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太好吧?”君九歧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眼中已经开始冒起星星。
那十三头海兽可全都是九星巅峰神兽,为首的等级可能还更高,这样的神兽随便薅一头出去都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存在,结果他这一薅就是十三头……
“你,你个没人性的墨阎王,你简直就是铁公鸡,周扒皮!竟把主意打上我家十三宝身上了!不行,绝对不行!”伏暨气得跳脚。
君九歧也觉得,好像是有些过分了,但看着那十三头威风凛凛的霸气海兽……
咕咚一声,君九歧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就,很想拥有。
伏暨脖子后的毛直接炸开了,觉得自己活脱脱像是被剥削的小可怜。
他的脑门上就差写上几个大字,“你们还有没有人性?”
等回过神,这句话他已脱口而出。
“我不是墨狐狸和周扒皮吗?”墨枭似笑非笑。
“我现在好像也不全是人类。”君九歧也默默跟了句。
墨枭看了君九歧一眼,嘴角勾起,给了她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
既然都不是人类,他们有没有“人性”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你们,你们两个……”
伏暨气的手抖。
君九歧看着他这副样子,生怕他下一秒被气晕过去。
好在伏暨挺住了,深吸一口气,忽然觉得面前这两人怪不得能走到一起。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原本他还以为,这小丫头跟墨阎王不一样,如今看来,果然物以类聚。
看来今日不出血,是过不去了。
伏暨严肃道,“十三宝在我陨灭后,就已是自由身,他们的去留,由他们自己决定。再者,他们是海兽,海域是他们生活了数千年的地方,一旦离开海域,实力会大打折扣,你确定要带走他们?”
他说得是实话。
海兽能发挥出最大功效的地方,就是海域。而君九歧是人族的皇,是天玄女帝,她迟早要回去的。
所以对她而言,海兽的作用并没有陆地神兽作用大。
既然她是九荒族,那自然不缺神兽,何必非要争他的?
伏暨晓之以情,希望能打消君九歧的念头。
结果没想到,他低估了某人的腹黑和厚脸皮。
“她不能用,她手下那群人自是可以。”墨枭看向君九歧,“我记得你手底下有不少没契约灵兽的?”
君九歧眼睛一亮,若非是场合不对,真想好好夸夸墨枭!
实在是太聪明了!
“有有有,多的是!”
这不外面站着的苍溟不就还没有吗?
还有夜照清的战士,轩辕衍和青列都没有,毕竟普通灵者此生只能契约一头灵战宠,所以需要极其慎重。不仅需要属性相合,还得气场对才行,不然契约了也没用,那不纯纯的拖累?
“我堂堂十三大宝贝,去给人族当坐骑已经很憋屈了,结果不是她这个人皇,竟然只是小小的部下?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们想都别想!”
护犊子的伏暨要崩溃了,这俩人是怎么说出这般丧心病狂的话?
“你陨灭后,海神宫的一切都会消亡,海域再也没有镇压那些魑魅魍魉的力量在,你觉得曾经那些被你灭族,驱除的海族会轻易放过他们?”
“我们十三宝厉害着呢,区区一群杂碎,还不够他们塞牙缝的,让他们尽管来!”伏暨下巴一抬,根本不带怕的。
“那其他人呢?”
“什么其他人?”
“上界那群人,他们的实力,你应该最清楚。”
上界。
这个词,君九歧今日已非第一次听见。
这个世界,难道真的还有另一片大陆?
君九歧忽然对他们口中的“上界”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她的生身父亲,就是来自那里。
或许,她的母亲也是。
而她误以为是小兽的卷毛,可能也是来自上界。
那究竟是什么地方?
看伏暨的表情,似乎也与那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果然听完墨枭的话,伏暨沉默了。
“这些年,因为有‘千年禁域’的存在,他们才没能踏足此地。今时不同往日,神祭礼即将到来,届时‘千年禁域’会被打破,那些人会毫无阻拦进入此处。届时,一切都将颠覆。”
“你觉得,他们会放弃你这海里的‘宝贝’?”
伏暨面色微沉。
不,应该说从未有过的冷骇。
神祭礼?
君九歧眉宇微蹙,若有所思。
看来她还有很多事不知道。
墨枭短短几句话,就已经戳中了要害。
伏暨深知,若真让那群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来到了这,别说九星巅峰的神兽,就算是十星神兽,一样难以应付!
他怎会不知,那些人的狠辣和贪婪?
想到这里伏暨的神色逐渐肃然起来,“就算是这样……跟给了她又有什么不同?”
他视线扫了眼君九歧,“她不过是天玄的皇,而非五洲的。”
君九歧再次敏锐捕捉到新字眼。
“有我。”
短短两个字,却让伏暨愕然。
他不敢置信,紧紧盯着墨枭,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墨枭给他一个眼神,伏暨微微吸了口气,猛然看向君九歧。
“你认真的?你确定……要选她?不说她现在被人夺走了帝位,就算是重新夺了回去,以她的实力也很难达到标准!你确定要这么做?”
君九歧不明白,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迷。
但她知道,关键绝对是在这个银发男人身上。
她看向墨枭,男人线条完美的下颌犹如精雕细琢,察觉到她视线,转过头来,眼神深邃如漩涡,“太顺的路,走着无趣。”
“她很好。”
墨枭的嘴角微微勾起,那幽暗如玛瑙的眸子,闪过妖异的亮光。
君九歧一窒,心中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情绪。
“啊?”
伏暨实在不敢相信,这家伙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这个向来眼高于顶,毒舌又腹黑的狡诈男人,竟会对一个下界的女子另眼相待?
这让伏暨有一种三观被颠覆的感觉。
毕竟在他印象中,面前的这个男人喜怒不形于色,向来无利不起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