴一样不说话的镇国境猫妖。
再往前则是一个看谁都像是在看实验材料的神经病。
那个代号为【裁缝】的神经病全程就没摘下过面具,甚至还在大会结束后偷偷守在木灵族族地外猎杀了一位餮鬼族的天骄,挖走了那只餮鬼的胃囊。
这件事做的虽然隐秘,但根本瞒不过作为地头蛇的木灵族好吧!
所以相比于之前那些奇奇怪怪的代表,苏槐真的算是已经很好了,起码他是个界主,而且看起来精通人情世故,惹事的可能性很小。
苏槐也确实没打算惹事。
过了没多久,高台边缘那五张椅子便坐了四席,其中包括阿茹比斯,九宝城的白牙,以及另外两位苏槐没见过的半神药师。
随后木灵族族长木之鸣也是告歉一声,往高台边缘走去,坐在那五张椅子中最高的那一张上面。
午时来临,一阵洪亮的号角声突然响起,八十一只高达五米的巨形号角传出的声音几乎响彻整座城市。
紧接着是广场四周的九百多盏巨形火炬齐齐燃起青色火焰。
木之鸣做了一个简短的发言,再经过一些繁琐仪式后,大会的主持,也就是木灵族的某位长老便宣布少年组的炼丹正式开始!
广场上此时已经站满了“少年”。
霎时间,万火齐燃!
苏槐坐在高台上,俯瞰着大半片广场。
以他的视角看去,那些丹师的速度十分快,就像是在看什么快进的3d电影一样,画面看起来有些不太自然。
苏槐知道,那是因为广场上刻上了大范围的时间法阵。
广场上的时间过去十天,可能外界连一天都还没过去。
这种涉及时间的高级法阵造价相当昂贵,特别是它的倍率超过十倍的情况下,属于是即便苏槐愿意倾家荡产,都换不到房间大小的法阵。
别说苏槐了,即便是尊天仙朝都可能没这个底蕴。
尊天仙朝有个两三倍流速的法阵就撑死了!
当然,也只有木灵族这种真正意义上多财多亿的势力能承担得起这种大型高级法阵的持续运转。
这是必要的消耗。
毕竟八九品的丹药炼制时间已经算很长了,在座的又都是大势力高层,没人愿意在高台上枯坐好几天,就为了看一场菜鸡互啄。
就像苏槐,他只是浅浅地看了几眼,目光就开始在广场外游走,企图寻找到那位他心中的神域第一炼药师。
楚思雨此时确实就站在广场外围。
面对这种大场面,她虽然不至于再跟从前一样无法呼吸,但也同样还做不到以平常心对待。
只能尽量缩在角落,然后偷偷擦去额头上遍布着的细密汗水。
苏槐看着她,忍不住抿了抿嘴,压下心中那股强烈的,丢下职责,跑去广场边找她的冲动。
但一直关注着楚思雨的苏槐没有发现,同样在高台上,有那么两个青年也将视线挪到了一袭黑袍的楚思雨身上。
坐在轮椅上的颓废男子拍了拍身后站着的弟弟的手。
“你说就是那个女孩,上次差点让你死在东海的荒岛上?”
傀侬有点心理阴影,不太敢看过去,只是小声答道:
“是......就是她,她师父是前面裁判席上的那位半神药师,她们还有一只半步域神级的龙族贴身保护,虽然我现在不知道那只龙族在哪......”
轮椅上的男人嗤笑一声;“半步域神?”
“你怕什么,今天有父亲在这,半步域神翻手便可镇压,根本不可能翻起什么风浪来。”
“并且从上次对方放过你的情况来看,她们并不想得罪我们傀灵族,说明她们极有可能没有能够抵挡父亲报复的实力。”
“唉......”
“小弟,灵族即将重新回到神域了,这件事你知道么?”
傀侬听着哥哥说的话,下意识看了灵婉兮所在之处一眼。
灵族连域神都派出来搞外交了,复出是明摆着的事吧?
可愚蠢的欧尼桑为什么会突然提到这个话题?
傀侬想不明白,只能低声回答一句:“大概知道。”
傀傪接着问道:“那你知道我们跟灵族是什么关系么?”
傀侬答:“盟友?”
“不!”傀傪摇了摇头:“我们只是灵族的打手,是他们的附属,根本够不到盟友那一层。”
“灵族复出,灵神尊上必然会召集旧部!带领我们重新将这片大地纳入灵神联盟的广袤疆域之中。”
“但如果让他们知道,我们傀灵族唯一的继承人居然被一个修为只有帝境的人族女孩弄死,甚至还对她有了心理阴影,你猜那些灵族的大人们,乃至我们其他的同僚,盟友会怎么看待你?”
“你猜他们又会不会觉得我们傀灵族已经失去了那份敢于向域神拔刀的勇气与野心?”
“小弟啊,这是灵族复出的第一步,也是我们傀灵族迈出祁山的第一步,作为唯一继承人的你不能有这种污点存在。”
“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傀侬的脸色变幻不定,犹豫许久后轻轻点了点头。
“兄长说的对,我......我明白该怎么做了。”
“明白了就去吧,最好在大会会场上,解决她。我们傀灵族需要一个契机宣告我们的强势归来,需要这么一个机会向神域昭告我们的强大!”
“无论是父亲,还是那边的公主殿下,都会替你解决所有后续的麻烦,你要做的......仅仅只是大闹一场。”
傀侬捏了捏拳,重重点头。
他向一直坐在一旁闭目养神的傀山汇报了一声,便直接离开高台,涌入广场上的人潮之中。
傀山望着小儿子的背影,突然深深地叹了口气。
如果苏槐再用洞察之眼看祂一遍,就能发现傀山心理状态那一栏里的愧疚已经变成了极度愧疚。
傀山并不是那种斩断所有情感的修士。
恰恰相反,祂虽然嘴上一直嚷嚷着大不了再生几个,实际上却一直没有付诸行动。
与尊天仙皇那种莫得感情,但膝下子女近百的情况比起来,只有两个儿子都傀山简直算得上绝世纯情男。
祂跟两个儿子的感情都很深厚,起码在这十数万年的光阴中,傀山在做父亲这方面甩了苏正衡十几条街。
要不然也不可能一如既往地对待早已废掉的大儿子。
俗话说手心手背都是肉。
只是,大儿子有些话说的对,灵族复出在即,无论是为了族群的未来还是为了别的什么,祂都必须做出自己的选择了。
所以抱歉了侬儿。
你玩不过你哥哥的,各种意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