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纳闷儿了,怎么两个大活人去宫门外接我,都没碰着。
仔细回想了一番,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又是魏驰在作怪。
他那大马车就停在宫门前,从我走出宫门起,就一直跟在我身侧缓缓前行。
而于世习惯将马车停在远处的角落里,魏驰那马车一挡,我能看见于世和秦顾才怪呢。
“十殿下在宫门外可见到于世?”,我问秦顾。
“在宫门外等你时,本王倒是见着他了。后来,他人就不知道去哪儿了,马车也留在了宫门外,所以,本王便让耗子顺道先把马车给你们拉回来了。”
“借十殿下的马车坐坐。”,我转身疾步朝院门外走去。
顺着来时的路,秦顾陪我寻找于世,结果找了好几条街巷都没能寻到。
眼见着天色渐暗,雪越下越大,终于在洛安城城门旁找到了他。
找到他时,于世正坐在一群乞丐中间,一起啃包子吃。
我跳下马车,走到于世身前。
“都几时了,还不回家,难不成要在这里过夜?”
秦顾也跟了上来,抢走于世手里的那半个包子,吃了一口,又塞给了旁边的小乞丐。
“你这作的哪门子妖,要是想你家岁和公主,那就赶紧滚蛋回南晋,别在这儿折腾本王的岁峥。”
我偷偷白了秦顾一眼。
真是给我瞎添乱。
“有什么心事,咱们回去说,成吗?”,我朝于世伸出手。
于世低着头,一言不发。
秦顾在旁跟着瞎起哄。
“正好,本王要带岁峥去个地方,于侯爷也跟着去快活快活。”
“别光想着你个什么破公主了,保不齐,你那公主夫人水性杨花,耐不住寂寞,在南晋正跟面首在榻上滚呢,你也别太老实了,在这边先找个暖被窝的......”
秦顾话未说完,于世的拳头就抡了上来。
两人登时就在乞丐窝里扭打了起来,我喊了两嗓子,结果没人理睬我。
啧啧啧......还养什么面首,除非我嫌自己命太长。
想了想如何劝架最有效,我想到了魏驰。
“二位继续打,本世子今晚便搬到魏太子的院子里住。”
厮打戛然而止。
秦顾起身,冲着我吼道:“你要敢去,本王就他妈的把他院子给烧了。”
于世则坐在地上,红着眼望着我。
我再次朝他伸出手,柔声细语地哄他。
“于侯爷,你这样,岁和公主知道,会很心疼的。”
“你要是冻死在这儿,她不就得成寡妇了。要知道,她可等着你回去跟她奉旨成婚呢。”
于世怔怔地看着我的手,不知在犹豫着什么。
我催促道:“手都酸了。”
秦顾搂住我的肩头,也朝于世伸出了手:“快起来吧,未来堂姐夫。”
“......”
“......”
我和于世一脸懵地同时看向秦顾。
秦顾见状,抬手指向于世,说:“于侯爷以后要跟你们岁和公主成婚。”
手指调转方向,转而指向我。
秦顾又说:“而岁和公主是你堂姐。”
秦顾最后又指向自己:“你是我未来的侧男己。”
“说来说去,都是一家人啊,那于侯爷不就是我未来的堂姐夫吗?”
言毕,秦顾再次朝于世伸出手,“起来吧,堂姐夫。”
“滚,谁跟你一家人。”
于世狠力打开秦顾的手,从地上站起,拽着我径直上了秦顾的马车。
“把手放开!”
“岁峥是本王的,你他妈的牵个什么劲儿?”
于世辩驳:“按十殿下适才所言,我是岁峥堂姐夫,自当有责任阻止他误入歧途。”
“在我北臻的地盘,你跟我装个屁?”
......
马车上,两人吵来吵去,吵得我头昏脑涨,心烦意乱。
无奈,我只好又把魏驰拿出来当剑使。
“再吵,本世子今晚就去爬魏太子的床!”
“你敢!”两人异口同声。
我头靠着车壁,身心疲惫地阖眸道:“你俩继续吵,大可试试我敢不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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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驰番外篇(10)
屋外风雪交加,魏驰的书房内却温暖如春。
白色的糯团儿正趴在陶制鱼盆前,耳朵一耸一耸地看着魏驰往鱼盆里投鱼食。
魏驰最近养了条黑凤尾鱼,每日除了喂糯团儿外,便是精心喂养照料这条鱼。
适时,玄掣从外面回来,一进屋内便同魏驰禀报。
“启禀殿下,岁和公主和秦顾已经寻到于世。不过,秦顾和于世不知为何还打了一架,但很快就被岁和公主制止,现在三人已经回到番馆。”
闻言,魏驰将鱼食盒递给了长生公公。
他宠溺地摸了下糯团儿的头,起身去盥洗盆前洗手。
玄掣在他身旁质疑道:“殿下,您这要卖惨装可怜到何时?”
魏驰一个犀利如刀的眼神投过去,玄掣当即赔笑改口。
“不是装,咱殿下本来就可怜,太可怜了,根本都不用装。”
魏驰收回目光,踱步走到书桌前,捡起上面几张展开的信笺。
玄掣在旁又八卦了起来。
“属下只是觉得,殿下卖惨卖可怜这招,在岁和公主那儿,好像不太管用。岁和公主若是个易心软的人,当初也不会那般狠心背弃殿下,与于世远走高飞。”
魏驰闻言面色平静,并未因玄掣的这番话而有愠怒之色。
他语调平平地言道:“确实如此,也是时候加点火了。”
魏驰拿着那几张信笺,转身朝茶炉走去。
同时,他又与玄掣确认道:“本宫之前安排的人何时能到?”
“回殿下,估摸着,也就这两日就能到洛安城了。”
魏驰在茶炉前站定,将信笺一封封地扔到了炉火中。
他看着跳跃的火舌笑道:“正好,顺便借此来给柒娘添把火。”
长生公公走上前,不免露出几分担忧之色来。
“殿下真打算那么做吗,就怕会适得其反。”
茶炉中的火光映在魏驰好看的眼中,他眸底的自信也跟着跳跃的火焰欲燃愈烈。
唇线微弯,魏驰笑得胸有成竹。
“过犹不及,物极必反。”
“可怜悲惨自然也该有个度。”
“天天都是一副摇尾乞怜的样子,岂不无趣?”
魏驰神色玩味,声色清冷平缓道:“以退为进,以进为退,这次......换个别的法子来。”
毕竟在于世那儿蹭过不少饭,玄掣免不得可怜起于世来。
“不过话说回来,属下觉得于侯爷也着实可怜,只可惜这国色天香的美人就一个。”
长生公公先于魏驰斜了玄掣一眼。
“那你是没见到,当初于世把我和殿下关在都城外时,那于世有多能气人,殿下不仅白了头,差点还要被他气吐血。”
“论可怜,于世可比不上殿下那时候可怜。”
主仆三人又聊了片刻,玄掣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殿下,属下突然想起来,前些日子送信的人还说,这次赵公子也跟着殿下安排的那个人一起来了北臻。”
“按理说,赵兄是年后同蔺棠他们一起来。”
魏驰蹙眉,疑惑道:“赵兄为何这么早就过来了?”
玄掣摇头:“许是赵公子想殿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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