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禧没回乔尔集体入住的酒店。</br>
跟着周京臣去了他的酒店。</br>
他拉过椅子,解了衣领,岔开腿。</br>
强忍着性子等她,但又没几分耐性的样子。</br>
程禧在卫生间换了内衣,双手护胸,温吞吞出来。</br>
情不自禁的难堪。</br>
她在电视上看过模特大赛,有内衣秀环节,胸衣和三角裤,比她暴露得多。</br>
可她不是表演的模特,周京臣也不是普通观众。</br>
此刻,他带着男人的欲。</br>
激烈的,满是冲击力。</br>
“你把灯调暗了,行吗...”程禧浑身发麻,仿佛触了电流。</br>
周京臣熄灭了白色的主灯。</br>
打开一盏小灯。</br>
焦黄的灯火照得他整具身体迷离且感性。</br>
“手拿开。”</br>
程禧顺从。</br>
周京臣背后是敞开的窗户,他右手衔着烟,烟雾散出去,窗外是一楼的假山石景观,他的影子映在玻璃上面。</br>
半杯款,呼之欲出。</br>
在漂亮的光影下,晃晃悠悠。</br>
周京臣狠嘬了一口烟蒂,烟尘吸入肺,鼻腔滚了一遭,他没什么瘾头,吸得太呛了,受不住,蹙着眉捻在烟灰缸里。</br>
“坐我腿上。”</br>
程禧紧绷着,小幅度迈出一步。</br>
“又犯老毛病了是吗。”他神色阴晴不定,注视她。</br>
她迈大步,站在周京臣的椅子旁。</br>
男人猛地一拽。</br>
热。</br>
热得很。</br>
更胀。</br>
周京臣皮肤的每一处都膨胀,硕大。</br>
他指挥着程禧,怎样吻他,怎样抚摸他。</br>
大胆,又直白。</br>
程母没教过她,周夫人也没教过。</br>
她所有男欢女爱的认知,来源于钟雯在宿舍里描述和男朋友的感受。</br>
什么是前后戏,什么是角色扮演,哪种舒服,哪种新奇。</br>
程禧将周京臣一一对号入座,和钟雯描述的不相符。</br>
周京臣不喜欢乱七八糟的,不逼迫她穿戴猫猫狗狗的羞耻工具,他唯一的嗜好,喜欢要脱不脱,欲遮不遮的曲线。</br>
朦胧,诱惑。</br>
而不是一丝不挂。</br>
是一点点地突破神秘的色彩。</br>
程禧在寝室里聊过,假装是某个朋友的经历,钟雯说,这种男人才会玩。</br>
猴急扒个精光的,是初级版。</br>
慢慢品,慢慢解锁的,是丰富老练的终极版。</br>
有段位,有水平。</br>
周京臣的气息渐渐粗重起来。</br>
他吻了一会儿,从她胸前抬起头。</br>
程禧死死地抵住他肩膀,他身躯是潮的,有浓郁的汗渍。</br>
周京臣扳正她下巴,面向自己。</br>
掐紧她的臀胯。</br>
他有一股似有若无的男人体味。</br>
淡淡好闻的味道。</br>
力量越凶猛,体味挥发得越多。</br>
程禧后仰,躺在他膝盖。</br>
腰肢柔韧得像是柳树条,没有骨头,禁不起风雨,却禁得起周京臣的狂风巨浪。</br>
地上的男士西裤响起震动。</br>
周京臣埋在她颈窝,躁动平复了一些,捞起手机,接通电话。</br>
“夫人知道您找着程小姐了,她要去您那里。”</br>
他正在回味余韵,倏而睁开眼,“出发了吗?”</br>
“马上出发。”</br>
周京臣看腕表,“你拦住我母亲。”</br>
“那您...”</br>
“我八点赶回老宅。”</br>
他挂断。</br>
程禧吓得心噗通跳,“是周家的保姆吗?”</br>
“嗯。”</br>
她手一哆嗦,夹得周京臣一哼,四目相对,他眼底是细细密密的血丝,沾染着情动的余热和来不及痛快释放的压抑。</br>
“松开。”</br>
她一直搂着周京臣的脖子,松开手,又揪住他的袖子,“是华伯父告诉周阿姨的吗?”</br>
华伯父得知周家和耿家联姻了,出于礼数,求证一下周夫人,表示关心祝福,是理所应当的。</br>
不闻不问,显得太生分了,不尊重周家。</br>
周京臣没答复她,起身整理好衣裤,“先回周家。”</br>
她战战兢兢,“回周家订婚吗?”</br>
男人系上皮带,一言不发盯着她。</br>
她眼皮,睫毛,连眼角的泪珠也在颤。</br>
“或许是。”</br>
程禧不吭声。</br>
“你母亲下星期续费,换新的医疗团队,周家联系了德国的脑科专家,包机请到疗养院。”</br>
她张了张嘴,喉咙晦涩得发不出音。</br>
其实程母的病情,是治愈不了的。</br>
手术清除了脑部的血块,缝合了断腿,至于精神病,能缓解,不能康复。</br>
任何一丁点的刺激,包括熟悉的物品,熟悉的环境,熟悉的人,都会造成她复发,攻击人,殴打人,自残,必须二十四小时的高级特护轮值。</br>
周家这八年,对程母可谓无微不至,仁至义尽了。</br>
一方面是对外讨个重情重义的好名声,另一方面,亲手养大程禧,替周家办事。</br>
权富圈的大人物亲生的公子小姐,也照样联姻。</br>
何况她。</br>
周家豢养的一个小宠物罢了。</br>
白吃了周家的,白喝了周家的,天下哪有没有免费的午餐。</br>
......</br>
回到老宅,是七点五十分。</br>
客厅里,周淮康不在,他一向忙碌,基层巡视,日常会议,十天有九天碰不上。</br>
周夫人倚在沙发上喝牛奶。</br>
“回来了?”</br>
态度不算恶劣,只是不笑,直勾勾审视着程禧。</br>
程禧杵在那,垂着头。</br>
“打蔫儿了?”周夫人放下杯子,“你连耿家的面子都不给,我让你回家,你倒是赏我脸,真回了。”</br>
周京臣摘了皮手套,搁在玄关柜上,走到客厅,“您气性这么大,程禧不敢开口了。”</br>
周夫人瞪他,“你不帮她,她走得了吗?”</br>
“她耍小脾气,即使留下,和世清也合不来,不如她冷静了,再约耿家见面。”</br>
周京臣说的有道理,周夫人不那么愤怒了,“约哪天啊?禧儿,听你的。”</br>
程禧偷偷瞟沙发上的男人,气质一如既往镇定自若,唯独西裤皱了,裤脚部位有几滴白色的污渍。</br>
是他自己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